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书胡乱地摊开，隐约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墨香，狂风呼啸着冲入，一经过窗口却又消失不见，连盆景的叶片也未吹动半分。我百无聊赖地躺着，一手把玩着狐狸尾巴，正胡思乱想之时，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我立刻坐了起来。
“这些天的事情基本都忙活完了，这下我们可以专心指导你修炼了，开心不？”张浩宇笑嘻嘻地，眼神却在我身后找着什么，发觉灵儿躲在我身后，笑容又暗淡了几分。
emm……真无语，每天就盯着灵儿。
我心里有些无奈又好笑，随口应道：“嗯。”
“怎么了？”
察觉到我情绪并不太高，章琪关切道。
“哎~”我缓缓吐了口气，翻身把书页中夹着的散灵玉佩拿出来。
章琪心领神会：“还是没有进展？”
我头扭过去，又撇了回来，有点不知所措：“嗯。 ”
声音很低。
或许是因为可能让他们意识到我无法偿还玉佩损失的失望，也或许是太在意他们的目光，我能力确实差，虽然他们并没有对我表现出什么情绪来，又或者是因为我间断性地努力，容易放弃的懒散行为……总之，此刻的我心虚不已，身上不自觉地冒出虚汗来，低着头，盯着那洁白的地瓷砖，隐约能映出我那略微慌张的脸，时不时地向两人瞟去。
虽然我知道我并没有犯错。
“这有什么，别这么唉声叹气的，一点孩子样都没有。”见我情绪低落，张浩宇在我身边坐下，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几分真诚：“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大多数的话还说不清楚，就被我大哥要求背诵枪谱，还有以后要修炼功法。”
“我呢，就一边背，背得模糊不清的，嘴里大多是‘咿呀咿呀’的，很难有几个说得清楚的词，一边耍枪，虽然不是照着枪谱，是在学我大哥的动作，但也没几个动作是像的。”
“虽然当时学得稀里糊涂的，但稍微长大一点后，那枪啊，我已经能练得有几分像了。”
“还有那修炼功法，慢慢地也参透了七八分。”
“这就是说，虽然啊，你现在努力用功没什么进展，但是随着你日积月累呢，就说不定那一天啊，嘿！突然就参悟了，它就……突然就能行了！就学会了！”
张浩宇手脚并用，比划着各种动作，看得出来是在很努力地安慰我，完事后自己还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虽然我那个年纪的事是听下人说的，呵呵~”
“但是……总会有个积少成多的过程嘛，犯不着这么灰心丧气。”
“孩子就应该有个孩子样，朝气蓬勃些。”
我虽然不怎么认可，但还是有些触动：“嗯。”
章琪道：“来吧，你再试一次，让我们看看问题出现在哪里。”
“嗯。”
“来，盘坐好，注意力集中。”章琪一边吩咐，一边将灵力传入我体内。
我将散灵玉佩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调动体内的灵力，让它在经脉中流转，然后将其引导至玉佩之上，控制灵力去描绘纹路。
一点青绿自底端出现，如游龙一样，在缓缓前进时又不自觉地向两边扩散。
看到这一幕，我的手不免握紧了几分，只是那上面的裂痕，让我又松了几分。
心烦，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在完成的那一刻，青绿色充满了玉佩全身，纹路更加亮眼，只有边缘几处有些许空白。
我伸手给他们看。
看过之后，章琪反手取出一颗珠子，手掌般大小，无数的光点在里面徘徊旋绕，七彩的幽雾缓缓流动而旋转。
“你盯着它，盯着中心。”章琪举起来，问道：“看到了什么？”
我盯着中心，玄色旋转之下，眼光不觉有些溃散，随之而看到的，是光点环绕。
“在绕圈。”我回答，用手比划着：“在转。”
章琪收回：“看来，是你的注意力难以集中，还有身体对灵力的不协调，这才让你难以控制离体的灵力。”
“在你拥有灵力之时，之所以不用修炼就能控制体内灵力的运转，是因为经络和血液的束缚。”
“可灵力一旦释放，如果对灵力的控制力差，施展术法的灵力难以聚集，威力也会大幅度降低。”
“得先让你的注意力集中才行。”
“em……”我低声说道：“可是我已经很集中了。”
“集中不集中，心是骗不了人的。”章琪问道：“你是不是，经常会胡思乱想？”
我点头：“嗯”
“你的精神太过于溃散了。”章琪道：“就先以此为练习吧，我有一法子，正好也可以让你多识点字。”
“要不要试一试？比这个会简单些。”
我点头道：“嗯。”
闻言，章琪把我轻轻抱起，来到书桌前，把我放下，又取出纸和笔来：“练习抄书吧。”
他指着最上面那一纸满字道：“这是非玄经，诵读可让心静下来，你照着上面誊写，一笔一划地写。”
这样真的可以提升注意力吗？我疑惑道：“那，要写多少张？”
章琪道：“直到你注意力集中为止。”
我又问道：“那……我注意力集中……怎么看？”
章琪笑道：“如果你专心致志，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开始努力吧。”
“每写完一页，我会去查看的。”
emm……算了，那就写吧。我将那几张经文放置一边，抄起笔来，开始誊写。
还好不是毛笔，不然我连怎么握笔都不会。
“你看这，这书上的内容……好几篇都是相差无几的。”
能听到张浩宇压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封面……好像是‘炼气’两个字吧？看着就很像，难道这么一厚本书都是写炼气境的修炼？用不了这么厚吧？？”
“嗯。”章琪也是压着声音：“貌似都是吸气吐纳之法……这些篇章，有几段字是完全相同的。”
“应该是记录了不同情况下的炼气之法和吸气吐纳之法吧。”
“不同情况？这么多！？”张浩宇疑惑道：“还真是匪夷所思，藏书阁里全境界的修炼介绍都用不了这么厚的书，每一页还这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