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归雁城风云，旧影新踪
一、舟行江上，心向故园
凌羽将龙纹枪横放在船头时，江风正卷着桃花瓣掠过水面。苏瑶用裂冰枪的枪尖拨弄着江水，冰晶在她指尖凝成小鱼形状，顺着水流游向白若雪——后者正靠在船舷上翻看《破雪刀谱》的后半卷，书页间夹着的半片龙鳞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再有三日就能到归雁城了。”柳依将最后一株七星草的种子埋进陶罐，罐子里的土壤是从龙冢带出来的，竟让种子瞬间发芽，“我已经飞鸽传书回春谷，让师弟们准备好治疗影力后遗症的药材。”
凌羽的指尖划过船舷上的木纹，那里还残留着与暗影之主对战时留下的龙气灼痕。他能感觉到体内两股力量在平稳流转——金色的光明龙元负责守护，黑色的暗影龙元负责探查，只是每当月圆之夜，两种力量总会产生细微的冲撞，让他经脉隐隐作痛。
“归雁城是白伯父旧部的聚集地，也是苏家在江北的重镇。”苏瑶收起裂冰枪，她左肩的伤疤已经淡成浅粉色，那是柳依用三株千年雪莲调和的药膏起了作用，“我爹的飞鸽说，最近有批神秘人在城中收购影晶，价格是市价的十倍。”
白若雪合上刀谱，破雪刀在她掌心轻轻震颤：“影晶是暗影族的力量载体，按理说九影已除，不该再有流通。这些人收集影晶，难道是想重铸暗影之门？”
柳依突然指着江面下游：“你们看！那艘船的帆上有回春谷的标记，但船身却在往外渗黑血！”
众人望去，只见一艘乌篷船正顺流而下，船帆上的绿色藤蔓标记被黑血浸透，船头趴着个模糊的人影，看服饰正是回春谷的弟子。凌羽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掠过水面，在船沉没前将那人救了回来。
“是……是‘血影教’……”弟子气若游丝，胸口有个血洞，伤口边缘泛着紫黑色，“他们……他们在找‘噬影花’，说要……要献给教主……”
话音未落，弟子的身体突然化作黑灰，只留下一枚刻着“血”字的铜牌。柳依捡起铜牌，指尖的绿芒刚触碰到铜牌就被弹开：“这上面的邪气比影力更霸道，能吞噬生机！”
凌羽的龙纹枪突然指向南岸的芦苇丛：“出来吧，跟着我们三天了，不累吗？”
芦苇丛中传来一阵轻笑，七个身披血红斗篷的人影飘落在江面上，脚不沾水。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左眼是墨绿色的竖瞳：“龙王果然敏锐。我们血影教只想求一样东西——凌羽阁下体内的暗影龙元。”
二、归雁城门，旧事新颜
血影教徒的身法诡异如鬼魅，手中的弯刀能劈开凌羽的龙气防御。苏瑶的裂冰枪在江面布下冰网，却见那些教徒化作血雾穿过冰网， reappearing 时已出现在船尾，手中的弯刀正对着柳依的后心。
“回春手·荆棘缚！”柳依的袖口飞出无数绿色藤蔓，将偷袭者缠住。藤蔓接触到血雾的瞬间竟开始枯萎，她连忙收回真气，指尖已被染成紫黑色，“他们的血雾能腐蚀真气！”
白若雪的破雪刀划出三道刀气，刀气在空中凝成白虎虚影，将三名教徒逼退：“刀谱上说，至阳之气能克阴邪，看来这些人修炼的是邪功！”
凌羽体内的暗影龙元突然躁动起来，他掌心浮现出黑色的龙纹，竟能与那些血雾产生共鸣：“你们的功法源自暗影族的‘血影经’，但被篡改过，强行吞噬影晶只会让自身沦为容器！”
为首的教徒冷笑一声，左眼的竖瞳突然扩大：“龙王大人果然见多识广。我们教主说了，只要你肯献出暗影龙元，归雁城的百姓就能免遭血祭。”
他拍了拍手，江对岸突然升起无数灯笼，灯笼下竟是被绑在木桩上的百姓，每个人的额头都贴着一张血色符箓：“这些人都是影力后遗症患者，正好用来炼制‘血影丹’，龙王大人要不要亲眼看看？”
凌羽的龙纹枪突然插入江底，金色的龙气顺着水流蔓延至对岸，将血色符箓冲碎：“你们敢动他们试试！”
“看来谈判破裂了。”为首的教徒身形化作血雾，“三日后，归雁城北门，用暗影龙元换全城人性命，逾期不候。”
七道血雾消失在暮色中时，柳依终于认出那名回春谷弟子的身份：“是负责押送药材的小师弟！血影教连我们谷里的人都敢动，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止影晶和龙元。”
苏瑶从教徒留下的铜牌上刮下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这上面有‘锁龙香’的味道，是西域魔教的独门香料，看来血影教与西域有关联。”
白若雪望着归雁城的方向，破雪刀上的星光宝石突然亮起：“我爹的旧部里，有位擅长追踪的‘千里眼’，或许他能查到血影教的老巢。”
