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身影同时跃起,剑与断戟的光芒交织成网,直刺遗忘之核。青铜碎片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被吞噬的记忆化作流光从碎片中冲出——那是各个时空里,反抗者们未说出口的誓言、未完成的嘱托、未愈合的伤口。
“原来我们从未真正遗忘。”孟胧握住融入断戟的新碎片,感觉力量又强盛了几分。钟楼开始崩塌,琉璃城市在光芒中消融,那些被同化的人渐渐清醒,眼中重新燃起光。
离开遗忘之城时,天边的光轨已连成了星链。新加入的三个同伴相视一笑,各自选择了一条光轨:“我们去唤醒更多人,在每个时空都竖起反抗的旗帜。”
孟胧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断戟突然指向最遥远的那片星云。阿嵬的声音带着凝重:“最后一块碎片在‘起源之地’——那里是命运织机最初诞生的地方,也是青年力量的根源。”
起源之地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只有一片由青铜齿轮和流光构成的混沌。无数根锁链从虚空中垂下,链端锁着最原始的时空碎片,那些碎片里还能看到宇宙初开时的微光——那是命运织机尚未成型时,最纯粹的“可能性”。
“这里的时间是凝固的。”阿嵬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织机最初就是在这里吞噬了‘无限可能’,才凝结出‘既定命运’。最后一块碎片藏在核心齿轮里,它是织机的‘心脏’。”
孟胧刚踏入这片混沌,断戟突然发出悲鸣。锁链自动缠绕上她的手臂,戟刃映出无数重叠的影子——是所有已被唤醒的“自己”,她们正站在各自的时空里,与黑色飞蛾厮杀,眼中的赤金火焰与孟胧同源。
“我们都在。”火焰少女的声音穿透时空传来,“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往前走。”
核心齿轮的阴影中,青年缓缓转身。他的身体已与织机融为一体,青铜纹路爬满脖颈,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火焰:“来得正好。所有碎片归位的瞬间,就是新织机诞生之时——这次,我会把所有平行时空压缩成一个绝对的‘必然’。”
他抬手扯动锁链,那些锁着原始时空的链环骤然收紧,碎片里的微光开始熄灭。孟胧体内的叛神血脉突然灼热如焚,断戟上的所有碎片同时亮起,与她的赤金瞳孔共鸣:“绝对的必然?那只是你害怕‘变数’的借口!”
她纵身跃向齿轮中央,断戟挥出的刹那,所有时空的“自己”同时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无数道赤金光束穿透时空壁垒,汇聚成一柄贯穿混沌的巨刃,狠狠劈在核心齿轮上。
“不可能!”青年发出惊怒的嘶吼。齿轮表面的青铜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流淌的、由无数灵魂怨念凝成的黑雾。那些曾被囚禁的灵魂并未消散,而是化作光粒子,融入了孟胧的断戟。
“你汲取的从来不是力量,是所有时空的‘不甘’。”孟胧的声音响彻混沌,“现在,它们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