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胧伸手去取阵图的刹那,噬灵枪突然震颤,枪尖直指她心口。舱外传来玄木长老的呼喊:“仙尊!快出来!影阁的人追来了!”
她握住枪杆的瞬间,一股狂暴的戾气顺着手臂直冲脑海。孟胧咬牙念起短刃上的刻字,金白光芒与枪身黑气剧烈冲撞,竟在枪杆上逼出一行古字———
“魔亦非魔,正亦非正,双星同辉,方见本心。”
噬灵枪的戾气如惊涛拍岸,孟胧只觉识海剧痛,眼前闪过无数厮杀画面——有魔主挥枪屠戮众生的惨烈,也有镇北将军举剑相搏的决绝。她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意识清明了几分,金白光芒顺着手臂暴涨,竟将枪身的黑气逼得节节后退。
“原来如此……”孟胧忽然省悟,“将军留下此枪,是要让后人明白,魔气并非天生邪恶,关键在于如何驾驭。”
她握住枪杆的手更稳了,金白二色与黑气在枪尖交织成螺旋,竟隐隐生出平衡之势。狼王低赞一声:“这才是双星之力的真谛——不是净化,而是制衡!”
舱外传来玄木长老的怒喝,夹杂着青藤断裂的脆响。孟胧抓起兽皮阵图,提枪冲出水晶舱,正见十数名黑袍人围攻赤练仙子与玄木长老。为首者面具上刻着血色骷髅,手中骨鞭抽碎镜光,狞笑道:“交出阵图,饶你们全尸!”
“凭你?”孟胧枪尖斜指地面,枪身黑气与剑气金芒同时暴涨,“影阁的走狗,也配谈条件?”
骨鞭如毒蛇窜来,孟胧侧身避开,枪尖横扫。诡异的是,那黑气并未侵蚀对方,反倒如附骨之疽缠上骨鞭,顺着鞭身反噬而去。黑袍人惊呼一声,手腕瞬间布满黑纹,竟被自己的魔气所伤。
“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胧,“你竟能操控魔气?”
“略懂皮毛。”孟胧枪尖挑起阵图,“倒是你们,连自家兵器都驾驭不了,也敢妄谈解开封印?”
赤练仙子抓住空隙,铜镜骤然射出一道红光,正中黑袍人面具。面具碎裂的瞬间,露出一张布满符咒的脸——竟是三年前号称“战死”的北斗军副将!
“李副将?”玄木长老失声惊呼,“你竟投靠影阁,背叛将军?”
李副将眼中闪过挣扎,随即被疯狂取代:“将军?他早就该死!凭什么他能执掌北斗军,我只能做个副将?魔主许我无上力量,这三界都该由我主宰!”
他猛地扯断颈间符咒,全身爆发出浓郁的黑气:“既然你们不肯交阵图,那就一起陪葬!”
孟胧将阵图抛给赤练仙子:“护住阵图!”随即提枪迎上。金白剑气与黑色枪芒在她周身流转,时而化作利刃劈开黑气,时而化作屏障护住身后二人。李副将的攻击越来越疯狂,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奇妙的平衡之力。
“够了!”孟胧忽然收枪,枪尖在地面划出半圆,金黑二色沿着轨迹形成闭环,“你看清楚,这才是北斗军该有的力量!”
闭环之内,黑气与金光交融成太极图案,李副将被卷入其中,符咒寸寸剥落,露出原本的面容。他望着那熟悉的军阵图腾,忽然抱头痛哭:“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北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