凌羽的指尖还残留着与血雾共鸣的刺痛，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暗影之主虽灭，但暗影力量的余烬并未熄灭，反而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酿成新的灾祸。
三、故人茶馆，秘闻初现
归雁城的城门比记忆中高大了许多。城门口的石狮子被重新雕刻过，狮爪下踩着的不再是绣球，而是一枚黑色的影晶——显然是血影教留下的条衅。
“这家‘迎客来’茶馆是白伯父当年常来的地方。”苏瑶推开雕花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掌柜的是个瞎眼老头，正用手摸着算盘珠子，“来四碗碧螺春，一碟桂花糕。”
老头的手指顿了顿：“客官是苏家的姑娘？这声音像极了你娘年轻时的模样。”
苏瑶的动作僵住：“老伯认识我娘？”
“何止认识。”老头掀开茶盖，茶叶在水中舒展成莲花形状，“当年你娘就是在这茶馆里，用一杯茶劝退了魔教三大长老。”
凌羽注意到茶馆的梁柱上刻着细微的龙纹，与龙冢的龙骨纹路相似：“老伯也是当年的知情人？”
老头笑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老夫只是个瞎眼掌柜，不过倒是听说最近有群戴红斗篷的人，总在城西的乱葬岗出没，那里半夜常传来鬼哭狼嚎。”
白若雪的破雪刀突然指向后堂：“里面的人，出来吧。”
帘子被掀开，一个瘸腿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走出，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刀疤：“白小姐果然好眼力。属下是‘千里眼’的徒弟，我师父三天前跟踪血影教的人进了乱葬岗，就再也没出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乱葬岗的位置：“这是师父画的，说乱葬岗底下有座地宫，血影教的人就在地宫深处炼药。”
柳依突然指着男人的手腕：“你的脉相不对，像是中了‘血影蛊’！”
男人脸色煞白，撸起袖子，手腕上果然有个血色的虫形印记：“昨天发现的，师父说这蛊能控制人的心神，一旦发作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凌羽的指尖按在印记上，暗影龙元顺着指尖涌入。男人发出一声痛呼，印记竟暂时褪去：“这蛊需要影晶的力量才能维持，看来血影教是用影晶培育蛊虫。”
就在这时，茶馆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红斗篷的教徒被吊在城门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匕首上绑着张字条：“三日后不现身，归雁城每日死一人。”
四、乱葬岗夜探，地宫惊魂
三更的梆子声刚响过，乱葬岗的磷火已连成一片鬼火。凌羽用暗影龙元屏蔽了四人的气息，苏瑶的裂冰枪在前方探路，枪尖的寒气能冻结突然窜出的毒蛇。
“地图上说地宫入口在那棵老槐树下。”白若雪的破雪刀劈开半人高的杂草，树干上刻着与铜牌相同的“血”字，“看来没错。”
柳依的指尖凝聚着绿芒，轻轻按在树干上。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根处裂开一道丈宽的石门，门楣上刻着“血影宫”三个大字，字迹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小心机关。”凌羽率先走入石门，龙纹枪在地面划过，果然触发了毒箭阵。金色的龙气将毒箭挡在半空，却见那些毒箭在空中转弯，化作毒蜂扑向柳依。
“回春手·百花盾！”柳依的掌心绽放出巨大的花盾，毒蜂撞在盾上纷纷坠落，化作黑色的汁液。
地宫的通道两侧摆满了陶罐，罐子里浸泡着影晶，散发着刺鼻的腥气。走到通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巨大的炼丹房，数十个血影教徒正围着丹炉忙碌，炉中燃烧的不是炭火，而是活生生的人！
“是我师父！”瘸腿男人突然冲向丹炉，炉边的教徒转身挥刀，刀光直取他的咽喉。
凌羽的龙纹枪后发先至，刺穿了教徒的胸口。他体内的光明龙元与暗影龙元同时爆发，金色的龙影与黑色的鬼影在炼丹房上空盘旋，吓得教徒们纷纷后退。
“血影教主呢？”苏瑶的裂冰枪指着为首的教徒，枪尖的寒气已冻结对方的经脉。
