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庭院。
李曦年环顾一眼四周,就见李炳彦坐在长椅上冲他招了招手。
这老家伙,刚才还被人搀扶着,一个劲的哀嚎,这会儿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看来外城李家每个人都是演技在线,随时随地大小演。
李曦年笑了笑,走过去问道:“您尾巴根不疼了?”
“臭小子,你明知道我是装的!”
李炳彦拍着身边的位置,示意让他坐下说话。
宾客们都在别墅里,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儿感叹生死无常。
庭院倒是没什么人。
主要也是因为冬天温度低的缘故。
李曦年叼着烟,坐在他身边吐了一口烟雾,又问道:“您叫我出来干啥?”
“呵呵……”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一家子来到外城,不只是为了送成德大哥最后一程这么简单吧!”
“说说看,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
李炳彦笑眯眯的看着他,和平时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许只有在李懿的面前他才会板着张脸。
毕竟,他从骨子里就看不起那个一无是处,只会捡现成的好处的废物。
李曦年哈了一口热气,在零下的温度里,热气瞬间形成一片白雾飘散开来。
“还真有一件事需要您帮忙!”
“哦?是什么?”
“等李成德的葬礼结束后,李懿就会召开族老大会,让你们举手表决是否让李成民回到总公司,继续担任股东一职,届时也会推翻李成德三十年前与李成民约定的协议,将原本作废的15%股权变成实权!”
一听这话,李炳彦顿时沉下脸来道:“哼,怪不得李成民那个老鬼如此气盛,原来是因为这个!”
“此言差矣,我二外公其实是和咱们站一头的!”
李曦年解释道:“二外公和我母亲一样,当年蒙受了不少冤屈,而且在我母亲被赶出去以后,他也曾四处寻找过我母亲的下落!”
“这都是他一面之词,你根本不了解他的为人,岂能轻易相信这些?”
李炳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认为这都是李成民蓄意编造的假象。
李曦年倒也不着急,只是淡淡一笑:“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外公离世之前曾给您寄了一封信,是他让您将二外公叫回来的!”
“……是又如何?”李炳彦脸色不屑,轻哼道:“人在快死的时候,想要见见自己的亲兄弟,这很正常!”
“错,他不只是要见亲兄弟,还想靠亲兄弟的手,弥补多年来对他女儿的愧疚!”
李曦年这么说着,便掐灭烟头,用脚踩了踩。
不等李炳彦继续反驳,他直接挑明道:“没有人比李成德更清楚李成民有多冤枉,当年我外婆的死因,应该只有李成德自己清楚!”
“小子,你不要因为对你外公的仇恨,就将杀人罪扣在他的头上,当年要不是李成民屡次威胁,你外婆怎会捐肾给他?又怎会在捐肾几天后就离奇死亡?”
李炳彦眉头紧锁,沉声提醒道。
当年的事情,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不同版本的真相。
但最可信的。
无疑是李成民为了求生逼迫自己大嫂捐肾,又害怕奸计暴露,残忍的将其杀害。
只可惜,这只是他们心中的猜想,却没有得到任何证据。
李曦年抱着胳膊,轻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这些事情都是李成德所言,您不妨想想我母亲的遭遇,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
李炳彦如鲠在喉。
他看着李清研从咿呀学语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小姐。
甚至还将她带回家养过数月。
他最清楚李清研的为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婚约期间私会外男,还公然在家族宴会上与外男苟且的事情。
即便李清研被抓了个现行,即便那个男人亲口承认,是李清研先设计勾引的他。
李炳彦依旧不信,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乖乖女会是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可那件事从发生到结束,一切进展的太快。
李成德在家族中有着绝对的威望和实权,一旦是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清研被抓到会议堂,跪在族老们面前,接受众人的斥责。
而李炳彦却是早就和几位族老商量好,只要李成德的命令一下,他们就集体提出反对,尽全力将李清研保下来,然后再想办法送她出国,远离这些是非。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李清研的态度竟然比李成德还要决绝。
不等李成德说完,她就气鼓鼓的宣布要和外城李家一刀两断,并且根本不给李炳彦反应的机会,宣告完她的态度就直接甩手离开了。
和李成民一样,李炳彦也是找遍了整个外城。
就差将外城翻个底朝天了。
连桥洞都没放过。
都没有找到关于她的任何线索。
后来过去了几年的时间,才终于得到了她在滨洲的消息。
李炳彦也派人去看过,那时候的李清研早就褪去了外城李家大小姐的荣光,只身一人带着孩子四处奔波,为了挣钱摒弃自尊,连个像样的住所都没有。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偷偷让人往李清研家门口放了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上百万的现金,足够让李清研过上好日子。
可是之前听娘俩的口风,似乎他们一直以来都过得很苦。
就连李清研创业的钱都是东拼西凑找人借的。
想到这里,李炳彦心里满是疑惑,他抓着李曦年的手问道:“小子,你和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那个棚户区的?”
“好像是我快上初中的时候,咋了?”李曦年偏了偏头,好奇的看着他。
不对啊……
如果李清研拿到了那笔钱,早就该带他离开那破旧的棚户区了。
李炳彦颤抖着问:“你记不记得,在你五六岁的时候,有人在你家门口放了个行李箱?”
“嘿?这事儿您咋知道的?”
李曦年乐呵呵的说道:“我当时放学回来,看见家门口放着个行李箱,直接就交给帽子叔叔了,还得到了一面锦旗呢!”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