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庄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客厅里,一片死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只有那座落地钟的秒针,在“咔、咔”地走动着,仿佛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声响。
苏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慕清蕊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姑娘,身穿一袭洁白的芭蕾舞裙,笑容灿烂如春花,那弯弯的眼睛,恰似两轮明亮的月牙。
苏雯的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庞,仿佛能感受到她小时候的温暖,在不知不觉间,苏雯旗袍前襟的位置,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秦允川则站在窗前,他的背影僵直如铁,仿佛一座雕塑,他的手中,紧握着军方刚刚送来的作战报告,那张纸已经被他攥得发皱。
月光如水,洒在秦允川的身上,照亮了他鬓角刚生出来的几缕白发。
这些白发,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那些年轻时在商场的“枪林弹雨”中都未曾弯曲过的脊梁,此刻竟然也微微有些佝偻。
而在院子里,秦旭晨的劳斯莱斯静静地停了一整夜,仿佛被时间遗忘。司机透过车窗,看见老板正坐在驾驶驶座上,反复摩挲着手机的锁屏,那锁屏画面,正是上个月董事会上,慕清蕊给他送胃药时的监控截图。
秦旭晨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似乎想要触摸到画面中慕清蕊的脸庞。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在回忆着那个瞬间的点点滴滴。
与此同时,在秦旭晨的书房里,秦旭澈的数位屏还亮着,上面是他为慕清蕊设计的认亲宴礼服草图。他坐在桌前,机械地反复描摹着腰线,笔触越来越重,最后“啪”地一声,触控笔竟然折断了,碎渣扎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秦旭澈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草图上,他的眉头紧蹙,似乎对自己的设计并不满意。然而,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继续用断了的触控笔在草图上涂抹,仿佛想要将心中的痛苦和不满都宣泄在这张纸上。
在放映室里,秦旭溪蜷缩在角落里,循环播放着自己给慕清蕊拍的所有视频。银幕上的光打在他浮肿的脸上,将他的痛苦和绝望都映照得一览无余。
他的手紧紧握着,价值百万的铂金腕表被拧到发条崩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旭溪的眼睛紧盯着银幕,不放过任何一个慕清蕊的画面。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而在书房门口的地上,秦旭凯正静静地坐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秦旭凯的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像是被人随意丢弃的一样,衬衫的领口也微微敞开,露出了他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他的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法典,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前却如同乱码一般,毫无意义,他的目光空洞无神,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秦旭凯的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慕清蕊那清脆而温柔的声音:“四哥哥,帮我看看这个合同有没有漏洞。”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挥之不去,那亲昵的称呼,努力温柔的语调,都让他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疼痛难忍。
秦旭然蹲在玄关处,校服外套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他盯着鞋柜里慕清蕊常穿的那双运动鞋,突然抬手狠狠抹了把脸。
钢琴上的老式座钟敲响四点时,苏雯突然摸着照片轻声说:“宝贝你不是说尽快回来吗?怎么能食言呢?”
黎明的曙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世界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明。
慕清蕊艰难地从野毒组织的魔窟中逃脱出来,她的身体伤痕累累,尤其是那条受伤的腿,让她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但慕清蕊不敢停下脚步,因为一旦被野毒组织的人发现,她就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慕清蕊拖着伤腿,在荒野中艰难前行,终于找到了一处废弃的通讯基站。
这座基站早已荒废,四周杂草丛生,断裂的电缆像一条条死蛇一样垂挂在锈蚀的铁架之间。
慕清蕊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爬上铁架,扯下两根铜线,然后用牙齿咬开绝缘层。
慕清蕊的手指因为过度颤抖而几乎无法握住铜线,但她还是努力地将线路接进了一台被雨水泡胀的军用无线电里。
当她按下无线电的开关时,一阵刺耳的“刺啦”声响起,电流杂音充斥着整个空间。
慕清蕊紧张地等待着,突然,一个熟悉的频道呼号在杂音中清晰地传来。
“是我的小队!”慕清蕊心中一阵狂喜,她猛地攥紧话筒,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我是慕清蕊……咳咳……坐标东经 98°37′……别告诉指挥部我还活着。”
在三十公里之外,一辆风驰电掣般行驶的装甲车内,气氛异常紧张。
赵煜城和其他特种兵们全神贯注地盯着通讯器,生怕错过任何重要信息。
突然间,通讯器里传来了慕清蕊的声音,赵煜城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伸手夺过通讯器,对着里面大声喊道:“队长?!你还活着?!”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一声呼喊仿佛点燃了全车的特种兵们,车内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
有人激动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有人则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往弹匣里装填曳光弹,准备立刻出发去营救慕清蕊。
“活着……”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带着一丝微笑,“就是野毒老巢的 GpS 坐标……可能有点烫手……”
赵煜城毫不犹豫地转头对驾驶员吼道:“调头!全速前进!”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决心。
时间来到正午 12 点 17 分,就在慕清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撬开通风管道的时候,整个基地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