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楼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内，蓉川市的知名权贵家庭正聚集在一起，他们已经将这间办公室改造成了临时的指挥中心。
张立刚坐在房间正中央的会议桌旁，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他的身旁站着张子豪，神色复杂而僵硬。
除了张家，还有蓉川市其他的几位权贵：李睿的父亲李建业，身穿笔挺的西装，尽管满脸倦容，但依旧努力维持着优雅的姿态；
陈家的陈凌涛，一个年过五十的企业家，神情中带着隐隐的不安；还有其他几个家族的代表，他们脸色阴沉，却都强作镇定。
墙角放着一台卫星电话和一部高功率加密通讯设备，屏幕上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会议室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唯一的声音是墙上挂钟发出的“滴答”声。
突然，通讯设备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滴鸣，接着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张先生，李先生，陈先生，我们是蓉川市救援小队。您的信息已经收到。直升机计划已确认，将于明早7点抵达您所在的位置。请确保您的团队在室内待命，避免暴露在室外。”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盯着设备，仿佛在等待更多的信息。张立刚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的威严：“确认了直升机的数量了吗？是否足够撤离我们的人？”
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后回答：“预计会有四架直升机，每架可承载15到20人。请您提前准备好撤离名单。”
“名单？”李建业皱了皱眉，语气不满，“在场的人都是我们的自己人。”
“李先生，我们会满足您的需求，请您耐心等待……”对方的语气略显无奈。
破晓之前的天空，依旧黑暗而压抑。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旋即愈加清晰。
张立刚站在学校顶楼的露台边，目光穿过漆黑的夜幕，终于捕捉到几道微弱的灯光。那是直升机的信号灯。
“来了。”张立刚微微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满意和冷酷。
他身后的权贵们听到轰鸣声，也纷纷涌到露台边。李建业用手遮住眼睛，注视着靠近的直升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
“军方果然还是会兑现承诺。”李建业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
“当然会。”张立刚冷冷地说道，“他们不会冒险得罪我们这些人。”
四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学校的操场上，两架标有红十字标志的运输直升机和两架挂满武器的武装直升机，整齐地排列着。
武装直升机的舱门敞开，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跳下，警戒四周。
“张先生，李先生，陈先生。”一名身穿军装的少校走上前，敬了一个军礼，“我是救援小队的指挥官，负责本次撤离行动，请您确认撤离名单。”
张立刚走上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名单早就准备好了，都是我们的人。”
少校接过张立刚递过来的名单，快速扫了一眼。他皱了皱眉，低声说道：“张先生，根据规定，学校内的所有幸存者都应该被纳入撤离范围。这份名单只涵盖了……”
张立刚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对方：“少校，你们也说了，资源有限。我这份名单上的人，每一个都比那些普通人重要。你觉得军方愿意浪费资源救几个无关紧要的平民吗？”
少校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复杂地将名单收起，随后点头示意他的士兵开始行动。
“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张立刚转头对李建业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轻蔑，“这些军人可不傻。”
就在撤离工作开始时，张子豪走到父亲身边，小声问道：“爸，刚才军人说外城区的幸存者怎么办？我们真的不管那些人了吗？”
“那些人？”张立刚瞥了儿子一眼，目光里满是轻蔑，“外城区已经是废土了，那些低层的平民和感染者待在那里才是他们的归宿。军方不会为了他们浪费资源。内城区才是未来，只有我们这些人，才能让这个城市重新运转。”
李建业也走过来，听到这话笑了一声，补充道：“子豪，你还太年轻，看问题太天真了。在灾难面前，能保住自己的命就是最大的仁慈。你以为我们不撤离，陪着那些人等死，对他们会有任何帮助吗？”
张子豪沉默了，乱世来临的时候，权力和资源才能决定谁生谁死。
士兵们开始引导名单上的人员登上直升机。每个人脸上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他们的步伐沉稳而自信，仿佛已经脱离了这片绝望之地。
然而，操场上的景象却显得更加冰冷，教学楼的方向不停传来呼救声，但碍于外面的丧尸，没有人敢跑出教学楼。
当最后一名权贵人员登上直升机时，张立刚站在舷梯旁，回头看了一眼还留在学校里的普通人。
他的目光冷漠而疏离，没有一丝同情。
“这些人，终究是命不好。”他说道。
张子豪和李睿站在直升机的舱门边，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这些人连同情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
直升机升空后，军方少校与张立刚在舱内展开了简短的对话。
“张先生，我必须提醒您，外城区的救援工作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政府资源集中在内城区，外城区的感染者太多，清理工作无法进行。”
“很好。”张立刚点头，语气中没有丝毫惊讶，“内城区的稳定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蓉川市是这片区域的核心，只要内城区还能运转，我们就有机会联系到其他城市。”
少校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但外城区的幸存者……还有不少人活着。完全放弃，会造成舆论压力。”
“舆论？”张立刚冷笑一声，“少校，到了现在，你还在担心舆论？谁来质疑？那些死在外城区的平民吗？”
少校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舷窗外的夜色。
直升机在夜空中飞行，透过舷窗，蓉川市的废墟尽收眼底。
外城区的建筑大部分已经残破不堪，街道上挤满了游荡的丧尸，偶尔还能看到幸存者点燃的小型篝火。
与之相比，内城区灯火依旧，显得井然有序。
张立刚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得意之色。
“我们张家，总是能站在最高处。”他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