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血火救赎
地下室的铁锁在液压钳下迸裂，苏瑶握着消音手枪率先冲进弥漫着腐臭的通道。老周带着的特战队员呈扇形散开，战术手电的光束刺破黑暗，扫过墙面上斑驳的蛇形涂鸦。“这里是毒蛇组织的临时据点。”老周用匕首挑开墙角蛛网，露出下面刻着的罗马数字，“按照他们的标记规律，李渊应该在b3层。”
密室内，李渊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神经毒素像无数钢针在血管里游走，眼前时而浮现苏瑶的泪眼，时而闪过孩子们惊恐的面容。他突然发力，铁链与铁环摩擦出火星，却只换来刀疤男通过广播传来的嘲笑：“省点力气吧，当年金三角的毒枭都扛不过七十二小时。”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爆炸声顺着通风管道传来。李渊瞳孔骤缩——是苏瑶他们！他强撑着站起，用牙齿撕开衬衫布条，将铁链缠绕在手上。当铁门被炸开的瞬间，他如猎豹般扑向最近的守卫，缠着铁链的拳头狠狠砸向对方太阳穴。
“李渊！”苏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冲过硝烟，却见丈夫眼神猩红，动作狠厉得如同失控的野兽。一个黑衣人从背后偷袭，李渊反手掐住对方喉咙，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老周猛地拉住要冲上前的苏瑶：“嫂子，他被毒素控制了！”
混战中，刀疤男趁机启动自毁装置。红色警报灯疯狂闪烁，广播里传来刺耳的倒计时：“还有五分钟，这里将夷为平地。”李渊在爆炸声中听见李悦的哭喊——那是刀疤男故意播放的录音，他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清明，却在下一秒被毒素吞噬理智，挥拳砸向最近的特战队员。
“拦住他！别伤着人！”苏瑶脱下外套罩住李渊头部，却被失控的丈夫甩飞。后背撞上墙壁的瞬间，她摸到口袋里的镇定剂——那是出发前从家庭药箱里拿的儿童退烧药。“阳阳生病时最怕打针......”她哽咽着将针头扎进李渊手臂，“这次换妈妈保护你。”
当李渊在安全屋醒来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洒在脸上。苏瑶趴在床边，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硝烟。他想伸手抚摸妻子的脸，却发现手腕缠着绷带。“你昏迷了两天，和自己人打了一架。”苏瑶抬起头，眼眶通红，“老周他们说，你当时徒手捏碎了三根钢棍。”
院子里突然传来尖叫，李悦的哭声穿透玻璃。李渊瞬间弹起，却因起身太急眼前发黑。苏瑶扶住他，指着窗外：“是李阳在给妹妹变魔术，用扑克牌变出糖果。”看着儿子笨拙地哄着妹妹，李渊喉咙发紧——他差点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画面。
深夜，李渊在书房研究从据点带回的U盘。屏幕蓝光映着他苍白的脸，里面是毒蛇组织与国际军火商的交易清单，还有一份标着“凤凰计划”的绝密文件。文件打开的瞬间，他猛地拍碎鼠标——所谓凤凰计划，竟是要用神经毒素控制退伍特种兵，组建私人雇佣军。
“在看什么？”苏瑶端着热牛奶进来，瞥见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是和你有关的？”
李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当年我在境外执行任务，捣毁过一个生化实验室。现在看来，他们的研究从未停止。”他调出一张照片，画面里戴着防毒面具的科研人员正在解剖尸体，“这些人想制造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而我，就是他们的头号目标。”
李阳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作文纸：“爸爸，老师说我的作文得了满分！”八岁的男孩踮脚将纸放在桌上，“我写你是超级英雄，能打败所有坏人。”李渊抱起儿子，视线模糊——他多想永远做孩子们心中无所不能的英雄。
毒蛇组织却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三天后的清晨，李悦的幼儿园收到匿名包裹。当苏瑶赶到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拆开沾满血迹的纸箱，里面是只被钉在木板上的白鸽，翅膀上用血写着：下一个就是小天使。
