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蒂娅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她看了看凯洛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白虎，声音软软的撒着娇。
“父亲，小白闹腾得我睡不着。”
凯洛斯一手抱着小白，一手牵着女儿，带着一人一虎进了书房。
“来这里坐，让父亲看看。”
乌蒂娅点了点头，坐在了凯洛斯的身边。
书房内的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墨香气，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
“父亲，我管不住它，它好调皮，吵的我根本睡不着。”
乌蒂娅看着凯洛斯的眼神满是信赖。
“父亲是怎么控制赤牙的？为什么赤牙那么听话，小白就那么淘气！”
似乎是听出了乌蒂娅在责怪自己，小白抬起头，用它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乌蒂娅，然后“嗷呜”了一声，似乎在辩解，又似乎在表示不满。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仿佛在说：“我才没有不乖呢。”
“父亲你看，小白它还顶嘴！”
乌蒂娅指着小白，表情既认真又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看着自家女儿这样告状似的向自己控诉着小白的不听话，他觉得这一幕既温馨又有趣。
就像是一只小猫照镜子反而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喵呜喵呜的控诉着，委委屈屈地向依赖的家人撒娇一般。
凯洛斯终于没能忍住，轻笑出声，他的笑声温暖而富有磁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被女儿可爱到了。
窗外倒挂着的“大蝙蝠”们听着凯洛斯的笑声睁大了双眼。
他们习惯了凯洛斯严肃冷静的形象，此刻听到他的笑声，无疑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阿斯兰，那是你大哥？”
乌列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笑的如此开怀的凯洛斯。
“你大哥居然会笑？！”
“没见识，在面对阿娅的时候，大哥什么时候绷着过脸？”
阿斯兰反而有些习以为常。
凯洛斯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声已经成为了窗外家族成员们讨论的焦点，当然哪怕知道，应该也不会在意。
看着乌蒂娅信赖的眼神，凯洛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白虎的脑袋，精神力缓缓释放。
小白虎似乎感受到了凯洛斯的安抚，渐渐安静了下来。
“哇～”看着被凯洛斯轻轻松松就安抚下来的小白虎，乌蒂娅不由得发出惊叹。
“父亲好厉害！父亲最最最最厉害！”
听着女儿敬佩的惊呼，凯洛斯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他从未预料到，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体验到如此深刻的成就感。
哪怕他曾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抵御了整个星球的虫群侵袭，那份荣耀与胜利也未曾带给他如此强烈的满足。
这就是有女儿的快乐吗？
对比起自家的两个妹妹，凯洛斯否定了这句话。
不，也不是所有的女儿都像阿娅这般可爱的。
我的女儿最可爱。
凯洛斯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我的女儿最可爱。
安静下来的小白终于被乌蒂娅收回了精神之海。
看了看古董钟上面的时间，现在已经半夜三点十分了。
阿比盖尔曾经说过，小孩子一定要多睡觉才能长高，睡眠时间过短会导致小孩子的抵抗力下降。
本身治愈系精神力的拥有者身体素质就远远弱于旁人，更何况是个未成年的幼崽。
凯洛斯放软了声音，摸了摸乌蒂娅的脑袋。
“好了，小白安静下来了，阿娅是不是也要乖乖睡觉觉了？”
乌蒂娅眼中闪过一抹困意，但还是拉着凯洛斯的衣角不放。
“我再陪父亲待一会，父亲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了，阿娅想你了嘛……”
明明都已经犯困了，但还是拉着自己的衣角不放。
“父亲给阿娅讲个睡前故事，好不好？讲完故事阿娅就乖乖睡觉，好不好，好不好嘛……”
想到曾经的小阿娅刚来到克拉克宫殿之时，对一切都陌生而不安的模样。
与如今这般会撒娇，会小任性，也会偶尔向自己提出要求的女儿一对比，凯洛斯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拒绝不了乌蒂娅的任何要求。
凯洛斯的心一软再软。
“好吧，那父亲给阿娅讲个小故事，听完故事阿娅就乖乖睡觉，好不好？”
“好～”乌蒂娅乖乖点头。
“就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小克拉克。
他很强，比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强。
因为他是长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将在未来继承老克拉克的王位。
所有人都被他抱有着极高的期待，包括他自己。
在其他克拉克游戏嬉戏之时，他在训练场上学习着控制精神力。
在其他克拉克与朋友们聚会之时，他在重力场里挥汗如雨。
所有人都很敬佩他，但所有人也都不愿意接近他。
他唯一的玩伴，只有一只红色眸子的纯白色波斯猫。
那只波斯猫很乖，不管他做什么，波斯猫都会陪在小克拉克的身边。
那只小波斯猫见证了小克拉克六年的成长，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凯洛斯的眼神暗了暗：“在一次执行任务期间，小克拉克带着弟弟妹妹们遭到了敌人的埋伏，敌人使用药剂提前唤醒了虫潮的到来。
当时的弟弟妹妹们还小，唯一能称得上战力的只有小克拉克一个人。
小克拉克将波斯猫托付给了自己最小的弟弟，和弟弟说如果我回不来了，记得好好照顾它。
然后只身上了战场，以一己之力将虫潮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以掩护弟弟妹妹们的离开。
他成功了……但却也因为精神力使用过度，在年仅十五岁的时候迎来了自己的第一场精神力风暴……”
讲到这里，凯洛斯停顿了一下。
“那个小克拉克活下来了吗？”
在未成年之时经历第一次精神力风暴……存活的概率甚至近乎没有。
但乌蒂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活下来了，在所有人都认为没救的情况下，他活下来了……
就连他的精神力，也莫名其妙的被稳定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认为他当时死定了，但他就是活下来了。
一切似乎都没怎么变，只是当他到家之时，却发现本应在弟弟怀里的小波斯猫，只剩下了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鸦雀无声。
就连窗外的那群“大蝙蝠”们也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还以为，他早就忘了……”
乌列尔突然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