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斜睨着老周胳膊上那面皱巴巴的星条旗，笑出了声。
他转向影杀：“听见没？人家有自信，星条旗可以挡子弹。”
影杀眼尾扫过老周那张涨红的脸：“这种人...通常死得最快。”
“可不是么。”叶凡耸耸肩，突然扬声冲老周背影喊道。
“等你被清道夫扒了旗子挂旗杆上时，记得告诉他们——”
“自己是米国人！”
老周脚步一僵，猛地回头想骂，却被叶凡眼中的狠戾刺得说不出话。
那不是玩笑，是真能杀人的狠人。
吴斌跨步挡在老周身前，钢钳般的手掌按住卷闸门：“你疯了？清道夫连米国军事基地都敢炸！”
“我在坎大哈亲眼见他们用火箭筒轰翻悍马车，车上六个海豹突击队的，没一个活下来！”
老周涨红脸拼命推搡：“放开！我有外交豁免权！大使馆给我...”
话没说完，卷闸门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金属表面瞬间凹陷出拳头大的坑。
本来躲在超市里面的人听到这动静后连忙从后门跑走了。
叶凡带着影杀也往后门走去，回头看了吴斌一眼。
“oi，还不走？”
吴斌：“你们先走！我马上跟上来！”
叶凡摇摇头走了出去，这是圣母啊，惹不起！
老周本来要出去，被吴斌拉住：“老周！快走！等会来不及了！”
“他们不会杀我！”老周突然暴起，挣脱吴斌的手冲向侧门。
“我是米国公民！国际公约规定......”
“规定个屁！你留这等死吧！老子不奉陪了！”吴斌大骂道。
老周看着吴斌的背影：\"滚吧！都滚吧！我就在这看看他们敢拿我怎么样！\"
他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皱巴巴的星条旗。
不到一分钟，锈蚀的铁门轰然洞开，黑洞洞的枪口先探进来。
紧接着是头戴防毒面具的武装分子，带着骷髅面罩。
老周慌忙摸出公民卡，举着国旗的手却在发抖：\"我、我是米国人！我要离开这！\"
武装分子们沉默着逼近。
突然，为首那人扯下面罩——左脸从太阳穴到下巴爬满狰狞的烧伤疤痕。
疤面男的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笑，其他人跟着爆发出哄笑。
老周僵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这笑声里没有半点畏惧。
他的后背抵上冰冷的货架，星条旗被人一把扯过，裹着浓烈硝烟味的枪管抵住他颤抖的下颌。
老周抖着嘴唇往后缩：\"我...我警告你们！这是国际争端！\"
话音未落，疤面男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老周整个人撞在货架上，三颗带血的牙齿混着唾沫飞出去，说话漏着风。
\"你、你们敢打我？米国政府不会放过你们！\"
疤面男用靴底碾过地上的牙齿，喉间的笑声更响了。
\"二等公民也配提米国？\"
他扯过老周脖子上的星条旗，在掌心揉成一团。
\"上个月我们刚把驻阿富寒武官绑在坦克履带前，你猜他喊了多少遍我是米国人？\"
武装分子们举着枪狂笑，有人扯开背包。
里面挂满了米国大兵的身份牌。
疤面男将枪管塞进老周嘴里：\"知道为什么杀你们吗？\"
他贴着老周耳边低吼。
\"因为你们总觉得这破布能挡子弹。\"
疤面男冲手下一挥手：\"让这位尊贵公民享受特权。\"
老周被反剪双手拖出超市，星条旗像破布一样挂在他脖子上。
越野车的后保险杠甩出粗绳，绳结勒进他手腕时，他还在嘶喊。
\"我要投诉！我要见大使——\"
引擎轰鸣中，轮胎卷起碎石。
老周的身体被猛地拽倒，额头撞在柏油路上迸出血花。
武装分子趴在车窗上哄笑，有人用手机拍摄他在地上拖行的样子。
粗糙的路面像砂纸般刮过皮肤，他的衬衫很快被血浸透，露出后背被碎石划出的深沟。
车子突然加速，老周的身体被甩得撞向路边护栏。
肋骨断裂的闷响混着凄厉嚎叫。
他试图用膝盖撑起身体，却只扯得手腕血肉模糊。
星条旗不知何时掉在地上：
被车轮碾成泥污，而他的指甲在地面抓出五道血痕。
最终只剩无力的抽搐。
当越野车停在十字路口时，老周的上半身已磨得不成人形，破碎的下颌还挂着半颗牙齿。
疤面男下车踢了踢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
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在老周身上，用刀刻上\"二等公民\"四个字。
叶凡跟着吴斌踏入营地时，正看见几个黑人壮汉围着篝火打磨砍刀。
吴斌刚喊了声“兄弟们”。
为首的光头男立刻丢下刀扑上来，熊抱般将他举离地面。
“吴！你可算回来了！”
周围的人瞬间围拢，粗糙的手掌拍着吴斌肩膀，眼神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崇拜。
“介绍下，”吴斌喘着气指向叶凡和影杀。
“我战友，以后一起做事。”
话音未落，两个铁塔般的汉子就朝影杀走去，黝黑的脸上堆着笑。
影杀还没反应，叶凡已侧身挡在她面前，目光扫过壮汉们：“她是我的人。”
空气瞬间凝固。壮汉们的手停在半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愣了两秒，突然咧嘴一笑，张开胳膊就抱向叶凡：“那抱你！”
叶凡眼皮都没抬，脚尖错步后退半米，声音冷得像冰：“我们华国，不兴这套。”
吴斌慌忙挤过来打圆场，胳膊肘捅了捅壮汉的腰：“阿力，别吓着人。”
他转向叶凡时，额角已渗出细汗：“他们就这性子，热情。”
光头男却突然蹲下身，从靴筒里抽出匕首。
叶凡的手瞬间按上腰间枪套，却见他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
“吴救过我命。”
营地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黑人都默默卷起袖子或裤腿，露出深浅不一的疤痕。
火光跳跃中，叶凡看见影杀的手指轻轻动了下，似乎在数那些伤口的数量。
吴斌咳了两声，抓起旁边的酒壶灌了口：“过去的事了，说这些干嘛。”
“不是过去。”光头男抬起头，火光映着他发亮的光头。
“清道夫下次来，我们还跟吴一起。”
他的目光扫过叶凡，又落在影杀身上，突然用生硬的中文补充：“还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