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云层之间。
耀眼白光和璀璨金光打得难舍难分。
小饱饱催动全身力量给金光做后盾,快干麻爪了。
【冲!冲啊!为了麻麻,为了核桃酥,虽死犹荣!】
一缕金光冲过来,堵上小家伙叽叽喳喳的嘴,然后飞回去重新加入战局。
小饱饱:【……】
它不是吃闲饭的统子,这里没插手的机会,它去其他地方忙活儿。
眼球低视,只见万里之下的半山腰,苏昌河一行人顶着狂风步履维艰。
【亲粑,我来助你!】
现有的能量值全在干架,小饱饱回到月合的识海中寻求外援,【麻麻,亲粑已经上山了。】
它将录下的视频发到电子光屏上。
旋风混合着树叶、花瓣、沙石, 掀起一场毁灭性的龙卷风。
苏昌河等人只能护住关键部位。
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颈被刮开一个个小口子,鲜血涓涓流出,染红了麦色的皮肤,瞧着触目惊心。
月合眼睛一热,【饱儿,我、我们能不能帮帮他?】
小饱饱点头,庄严开口:【麻麻,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你找便宜姑姑要些钱,我兑换成能量。】
【好!】
月合吃力地对便宜姑姑招招手。
云沧司农惊讶,不解地凑近她。
“钱。”月合虚弱地说:“很多很多钱。我、小苏、核桃酥现在都很危险。”
拿钱这事云沧司农熟啊。
宝贝侄女刚来那几年,时常外出救人,每次从她手上捞不少钱。后来天家赏赐、增加进项,宝贝侄女腰包鼓鼓,反过来给自己家用。
如今这是……
云沧司农眼光微微闪烁,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行,我马上去取钱,你坚持住。”
她返回住所,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加上司农署账面里的现银,一并交到月合手中。
“我吩咐人去筹钱了,你放心生,不缺钱。”
月合的手落在厚厚的银票上,银钱自带的力量顷刻间转化为能量值,进入小饱饱的个人账户。
它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麻麻,我去援助亲粑。】
说完,小家伙雄赳赳气昂昂地抬起脚欲走。
月合一把扯住它的胳膊,满脸凝重。
【饱儿,在妈妈心中自己第一,你第二。能救则救,不能救则退。务必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
喜爱的男人要紧,可闺女兼伙伴兼铁粉兼情绪价值包兼万能贮备库更重要。
轻重缓急,月合还是分得清。
小饱饱感动得一塌糊涂,重重点头应下,【好哒麻麻。】
它指着自己芯片的所在处,【我第一,麻麻第二,核桃酥第三,亲粑第四。】
一家四口的家庭地位,安排得明明白白。
月合破涕而笑,挥挥手,【去吧去吧!】
【嗯呐!】小饱饱走之前,给麻麻塞一颗催产丸,【麻麻,你永远值得最好的。】
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月合品味它后面那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嘶!”
宫缩又开始了,她顾不上探究,全身心地投入到生产中。
孩子迟迟不出来,孩子父亲久久没回应,云沧司农有些着急。
毕竟快五十的人了,重度忧虑下,精神难免支撑不住。她眼前阵阵发黑,双腿绵软,险些跌坐到地上。
弟子扶她坐下,倒了杯茶。
云沧司农喝完一杯茶,心绪没一点好转。视线朦朦胧胧的,她好似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蔚蓝的天空洁净如洗,正中央悬挂一面庞大的镜子。
那镜子并不是虚空的,如梨园唱戏般,不断变幻出画面。
偏安一隅的司农署过着静谧生活,有一天魔教大军路经此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云沧司农看见自己召集全体成员,下山抵挡魔教,庇护南安城的老百姓。
“叶鼎之”身穿一袭华丽的黑色绣金长袍,手持琼楼月,一剑震碎司农署长老们的心脉。
他不是印象中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
瞳孔赤红,神态邪魅,通身上下环绕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自己上前理论,希冀能为普通百姓博一条生路。
“叶鼎之”嘲笑她不自量力,甩出一道剑气斩断她的双手双脚,徒留脑袋和身躯。
“传闻司农署是北离粮仓,我灭了你们司农署,相当于断绝明德帝的后路。哈哈哈!”
被仇恨和欲望侵蚀的男人狰狞大笑,让她眼睁睁目睹司农署弟子们惨死。
“混蛋!恶魔!司农署何其无辜、百姓何其无辜,为什么要给你们这帮天才们当炮灰?”
她怒不可遏地指责“叶鼎之”。
“明德帝拉拢影宗而娶易文君,易卜重现家族荣耀而卖女儿。
你呢?你自己没脑子被人利用,耍威风屠杀无辜者。把易文君当作开战的理由,何尝不是在榨取她的价值。
明明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偏成了红颜祸水。叶鼎之,你和易卜、明德帝有什么区别?”
夺回妻子的办法不计其数,唯独选取陷妻子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那种。
这无疑是逼易文君去死啊!
即便易文君侥幸活下来,往后余生也要被架在耻辱柱上,遭人批判谴责。
男人们争权夺利,女人牺牲,女人背锅。
多么可笑!
云沧司农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群男人。
她闭上眼睛,决绝道:“未经你之苦,无权劝你善。实在不想见到你们男人伪善的嘴脸,给我个痛快吧。”
“叶鼎之”没动怒,破天荒地展露出怅然之色。
唰唰唰!
他切断云沧司农身上的绳索,一剑刺穿她的咽喉。
“前辈说得对,我们男人就是这般虚伪。下辈子做花做草做野兽自得其乐,千万别投胎成人。人呐,禽兽不如!”
司农署全员身故。
魔教大军未曾停下脚步,继续朝天启进发。
朝堂和江湖联合起来,拦截住大军,叶鼎之一人单枪匹马闯天启皇宫。
万众瞩目下,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展开一场激烈的对决。前者险胜,之后带着叶鼎之离开。
越往后看,云沧司农越恼火。
“没人管一管易文君死活?没人讨伐天外天这根搅屎棍?没人照拂那两个年幼的孩子?
果然!男人的世界里,女人和孩子均是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