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女子并无大碍，卫启连忙起身，四处张望，正急着走时，那女子怒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撞了人就跑！”
“你知道我是谁嘛！”
卫启只好止步，弯下身子准备将她扶起，却不料被她一把甩开。
“哼。”
赵小蝶没好气地看着他，她故意嘟起嘴，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虽然并没有。
“在下身有急事，无意冒犯。”卫启深躬诚恳道：“冲撞了姑娘，还请原谅。”
赵小蝶娇声道：“疼~”
卫启关心道：“姑娘是哪里疼？”
赵小蝶向左下一撇，冷着脸道：“脚腕。”
“冒犯了。”卫启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握住她的左脚腕，用探测术法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就是右边。”
卫启又摸向右脚腕，也没有什么异常。
“那就是小腿喽。”
“那就是左边……”
卫启查看半刻，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叹了口气，起身道：“在下愚笨，查看不出姑娘的伤势。”
“既然姑娘有伤，那么我送姑娘回家可好？”
“哼，这还差不多。”赵小蝶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抬起右臂，卫启便轻轻挽起。
“不知姑娘家在何处？又怎么会来帝宫之中？”
“可是前来参加传星殿宴会的？”
手中的柔软时不时地轻轻晃动，那独特的清香不免让卫启有些心神荡漾。
赵小蝶始终没有给一丝好脸色：“问那么多干嘛，听我的走就是了。”
卫启有些无奈，他不知是何人派此女来阻挡自己。他稍稍撇过头，这女子的容貌娇小玲珑，眉眼灵动，虽然两边眉毛之间隐隐有连，但瑕不掩疵。她的皮肤水嫩，细白如雪，微微嘟起的小嘴像是含着一颗樱桃，透出几分俏皮可爱。
也是相当年轻，从骨龄看，15岁妙龄，天赋也相当高，化神境大圆满，只是貌似没有扩基。
卫启一眼便看出了此女子的不凡，她独自一个人，并没有宫人跟着，显然是能随意调遣这里的下人，能随意出入。又对这帝宫如此熟悉，想来是天穹帝宫之中身居高位之人。
卫启有听说过，天穹大帝的子嗣全被过继到他人家中，自身膝下并无一子。
可这位又是……
“呐，你想什么呢在？”
卫启回过神来，青涩微笑，语气温和而诚恳：“只是在想，在下还未得知姑娘的芳名。”
“在下姓卫名启，字行。”
“不知姑娘芳名？”
在长灯的照耀下，面前的男人英俊帅气，赵小蝶不由得红了脸，将脸撇向另一边。
“小蝶。”
赵小蝶的声音很小，像是蚊子在耳边嘤嘤细语，可这细微的声音却依然被卫启所捕捉。
“小蝶吗？很好听的名字。”
卫启的肯定，让赵小蝶的脸蛋更加羞红。
“你说字……那我以后该叫你什么？卫启还是卫行？”
赵小蝶缓缓转过头，在两人眼神对视的那一刻，让赵小蝶的语气有些不足。
“都可以吧。”卫启微笑道：“所谓字，本来就是为了区别同名同姓之人。”
“哦。”
赵小蝶没有再吭声。
两人这一路来，没有遇到一个人，看来这一路的下人都被撤了。
卫启心想。
…………
“哟！这不是邪教假身吗？”
程宇开着玩笑，一把抓住眼前之人，卫泱这才没再跑，停了下来。
“还跑！”
程宇一掌扇向卫泱的头，让卫泱差点摔了一个踉跄。
“好小子，怎么派你来了？”卫泱回头笑道，多年好友不见，让两人心照不宣地笑脸相迎。
“哼，”程宇差点气笑，指着卫泱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什么邪教复制体，根本就是瞎编的。”
“嘘~”卫泱忙竖指于嘴前，又看了下周围。
“怕什么，反正在人家的地盘，有没有人跟过来重要吗？”
程宇随便蹲在墙角，道：“所以，这不过是个交易罢了。”
“难怪李相会让你轻易离开。”
“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嘛。”卫泱也紧挨着蹲下，无所谓道。
“我是问你准备怎么办。”程宇从袖中拿出一包烟叶，道：“喏，泰安城御德铺的香叶，你最喜欢吃的。”
“哦！”卫泱惊喜收下，扯开一角闻了闻，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香，有没有终夜城浩南窑的五全酒？”
“你想得倒是美。”程宇没好气道：“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你刚才在宴会上露面，已经是逃不掉了。”
“我只希望你能有个保命之计。”
“你这是咒我啊！”卫泱笑道：“我来这里，可是来谋官的，又不是来送死的。”
“算了吧。”程宇道：“那日你进宫，我又去找你，见你书桌上那些书论，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这千年之变，若是能加以利用，必能使国力更进一步。”
“可若是大动干戈，变法不成，国力必会受损。”
“而且，城中聚阵，乃是一城之中安系所在，又是城中之人所修炼的重要资源。”
“这么一变，若是国之运行好也罢，反之，你的人头可不保。”
卫泱将那包香叶收起，道：“我知道。不过有混沌在，他要除掉所有的永生者。”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更危险啊！”程宇已经有些激动了。
“变法若成你势必会触及众怒，当权者一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如今修炼资源愈发稀少，城中聚集之灵气可是弥足珍贵。”
“即便在妖兽之乱过后，仍然有不少野氓想要入城安居。”
“还有城中律法，对杀人罪刑如此轻视，不就是少一个人多分一点灵气嘛。”
“你想撤阵散灵，民众可不答应，世族更不可能答应！”
“我知道。”卫泱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投奔他国。”
“你本意是强国不是？”程宇问道：“可你如今投奔他国，若是变法真的成了，岂不是对永嘉帝国更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