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记看得眼睛都痛了,我伤心地擦掉眼泪。
我在想,得了胃癌得有多痛?刑锦修半年对她的关心就那么少吗?
雷羽最后的半年,你一定过得很煎熬对不对?
我继续擦着眼泪看日记。
“邢锦修发现我得了胃癌,全世界地寻找名医为我治病。
我无数次地做化疗,我抽血验血,无数的日日夜夜我被病痛折磨得体无完肤,面露憔悴。
昔日爱美的我居然最怕见到女儿和邢锦修,因为我丑陋的模样连我都嫌弃,我生怕在他们的人生路途上留下的全是我丑恶的一面。
我选择去死,可是明明吃了安眠药,为什么又醒来了呢?
是刑锦修救了我吗?
他告诉我不要再做傻事,他告诉我要接受医生的治疗,可是半年了我一点好转都没有,反而体重下降到了七十斤,只剩一具骷髅而已,我还要活下去吗?
这一天他又给我送了一件蓝色的宝石项链,他买了两件。
一件是粉色,他说明悦喜欢粉色,蓝色最是衬我,只是我太瘦了,等我胖一点戴上去更好看。
他还说明悦不一样,他什么时候带着这粉色的宝石都好看。”
当时我听到他的话笑了,我将宝石攥在手里,手心被宝石扎得血肉模糊刑锦修都没有发现,因为他只忙着将粉红色的宝石收到盒子里,然后放进那间不怎么被打开的房间里。
看着刑锦修的背影,我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
我瘫坐在床上一睡,睡了两天,再次醒来时医生告诉我不要再试图伤心难过,要顺其自然要有好的心情。
他问我还有想见的人或事吗?
他让我打电话。
我猜我是真的要死了,我趁他不在意,穿上我最爱的那件呢子大衣,那是我和明悦一起买的。
我拿着手机给明悦拨去了电话,得知她在旅游不知为什么心里翻腾不已,我想让她回国,哪怕来看看我。
可是悦悦拒绝了,我不恨她,恨只恨我的心太狭小容不下自己心爱的人心里还有他的前妻。
于是我彻底地断了所有的念想,来到了一个乡下出租屋等死。
乡下的空气真的很好,我以为去是等死,我留下收尸号码和脏了这间房子的赔偿金,我等死。
可是躺了5天也没死成,是邻居给我送来了饺子,让我又活过了。
我忽然间发现乡村的生活真的很美妙,每天起来我沿着乡间的小路,看着昨天还是金黄的麦穗,今日已经栽上了绿油油的水稻,心里莫名地有些留恋这活在世界上的美好。
我什么也不想了,因为女儿她长大了她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爱情观,如果她真的喜欢傅帅,他们在一起其实也挺好的,他们将会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而我多亏快要死了,让我活着到明悦回来了,看着她和邢锦修的每次见面,我想我得的不可能只是胃病会是更多的病。
我承认我心眼小容不下太多的世间美好,我承认我心胸狭隘不该去计较。
我也承认我用这所有的生命换来十年时间,而和刑锦修的相濡以沫其实值了。
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给了我太多的美好,足够我来生回报。”
他们居然真的没有找到我,而我又活了4个月零6天。
这天早晨我吐了好多血,再也起不了床,我安详地睡了过去。
快死的那一刻,我拿起笔记本,写下了此生最想说的一句话。
明悦,你不该离婚的,你辜负了这世间对你最好的男人,他虽然背叛了你,但是他的心是那么的纯洁,他的爱是那么的高尚。
嗯,悦悦快回来吧,我死了,你再也看不到我了。
但是我留言让他们不要告诉你我的死讯,等哪天回来我希望你依旧还是开开心心的,不要因为我的死而难过。”
读完整个日记我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那是心痛的感觉,痛得泣不成声,痛得整个人趴在床上翻滚不已。
“雷羽是我害了你,我以为你嫁给邢锦修会是幸福的,没想到抑郁而死。
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存在让邢锦修忽略了对你的爱。”
可是纵使忏悔又有什么用,无法换回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雷羽我会照顾好你的女儿,我会……”
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对雷羽做保证,我只知道抽痛的心在滴血。
直到门被敲响,我却无力开门。
几分钟后门被撞开,傅允墨无比心疼地将我抱起。
看着我整个人浑身是汗,苍白的脸,他吓得把我送到了医院。
在进手术室的刹那,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要去见雷羽了?
也对,她都已经去天堂等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在世间苟活?
只是孩子们的婚姻还没有着落,雷诺还没有嫁人,傅帅那小子还没有觉悟……。
再后面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被打了麻醉药整个人一直在颤抖着。
直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我发现三个男人都在我的病房,他们在说着一个让我很陌生的学名,心肌梗塞。
好累,我又闭上了眼睛。
魏晨还在说,“读了雷羽留下的日记导致心肌梗塞,那得是什么样的内容才能让明悦受到如此打击?”
沉默不语的刑锦修抬起头,“日记内容我昨夜看过了,不光悦悦会受到刺激,而我也更应该忏悔。”
傅允墨带着疑惑,“到底怎么回事啊?不会雷羽的死和你们俩有关吧?
莫非是因为你还放心不下明悦,以至于让雷羽生气从中抑郁成疾?”
刑锦修点头,“是,是我的错,我毫无隐藏地表露着我对明悦的关心和爱,我为悦悦十年如一日地买着她喜欢的礼物放到刑家未开放的房间里。
我甚至当着雷羽的面说我最爱的人是明悦心里再也住不进任何人。
而且在我不知道的梦里,我做梦也喊明悦的名字,这些事情日记本里清清楚楚地记着,以至于让雷羽生气上火得病,忧郁寡欢而死。”
刑锦修的话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三个不可思议地低下了头。
试问他们心中又怎么会放下心中的挚爱?
刑锦修叹了口气,“其实你们两个做的是对的,得不到心爱的人就不应该再去娶别人,与其害了别人还不如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