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担心尤雅对自己的控制，也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沈在心回到住处，拿出一张A4纸，刷刷写借条。
住处已经大变样，姜惟把办公用品拉走了，却放下来了一架钢琴，看体量就不便宜，是那种巨大的三角钢琴……
写完之后，借助于钢琴的黑漆面现拍借条。
忍不住掀开钢琴盖，抚了一下钢琴，这才将自己的账号发给尤雅。
发完之后，本来还想跟尤雅多说两句呢，郑帅打电话过来了。
他带着不敢相信，问沈在心：“听人说，你把第二中医院拿下来了？”
沈在心否认说：“朋友拿下来的，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在给她帮忙而已。”
郑帅问：“就你上次那个开公司的女朋友吧，我这就明白了，为啥你老婆怀孕，你还跟她在一起了，这么有钱呀？”
沈在心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儿子骗你……”
郑帅说：“少来。都已经传开了。咱姨夫打电话说了，你们接洽会他在，那女的亲口承认了和你的关系。”
算了，不解释了，破罐子破摔吧，也避免人家看姜惟漂亮，跑来让自己介绍给他。
沈在心问：“你给我打电话，是有啥事情吧？”
郑帅说：“我是想问问你，我一个亲戚，气管上长了个瘤子，之前去京都看过，说是良性的，没有管它，但现在越来越大，呼吸困难了，我们医院的医生不敢开，你浒市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人和医院，能做这一类手术的。”
沈在心问：“主气管，还是支气管？”
郑帅说：“主气管。”
沈在心问：“气道内还是气道外？”
郑帅说：“肯定是气道内呀。”
沈在心忍不住说：“那你们市中心医院呀，不至于吧？”
他不等郑帅回答，告诉说：“我就可以，如果不是太紧急，给我点时间，今天刚从外头回来，跟医院这边的合作怎么落实，还没下文，约个时间我给他做了，是男的还是女的？”
郑帅说：“你不开玩笑吧？咱们都是一届的，现在这种手术你都能做了？我们医院这边，外科的专家对外联系了，人家要30万……”
沈在心为了节省时间，去了洗手间，一边刮胡子，一边说：“嫌贵对吧？主气管的话，要不了，特别严重的话，也就是侵蚀隆突位置了，就怕不是良性的，或者良性已经转恶性了的。”
郑帅说：“人家检查过，是良性的。而且我问过了，良性转恶性，几率小得很。”
沈在心说：“你得看位置，气管这种组织结构，本身就不容易长瘤子，瘤子长了，现在还变大，瘤子的营养从哪里来？”
郑帅说：“我们医院的专家这么说的，我觉得你这想法很奇怪，现在良性的，人家就不敢做了，要再是恶性的，怎么活呀？”
沈在心说：“明天你给我打电话，把病例、影像什么的，给我送过来我看看，最好是别耽误时间，再带他做一次活检。”
郑帅说：“我给你说，这些判断，真的是我们院的专家说的，你怎么良性的，非往恶性上怀疑呀，你才毕业几年，人家可是老专家了。“
沈在心问：“从他不敢做这个手术，我敢做上看，他的判断价值不高，我建议你应该更相信我一点。人家常说，你不灾，它不来，气管组织上长瘤子，它还生长挺快，良性的可能性非常小，按照我这个逻辑，需要进行气管摘除和气道重建，气管这种组织，想实施根除手术，最好是摘了，然后进行重建，这几天我让人做一下预算，我估计呀，15万可以做下来。”
郑帅问：”你真能做？“
沈在心说：”我真能做。“
郑帅说：”那我给他报16万？其中一万做我的介绍费？“
沈在心愣了一下。
但这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找不对人，你找个医院，医院再找飞刀，张口要30万，完全可能，那都是良性的，更何况恶性的呢。
现在郑帅联系了一家报价15万的，他报16万有问题吗？
沈在心还想说用不了这么多，解释自己的意思是最高不超过15万，现在还说吗，还需要再更正一下吗？
郑帅补充说：”这是自家亲戚，你一定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亲戚们戳脊梁骨呢。“
沈在心说：”我知道。明天来找我吧。“
郑帅还是不放心，再次询问：”你真能做？“
沈在心说：”真能做，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支气管的，肺部里头的呢，主管道，你给我说你们中心医院做不了。“
挂了郑帅的电话，发现微信上姜惟发了消息，点开，是一张借条，竟然是姜惟给自己打了个500万的借条。
沈在心大吃一惊，连忙打过去电话问。
姜惟说：“我再给你打一张借条，是让你故意给尤雅看看，免得你那个欠条她不认，将来她非说她入股了500万。“
沈在心说：“不需要。如果运气好，不断有手术，我相信这点钱，三五个月之后，我个人就能还上，明天郑帅介绍了个手术，难度上我觉得不太大，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个手术我做成功，中心医院那边的科室等于也打通了，他们是咱们当地最好的医院，有难度的手术都集中在他们那里，每年光飞刀，不知道请多少，要是把请飞刀的钱给我们，我觉得还尤雅这五百万是没什么问题。”
姜惟说：“在哪做呢，我们医院还没有自己的手术室。”
沈在心说：“就在中心医院外科做吧，我去谈谈，宁愿支付2万的手术室费用，也要给他们科室留下风一样的传说。”
姜惟笑着说：“我这边有什么配合你的吗？”
沈在心说：“有。对人造气管进行询价，配合我做好案例归档，将来要管理气管采购的渠道，每一例手术我们都把它做成可推广的范例，然后把耗材和方案一起卖出去，假如中心医院付款了，我们就把他们的医生教会，日后给他供应气管，你觉得这个模式怎么样？“
姜惟说：”我觉得不怎么样，不如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有手术了，我们来做，这样从商业上讲，价值最高。“
沈在心说：”这是两种模式呀，没必要，你就是想卖人家方案和耗材，人家也会通过这类手术的数量来决定，不会什么都要，但我们要把它当成一种模式。”
他又说：“我爸今天给了我们两个思路，我给你讲一下，你听一听，看看怎么实现……”
不断讲，不断有占线音，低头一看，是尤雅的，发愁了，这跟灵感一样，掐了去接自己媳妇的电话吗？
他只好置之不理。
但马上，另外一部电话响了，这部电话，如果不是运营商和诈骗电话，恐怕只有一个人打。
他看一眼，就摁掉了，等一会儿说完给她回过去。
尤雅没有坚持打下去。
不过，姜惟立刻告诉说：“尤雅给我打电话了。”
沈在心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打自己打不通正常吧？
自己还不跟人打个电话了？
打自己的打不通，占线，打给姜惟了，如果发现也占线，是不是她能判断自己在给谁打电话呢？
最烦她给你玩这一手了。
好像整个人都是阴谋诡计泡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