教徒狞笑着咬破舌尖，嘴角溢出黑血：“教主正在炼制‘噬影丹’，等丹成之日，就是天下臣服之时！”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笼罩炼丹房。柳依连忙撑开百花盾，却见血雾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都是被炼成丹药的百姓魂魄。
“这些魂魄被影晶束缚，无法超生。”白若雪的破雪刀划出刀气，试图斩断血雾，“必须毁掉丹炉！”
凌羽的龙纹枪与丹炉碰撞，发出震耳的轰鸣。丹炉上的血纹亮起，竟将龙气反弹回来。他这才发现，丹炉是用龙冢的龙骨碎片铸造的，能吸收龙元力量。
“用四象之力！”苏瑶突然喊道，她的玄武印记与白若雪的白虎印记同时亮起，“和在龙冢时一样！”
柳依的朱雀印记与凌羽的青龙印记随之绽放，四色光芒交织成网，将丹炉包裹。丹炉剧烈震动，炉盖被顶开，一颗通体漆黑、表面流淌着血丝的丹药从炉中飞出，在空中化作一张人脸——正是血影教主！
“多谢各位帮忙炼制噬影丹。”教主的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说话，“这颗丹药融合了影晶、人魂和龙骨之力，现在，该让它认主了！”
他张开嘴，噬影丹化作一道黑光，朝着凌羽飞去——它竟能感应到凌羽体内的暗影龙元！
五、四象破邪，初露端倪
凌羽没有躲闪，反而运转光明龙元迎向噬影丹。金色与黑色在他掌心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啸。他能感觉到丹药里无数痛苦的魂魄在挣扎，还有龙骨碎片传来的悲鸣。
“这些魂魄不该被如此对待！”凌羽的龙吟响彻地宫，光明龙元化作净化之火，灼烧着丹药表面的血丝，“给你们自由！”
无数光点从丹药中飞出，那是重获自由的魂魄，它们盘旋着向四人鞠躬，然后消散在空气中。噬影丹失去魂魄滋养，体积缩小了一半，表面的黑色褪去，露出里面的金色内核——竟是半颗龙元！
“不可能！”血影教主的人脸扭曲变形，“这颗丹药本该能控制暗影龙元，为什么会失败？”
苏瑶的裂冰枪突然刺穿他的虚影：“因为你不懂，力量的本质是守护，不是掠夺。”
白若雪的破雪刀斩断了教主与丹药的联系：“就像暗影之主最终选择融合，而不是毁灭。”
柳依的绿芒涌入丹药的内核：“这半颗龙元是当年龙族分裂时遗失的，看来血影教的目的是集齐所有龙元。”
血影教主的虚影在四象之力的冲击下逐渐淡化：“你们毁了我的丹药，却毁不了血影教的根基！西域的十万教众已经出发，归雁城只是第一个祭品！”
虚影消散前，他掷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与凌啸天信上相同的“蓬莱”二字，背面画着七座山峰——正是七星山的分布图。
凌羽握住那半颗龙元，与体内的龙元产生共鸣。他突然明白，凌啸天信中“蓬莱岛下另有乾坤”指的不是龙冢，而是血影教藏在蓬莱海底的真正基地。
“看来我们得再回一趟蓬莱。”凌羽将半颗龙元递给柳依，“这东西需要你的回春真气滋养，否则会再次被邪力污染。”
柳依的指尖刚触到龙元，掌心的朱雀印记突然亮起，与龙元的金光交织成一幅星图：“这上面的标记，是回春谷禁地的位置！”
苏瑶看着令牌上的七星山：“我爹说过，西域魔教的总坛就在七星山深处，看来血影教就是魔教的分支。”
白若雪的破雪刀上，星光宝石与龙元产生共鸣，刀谱的最后一页突然自动翻开，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七星聚，龙元合，血影灭，天下宁。”
地宫的石门开始崩塌，四人背着解救出的“千里眼”冲出乱葬岗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归雁城的百姓正在拆除木桩，孩子们的笑声顺着风传来，清脆得像风铃。
“三日后的约定不用去了。”凌羽望着朝阳，龙纹枪在手中发出期待的龙吟，“我们要主动出击。”
苏瑶的裂冰枪指向西方：“西域魔教的老巢，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了。”
白若雪的破雪刀映着晨光：“刀谱上说，最后半颗龙元在魔教教主手中。”
柳依将半颗龙元小心翼翼地收好：“回春谷的禁地藏着克制血影蛊的方法，我们得先去那里取解药。”
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回春谷的山道上时，乱葬岗的地宫里，那枚黑色令牌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一艘船，船头刻着“暗影”二字，船帆上的标记与血影教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