“妈妈，鸽子为什么不动了？”李悦躲在老师身后，声音发抖。苏瑶强忍着恶心盖上纸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想起昨晚李渊说的话：“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正面攻击失败，就会从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当晚，李家小院的防御系统全面升级。老周带来的电磁干扰器嗡嗡作响，院墙上新装的红外报警器泛着红光。李渊在训练室反复练习格斗，汗水湿透的背心紧贴着伤疤。苏瑶站在门口，看着丈夫疲惫却坚毅的背影，突然开口：“教我打枪。”
“太危险了。”李渊转身，训练手套上还沾着拳套的纤维。
“你以为把我和孩子关起来就能保护我们？”苏瑶走进来，拿起桌上的手枪，动作生疏却坚定，“当年在大学射击俱乐部，我的成绩比你还好。”她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命中二十米外的靶心，“现在，该我和你并肩作战了。”
毒蛇组织的报复来得比想象更快。深夜，上百架无人机从四面八方袭来，机翼上绑着燃烧瓶。李渊抱着李悦翻滚躲避，火焰擦着他的后背烧过。苏瑶护着李阳躲进防爆掩体，手中的重机枪喷吐火舌，击落三架无人机。
“爸爸快看！”李阳突然指着天空。一架黑色无人机冲破火力网，机舱门打开的瞬间，李渊瞳孔骤缩——里面坐着被绑着的老周，胸前绑着定时炸弹。“接住！”老周的吼声混着风声传来，他奋力将一个金属盒扔向李渊，自己却随着无人机坠入火海。
金属盒里是枚刻着蛇形标记的U盘，还有张字条：凤凰计划核心在海上钻井平台。李渊握紧U盘，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那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周叔叔。
苏瑶走到他身边，伸手擦掉他脸上的烟灰：“我们一起去。”她身后，李阳抱着玩具枪，李悦攥着爸爸教她叠的纸飞机。两个孩子眼神坚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胆怯。
海上钻井平台在暴雨中若隐若现。李渊带着改装过的潜水装备，苏瑶紧随其后。下潜前，他最后一次检查妻子的氧气瓶，在水中比出心形手势。苏瑶笑着回了个更夸张的心形，却在转身时偷偷抹了把眼泪——这次行动，他们没有任何后援。
平台内部，刀疤男正在调试巨型培养舱。玻璃容器里，数十个被浸泡的特种兵面色苍白，血管呈现诡异的墨绿色。“欢迎来到新世界，兵王。”他按下开关，培养舱的灯光亮起，“这些都是你的战友，很快，他们就会成为听我指挥的杀人机器。”
李渊的子弹擦着刀疤男的耳边飞过：“你不会得逞的！”
“是吗？”刀疤男露出癫狂的笑容，启动应急系统。平台开始倾斜，海水从四面八方涌入。李渊在混乱中看到，某个培养舱里的人竟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他以为已经牺牲的老战友！
苏瑶的枪声从背后传来，精准击中试图偷袭的守卫。她踩着不断上涨的海水靠近丈夫，将一枚定时炸弹贴在控制台：“还有三分钟，我们得赶紧撤离！”
刀疤男突然抓住李悦模样的全息投影：“想走？先问问这个！”虚拟的李悦开始哭喊：“爸爸救我！”李渊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刀疤男趁机将注射器扎进他手臂。
“不！”苏瑶举枪射击，却被突然苏醒的“战友”拦住。李渊感觉毒素再次蔓延，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恍惚间，他看到苏瑶被打倒在地，李阳举着玩具枪冲过来，却被守卫一脚踢飞。
“啊！”他发出野兽般的怒吼，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金色的光芒从他血管中迸发，神经毒素在高温中化作青烟。刀疤男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可能！这毒素连大象都能控制！”
“因为我是父亲！”李渊一拳击碎培养舱，滔天怒火化作实质，“谁都不能伤害我的家人！”他抱起昏迷的儿子，拉着苏瑶冲向逃生通道。身后，巨型钻井平台在爆炸声中沉入海底，火焰照亮了整片夜空。
当黎明的曙光再次照在李家小院，李渊正在教孩子们打太极。李阳学得有模有样，李悦却追着蝴蝶乱跑。苏瑶靠在门框上，看着丈夫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最强大的武器，从来都不是枪炮，而是守护家人的决心。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某个神秘地下室里，一台电脑正在自动重启。屏幕亮起的瞬间，浮现出李渊一家的照片，旁边闪烁着一行红字：凤凰计划b方案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