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下一秒,几道水柱如箭一般朝着他射来。
汹涌而来的水浪更是飘着许多冰晶,一碰触杨尘的身体便要冻结!
这是来真的了。
那就陪她玩玩吧。
面对飞来的水柱,杨尘伸出右手,虚空地一捏。
“万源归流!”
这一招不止是反弹,对水的控制已达到可怕的地步。
既然邀月能以明玉功的内力将其凝聚,那么他便可以以自己的内力覆盖,将其拆散。
砰砰砰!
水柱在空中就直接炸开。
邀月破水而出,她采取了近身攻击。
杨尘以一抵挡住,但他没有燕南天那样的炎气缠绕,可以化解邀月不断释放出的恐怖寒气。
所以打着打着,他的手脚便开始结冰。
邀月一招得手,心中大悦!
“给我冻结,再冻结!”
她疯狂地释放寒气,眼看着杨尘还在挣扎,很快就被冻成了一座人形冰雕。
“姓杨的,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你不是很能耐吗?”
邀月看着冰雕露出笑颜。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
自己怎么能对着这个男人笑呢?
这是怎么回事?
她甩了甩头,按理说如此冒犯到她。
她应该一拳将冰雕给震碎,让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死无全尸。
可现在她的脑中却没有这种想法。
而是想活捉,好好欣赏一下他作为失败者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我怎么会有这想法,想将他给囚禁在移花宫里呢?”
邀月甩了甩头,正感觉疑惑之时。
咔嚓!咔嚓!
冰雕裂开了。
裂痕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
砰的一声,不止炸开还快速的气化!
只见杨尘并拢双指,正是惊神指蓄势待发的状态。
而他指尖所凝聚的超高热量,跟燕南天释放出的炎气也有的一拼了。
“大宫主,奉劝你一句,在水里打,那可是我的主场。”
然而杨尘还想口嗨两句,忽然就不吭声了。
眼睛从上向下划动。
邀月一翻掌正要出手,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
两个人都是一样。
“你混蛋!”
她一下子又钻进了水里。
“别走啊!我正想着和你深入点交流呢。”
杨尘直接窜了出去。
现在轮到他吹响进攻的号角了。
两人都沉在了水底下,你追我赶连连碰撞。
邀月震惊地发现,这个姓杨的实力竟然不亚于燕南天!
到了这个层次,不斗个几天几夜别想分出胜负。
然而现在这样的状态,杨尘是满不在乎,可她就很不自在了。
这种不自在也反应在两人的近身缠斗上,让她处处掣肘,只想和他远离开。
可杨尘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粘着她不放,怎么甩也甩不掉。
邀月的明玉功可以吸收别人的功力,而杨尘也有北冥神功,两人互相吸在这一块也近乎抵消掉了。
功力可以源源不绝,但毕竟是凡人之躯,耐力还是有力竭的时候。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水。
大喘粗气。
“大宫主,要我看咱们还是别打了吧?”
“你休想!”
邀月抡起手就要落下来巴掌。
杨尘一下将她扑倒,用身体死死地压着她。
“不许动!就算你不累,我也真心累了。”
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两人这么一贴合,竟有了一种奇妙感觉。
邀月竟然没有拼命挣扎。
“你放手!”
“不放!我一松手,你就要出招打人,我又不是成心要偷看你洗澡。”
“你还说……住口!”
“看也就看了,江枫那个男人是他没眼光,并非是你的错,这男女之事就好比剑和鞘,本就不匹配,一个大一个小,怎么插的进去?还能严丝合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尘盯着她的眼睛。
“我觉得,你这把剑咄咄逼人,别人一碰就要伤,可我这剑鞘或许可以配你,说不定正合适。”
邀月冷笑连连,“你配我……正合适?”
“是啊,无牙宫我费劲心思助你突破极峰之境,又救出燕南天大力推动龟山的大决战,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嘛!”
邀月:“!!!”
如果说刚才她还一门心思想反击想要赢,心思并没有在交心上。
那么现在,她被杨尘这番话给一箭命中了靶心。
让她竟有点紧张和慌乱。
“你、你是说……这些都是你有意推动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
“为什么?”
杨尘认真道:“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你,甚至共情于你,可是我懂。我觉得你这十八年来其实过的很痛苦,心里一点也不痛快,你因为心结和遭受失去和背叛的双重打击下,设下了这样一个局来惩罚别人,但其实也困住了你自己。”
“我只想你跳出这个自己设下的困局中来,天地辽阔,你不必为一个死了十八年的人而伤心,那根本就不值得。你同样可以再去爱,遇到一个懂你的男人,凭什么你什么都有了,却没有体会过这男女之情呢?”
邀月这颗坚硬冰冷的心,竟在无声融化……
这天地下竟然有男人说懂她!
这些话,可谓是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
撩女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那就是和她一起共情,感情和灵魂上一起共振,哪怕天底下没有人赞同你否定你,唯有你懂,舍我其谁!
“你说的没错!江枫本就和我不相配,我们一开始就只是个错误……”
邀月终于第一次开始正视过去。
“你其实是希望江无缺回移花宫来的对不对?如今他已经拜燕南天为师,可二位何尝不是他的师父,一个好的接班人其实是很难找到的,一人可兴一门百年之久,若是你不做任何改变,仍旧停留在过去不往前看,又何谈重归于好?”
杨尘循循善诱道:“在我看来,此事并不难。只需要你主动走出那一步。那不是低头服软,而是表明你一切都已看开的释怀。”
如何劝解一个固执的人,其实也是需要技巧的。
明明是做出让步,可这话听在邀月耳朵里却很舒服。
无缺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也是作为移花宫接班人来培养的。
十八年的栽培,才有了他今日的模样。
“可是,小鱼儿死了,还是死在了他之手,他若回来的话,其他人会怎么看他?都说说他是吃着弟弟的人血馒头,久而久之必生出走的想法。”
杨尘看到邀月已经听进去了,抓着她的手也慢慢地撒开了。
邀月没有将他推开。
两人依旧紧紧贴合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小鱼儿若是活过来,你能否不计前嫌?现在他已经被我救活了。”
“当真?!”
“骗你作甚,既然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由我来推动的,自然要让兄弟俩都活下来才行,否则不又变成死局了吗?”
邀月连连点头,“可是……我该如何改变自己呢?我就是我,从小到大都不知如何去改变,哪怕曾经还伤害过我妹妹。”
“要不,先从今日开始,从我开始。”
“什么意思?”
杨尘用行动回应了她的疑问。
他慢慢搂抱了上去,嘴唇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