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不相上下
皇上正有事，沈舟和贺辰飞便去了偏殿等候。
贺辰飞对于沈舟弄的东西，可感兴趣。
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直盯着沈舟看。
直到把沈舟看得如坐针毡，他才开口。
“沈兄，这玩意你弄了多久？”
“从山西回来就开始准备了。”
具体的时间，沈舟已经忘了。
但他也不敢说太短的时间，只得含糊地说了个笼统日期。
然而，就是这样，贺辰飞还是吃了一惊。
“三个月不到，你就给弄出来了？”
沈舟一顿，想了下，补充道：“其实算不得三个月，我在山西那边就开始想这事了。”
闻言，贺辰飞总算是好受了些。
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能问得太细。
他想知道的，沈舟回答得肯定很为难。
想到这，他索性便没有再问，跟沈舟说起户部的事来。
算是提前给他打个提醒。
“你若是真到了户部，怕是要忙起来了。”
“我知道。”
如今户部所剩下的人，除了贺辰飞之外，还有另外的十三人。
不到十五人的一个大部，可想而知，这要运转起来，得有多忙。
贺辰飞笑着端起茶碗，摇了摇头。
“不，你并不知道。”
沈舟疑惑看过去，“贺兄此话怎讲？”
贺辰飞慢慢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口，才说：“你既能弄出这玩意，皇上该是要把你往工部放的，毕竟如此才能，也不要浪费了。”
沈舟看着他没说话，听他继续往下说。
贺辰飞道：“但他把你往户部送，还是侍郎之位，可见对你是寄予厚望的。”
沈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贺辰飞见他明白，便笑道：“你也知道此次抄家的人不少，皇上下令，搜查出来的钱财，一律归入国库。”
闻言，沈舟也是清楚了贺辰飞的意思。
“照贺兄这么说，户部是要忙起来了。”
搜出来的钱财，肯定不只是金银珠宝，还有其他一些布匹等值钱玩意。
这些都需要户部这边一一点过数，才能收进国库。
侍郎作为尚书的二把手。
一层一层监管递上来，他也得核实好数额之后，才能把账册送到尚书手里盖章确认。
而这些，看着简单，实际上，对于他一个类似于空降过来的新人而言，这将会是一场苦战。
特别是，在待补缺的位子也多的情况下。
就更忙更累了。
想到这，沈舟看向贺辰飞。
“贺兄，你会帮我的，对吗？”
贺辰飞摆手，十分诚实，“我不行，我吃不了苦。”
“这能有多苦？”
沈舟失笑，“实在不行，我给你买包蜜饯去，觉得苦了，你就往嘴里放一颗，包甜的。”
贺辰飞啧了声，“我与你说这个，你与我说那个，你看，我们聊不到一块，我怎帮你？”
他放下茶碗，笑着看了眼沈舟。
“这明显是皇上给你的考验，沈兄好好接招便是，作甚要把我给拉进来？”
沈舟没想到贺辰飞看得这么透。
他笑了笑，便也顺着贺辰飞的话往下说。
“贺兄此言差矣。”
贺辰飞挑眉，皮笑肉不笑，看着沈舟，看他怎么往下编。
沈舟倒是淡定，语气里还带着些笑意。
“贺兄，到时候，只要你还在户部，若没有到侍郎之位，你便要听我的话啦。”
“......”
贺辰飞如鲠在喉。
两人在偏殿里待了近半个时辰。
茶水喝了一杯，又小憩了片刻，才有人过来敲门。
“沈侍讲，贺主事，皇上让你们过去。”
贺辰飞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们竟聊了这么久？”
沈舟也没想到竟会等这么久。
若是知道要等这么久，他肯定就跟贺辰飞提出告辞，早早回去躺着了。
两人出了门，跟着来人往前走。
刘詹见着两人，脸上当即便露出笑容。
“沈侍讲，贺主事，我们进去吧。”
沈舟转头看了眼结伴离去的楚尚书等人。
几人的身影已经走远。
可见离开已经有好一会了。
他收回视线，跟在贺辰飞身后进了殿。
赵骜看着去而复返的沈舟，又看了眼贺辰飞。
“贺爱卿过来，是有何事？”
贺辰飞拱手笑道：“皇上，微臣想就近看看那个小圆球，沈侍讲说您这边还有一个，就拉着微臣过来了。”
沈舟瞥了眼贺辰飞。
严格来讲，这么说也没错。
“朕这边是有一个。”
赵骜看着底下两人，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这东西危险，贺爱卿还是莫要就近看了，小心伤了你。”
贺辰飞低着头，瞄向沈舟，随即撇了下嘴。
瞧见没，他果然没有说错！
沈舟瞥着贺辰飞，没说话。
贺辰飞不甘，“皇上，微臣就看一眼。”
“一眼？”
赵骜笑了下，“朕不信。”
说着，他看向沈舟，“一会你找刘詹，自己挑一处。”
沈舟的眼神由迷茫转为惊喜。
他还以为皇上让他找刘公公干嘛呢。
原来是他的宅院有着落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多谢皇上！”
贺辰飞可是不高兴，“皇上，臣也没要什么宅院，不过就是看一眼罢了，您这都不允微臣？”
沈舟心情特别好，帮着贺辰飞说了两句。
“皇上，那玩意看着危险，其实也还好，贺主事看看而已，不会这般容易出事的。”
贺辰飞点头如捣蒜。
“是啊皇上，微臣听说这玩意还是沈侍讲一路带过来的。”
“他这般过来都没事，微臣不过是摸一摸，碰一碰，怎么可能就出事了呢？”
沈舟瞄了眼贺辰飞，好笑地垂下眼。
别的不说，贺辰飞这顺杆爬的速度跟他是不相上下的。
赵骜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想了想，让刘詹去把东西拿过来。
刘詹欲言又止。
赵骜看着神色有些激动的贺辰飞，淡淡一笑，伸手指了个地方。
“无事，你拿过来，朕就让他去那边看，若发生什么，也弄不到朕这边。”
刘詹放下心，忙退下去喊人拿东西过来。
没一会，篮子就被人拿了过来。
贺辰飞没想到，皇上当真就让他一人在角落里待着。
他回头看了眼离得老远的皇上和沈舟，小小腹诽了下，便低头看向篮子里的东西。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上手时的重量让他微微惊讶了下。
他往后面看了眼，见皇上和沈舟并没有注意他，他小小地颠了一下，又凑近闻了闻。
全副身心都放在了眼前这个小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