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正妃,是要入皇家的金册玉牒的。
这事儿得交给宗仁府去办。府令接到黛玉的命令,事情办的很麻溜。
没两日,宗亲及众臣也就都知道了。
男人们觉得轩辕沅这个王爷即使被赦了,也就那样了,不过空担着一个名头而已,而且,还娶了个没有母家助力的女人,对轩辕沅不免生起了一丝同情心来。
各家女眷及宫中的宫女们,则在对芸香羡慕嫉妒恨后,又起了轻视之心。
王妃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待在方寸之地混吃等死。
芸香可不知道这件事情在宗亲百官中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砸的晕乎乎的。
扑到轩辕沅的怀里好一阵啜泣,慌的轩辕沅忙问道:“这是怎么啦?你该高兴啊,哭什么呀?”
“妾身就是高兴的,我自小没了娘,父亲另娶后,那个家容不得我,后来,舅舅将我接回了他家,原以为该有盼头了,可一场风寒,又夺走了舅舅的命,唉,我便被舅母给卖了,再后来,又进了宫。王爷,妾身何其幸能嫁与您为妻?”
“好啦,那些都过去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从前我也不甘心被这么困住一生,可现在我想通了,能活着多好啊,吃喝不愁的,只是委屈了你们娘俩了。不过,你放心,等和儿再大些,我会再去求求陛下和永宁的,你也看出来了,他俩对咱和儿挺好的。”
“嗯,我都听你的。”
躺在一旁床上的轩辕和眨巴着眼睛瞅着他的爹娘,咋又哭又笑的呢?但他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相比较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同样被圈禁的五皇子正在经历着生死大劫。
遵先皇之命,他住在天牢里最舒适的一间牢房里,虽说是在这种地方,但一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饮食上也尽量的每天有荤有素的,他可以洗澡,能换上干净的衣物。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长年晒不到太阳了。
但也就是这么个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导致本就郁郁寡欢的五皇子,身体日渐衰弱。
前些日子,他便开始咳嗽了。
狱卒上报后,阮河派人请太医去给他看了诊,也开了药。
可药汤子喝下了肚子,却咳的越发的凶了,太医说,若能够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或许会有所改善,但关他的命令是先皇下的,阮河想了想,便没有告诉给黛玉姐弟俩。
不曾想几天过去了,五皇子已经起不来床了,痰里面的血丝越来越多。
就在轩辕和生病的这一天,他已经大口的在吐血了,阮河又出宫去办黛玉交代的事了,是小白子跑过去瞧了一眼。
黛玉唤来小白子,“可还有太医在那边守着?”
“奴才去的时候太医刚离开,据看守的狱卒所言,他拖不了多久了,因为药石都已经对他的病症无效了。”
“那便通知内务府,备好棺木寿衣,虽说他有前朝血统,但毕竟也姓轩辕,这点子体面还是得给的。”
“郡主心善,那,他这棺木将于何处落葬啊?”小白子问道。
“徐嫔葬于何处了?”
“当时跟丽贵人一道埋在妃陵的外围的水沟旁了。”
“那就把他送到他娘身边去,别吝啬,多少烧些纸钱。”
“是。”
又过了两天,小白子跑进了勤政殿,“郡主,五皇子死了,奴才已经从内务府把棺木寿衣取到天牢,这会子,狱卒们正在帮他收拾呢。”
“嗯,你再亲自把棺木送去妃陵那边。”
小白子应声跑开了,黛玉搁下玉笔,起身往后殿走去。
这会子正是轩辕安跟着贾赦习武的时辰。
小家伙的招式已经像模像样了,因为他年岁太小,站桩什么的,贾赦并没有要求,而是先教了他一些擒拿格斗的招式。
黛玉一时兴起,跃到轩辕安的面前,扣爪抓向了他,他倒是很灵敏,竟然给他避过了一招,接着,黛玉继续放水,姐弟俩你来我往的打的好不热闹。
要不是轩辕安真的没力气了,还能多玩一会儿。
黛玉掏出帕子给他脸上,后背上都擦了擦,“看来你真的挺喜欢啊。”
“嗯嗯,姐姐,大舅说我的悟性很高的,等我满五岁了,他便会教我修习内功,姐姐,如果有一天,我成了绝顶高手了,你可不要奇怪哦。”
黛玉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谦虚使人进步,可不许半瓶子晃荡。”
“知道啦。人家乖着呢。”小嘴巴撅的可高了,黛玉笑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对了,关在天牢的五皇子,刚刚死了,我已命小白子将他的棺木葬到他生母旁边去了。”
“哦,那个素未谋面的五哥啊。咋就死了呢?”轩辕安只有些好奇五皇子的死因。
“心郁所致,又在那样的环境下,才越来越糟糕的,他从未受刑被虐待,只是他自己看不开而已。”
“唉,他与我兄弟缘浅呐,葬了便好。”
刚才黛玉进来的时候,贾赦便坐到一旁喝茶去了,姐弟俩的对话,他也听见了。
五皇子早成弃子,若不是先皇亲生,坟头上的草都要比人高了,听了,便过了耳。
但想到徐家还有人在,“玉儿,徐家流放岭南的那些人是怎么处理的?”
“都给金影卫给杀了。”
黛玉拉着轩辕安走到他身边坐下,倒了杯水,喂给小家伙喝着。
“这个,挺果决的呀。”贾赦意有所指到。
“嗯,我见过他们的首领了,说话简练明了,绝不拖泥带水,而且,听阮河说,他的师傅便是第一任首领,深得圣祖爷的看重,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黛玉的话里有些求而不得的可惜。
贾赦立时便听出来了,“不急,就在嘴边的肉,飞不了的。”
“大舅舅,姐姐说,那些人可难搞了。”轩辕安说道。
“陛下,你姐姐或许不行,但你一定可以的,只要能让他们认可你就好了。”贾赦笑道。
“啊?”轩辕安小脸一侉,“我,我能行吗?他们若认可我,一早便应该来见我了,您瞧瞧,到现在连个影子也没见着呢。”
“他们或许在暗中观察你呢,你好好的表现,终有一天,那些人会臣服的。”
“但愿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