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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露白，深荒的洞窟外，盈着血色而散开的，是丛丛如莹火般的点芒。
有光团溃散点点，那丝毫没有脾气屈服于她淫威下的女鬼卸下狰狞怨毒的神色，朝她盈盈一拜，身形作无数荧光遥遥远去。
坏初抬眸望去，无数或明亮或细小的莹点仿若仙人指点，冥冥之中排成一条泾渭分明的长线，朝着永坠黄泉碧落。
那是生与死的界线，亦是好与坏的分明。
可此刻模糊了区分，只剩下缄默的月光与无穷无尽的莹。
她出神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逡巡过处，找到了已然脱力躺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的谢衍。
坏初:……
她复又抬起眼，月光与莹华构成了此间唯一的色彩，以及，距离她分毫的白袍。
在晦暗的夜色中，这抹白极为生动的招摇。
“你在看我。为什么？是因为我果然很好看吧嘻嘻。”
坏初:……
无比自信的谢衍咧嘴，“想我当年老谢家的辉煌，那可是钟鸣鼎食、辉赫无极！我可是继承了曾祖父曾曾祖父曾曾曾……曾祖父的所有优点相貌！就算是放在全修真界也是炸裂的存在，嘿嘿看你的表现我就知道了我是不是长得很帅？”
她忍不住笑了声，“闭嘴。”
谢衍突然夸张，“你凶我？你干嘛凶我……？我分明也长得很好看不然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你看我你还凶我呜呜你太过分了！”
坏初:？
“我凶你了？”
夸张哽咽的谢衍，“呜呜你难道没有凶我吗？你还冷笑我可都听到了你不要狡辩哼哼。”
坏初:……
她吸口气，警告他，“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衍哇哇，“看、你还说你没有凶我，你分明就说的很过分！还得寸进尺你比刚刚还凶！过分太过分了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你……嗷！你打我你干嘛打我？你不仅凶我你还要打我唔嗷……”
坏初捏着拳头，“我就凶怎么了？”
捂着脸反击的谢衍，“你趁人之危……嘶”
4587 默不作声欣赏满天唯美的飞莹，再次觉得……这俩打架的动静太大了。
4587【……】
这个架是非要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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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凌霄城。
黄沙绝域外，是一望无际的海原。
霄天夜啸，凌海望城。
走出黄沙之后，虞初两人来到了最大的城池，凌霄。
凌霄是个大城，这从它占地面积可窥一斑。万里长街之上，车水马龙。犹比之仙门集市还要喧闹的凡尘时时刻刻揪住来往城中的人。
虞初对比地图，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魔域。
魔域独立于归云大陆存在，大陆尚有资历的老家伙只知道魔域的入口在苍澜海附近。但具体的位置无人能分说清楚，就连系统也不能。
这也是如今虞初并不急着前往的原因，毕竟她不识路。
两个她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便先打听消息。这点并不难，往人多的地方去就行。
是以，他们来到了凌霄城。
心下已有成算的虞初，“先去客栈。”
虞初，“客栈鱼龙混杂，可打听的消息也多。”
系统无异议，贴心指路。
谢衍没什么问题，这几天因为他跟坏初打了架。夜里都宿在野外，那是有床也不让他睡啊！
泪流满面的谢衍【真该死啊连门都不让我进！】
4587 表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宿主怪谁？】还不都怪你？
他表示没有脑子的 4587 不懂【你懂什么？这叫战术你个战术都不懂的系统别叭叭。你想想，她不一定能记住对她好的人，但绝对不会忘记我对她犯的贱！这样不管以后她看不看焰火和谁看焰火一定忘不了老子，还有莹火，你懂不懂？算了我不跟你个没脑子的系统计较】
4587【……】那你确实很贱了。
在谢衍单方面辱骂系统间，虞初已经依据系统的提示来到了凌霄城最大的酒楼——丰楼。
她点评，“很朴素的名字，简洁明了不错。”
系统：……
你那稀碎的取名水平也不知有什么好点评的？
谢衍抬头，言辞犀利，“说的好听叫朴素，难听点一个词简陋。”
她开始没事找事，还惦记着羊毛趁乱打她的两拳，“你跟我唱反调？”
惹了一个相当于惹了两个的谢衍，“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我是以防有人反驳师姐正在训练话术。”
谢衍【该死的同步记忆，这不是专门针对我的吗？她都阴阳我五天了，整整五天啊她是一点好气都没有！】
4587 并不同情他【让你犯贱，这下好了魔头肯定对宿主记忆犹新！】
谢衍【……】
两人谈话间，店内的小二迎了上来，“两位仙师，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虞初朝羊毛投去视线，后者连忙开口：
“住店住上房！”
虞初指他，“一间上房，算他头上。”
小二看看两位，忽然绽出谄笑，“二位是道侣吧？真是神仙眷侣、天生一对！”
还不待虞初纠正他，谢衍已是一个侧身挤了上来，“那自然，这样再来一桌酒菜，就要你们店上好的！”
小二目的达到，笑得更灿烂了，“好勒仙师这边请！”
待到入座，虞初捏了捏木桌上成色一般的茶杯酒盏，略略抬眼：
“你有钱？”
系统，“而且这这么看也是小二的揽客话术吧？羊毛这么轻易就落坑了？”
谢衍低声，“我不花钱他怎么告诉我们消息？”
她为羊毛的远见感到满意，“不错，看来你有脑子。”
谢衍：……
他咂摸【这句有点阴阳，但她一副笃定加欣慰的语气几个意思？】
4587【对宿主的脑子很满意】
谢衍【不会翻译就别翻译，滚】
4587【……】它实话实说。
小二的手脚麻利，很快的，便端上一盘盘灵肉灵菜，还有一壶白瓷盛装的酒水。
“二位，这可是醉仙楼鼎鼎大名的醉仙酿，据说一口下去可稳稳提升一小阶修为！”
谢衍挑眉，似笑非笑，“哦看来这果然是你们店最上乘的佳酿。不过醉仙楼的酒我可尝过，这佳品怕是来之不易啊？”
小二一副八卦找到故知的神情，禁不住弯腰，“仙师可真有眼光，咱掌柜的平日里自是舍不得拿出此等酒品，还不是……”
他兀的噤声，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却没了后话。
谢衍秒懂，朝魔头投去视线。
正倒了一小杯酒细品的虞初：？
她掏出灵石，了然，“他果然没钱吧？”
系统：……
这又是打主意到我宿主头上来了，该死的羊毛！
收了灵石的小二又笑了起来，这才没敢卖关子，“实不相瞒二位仙师，咱这城内近日可不得了，欧阳城主正欲筹开一场论道大会，据说，这场论道大会同即将开启的万道秘境可难以分说啊！”
万道秘境？
这可是意外之喜，两人不动声色交换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