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些菜吗？”
奶奶侯桂芬以为大孙子会喜欢，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以前是以前，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你们回去吧，我要回去上班了。”
贾东旭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二老辩解的机会。
……
加工车间。
主任把大家召集到一起。
“都把手里的活儿停一下。”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贾东升的媳妇秦淮茹。”
“刚被分配到咱们车间。”
“那个谁，花姐你来一下。”
主任先把秦淮茹介绍给大家，又将花姐指派给秦淮茹当师父。
花姐听从领导安排，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服。
凭什么别人都是自己选徒弟，她却要被厂领导指派徒弟。
等到大家散去，秦淮茹跟花姐去干活儿，贾东升紧随其后。
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奶糖塞到花姐手里，“花姐！我媳妇刚来啥也不懂。”
“您该打打，该骂骂，我绝对不会有意见！”
别人是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贾东升喜欢先给甜枣再打一巴掌。
看似只是顺序颠倒而已，实则大有学问。
“我好歹也算于师傅半个徒弟，你跟我说这些太见外了。”
花姐刚才心里是有点儿不舒服，贾东升又送奶糖又把姿态放这么低。
整的花姐都不好意思了。
毕竟她也算于德水半个徒弟。
论辈分她是贾东升的师姐。
不过于德水在贾东升之前从未正式收徒。
于德水从不藏私，只要你想学他就愿意教。
他常把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挂在嘴边。
大家私底下以于德水的徒弟自居，在公开场合只是同志关系。
唯独贾东升可以光明正大的说，我是于德水的徒弟。
把秦淮茹交给花姐，贾东升一万个放心。
因为花姐兼任工会妇联主任，是全厂女工的主心骨。
有她在，谁也不敢欺负秦淮茹。
贾东升回到自己的工位，根据于德水的安排做一些技术含量低的工作。
比如在零件上打孔。
这一工作对技术要求很低。
只要保证误差在图纸要求以内即可。
贾东升一上午都在打孔。
偶尔会想起死而复生的姥姥。
操作机器打孔的时候不能走神，因为走神容易出事故。
贾东升前世在一家工厂上过几天班，曾亲眼见到一个工人被钻头把大拇指拧断了。
原因是那个工人给铁球打孔的时候，违规用手清理铁球上的碎铁屑。
导致钻头卡住了他手上戴的劳保手套。
钻头戴着劳保手套转圈，直接把他的大拇指给拧掉了。
送到当时最好的骨科医院，积水潭医院。
花了好几万把手指给接上了。
大拇指还是原来的大拇指，只是不能过度弯曲。
二十出头的小伙变成了半残废。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贾东升带媳妇去食堂，在车间门口撞见贾东旭。
“是不是你爹托人，把她安排到轧钢厂上班的？”
贾东旭早上在车间见到秦淮茹吓了一跳。
他当时就想问贾东升，是不是他爹托关系了。
男主外，女主内，他们院就没女人上班的先例。
更没有在轧钢厂上班的先例，秦淮茹是整条胡同第一个。
“关你屁事！”
贾东升冲贾东旭翻了个白眼儿。
周围的工友听到这话噗嗤一笑。
贾东旭瞪了他们一眼，脸色黑的像锅底灰。
“甭搭理他，他的脑子小时候被驴踢过。”
贾东升拉着秦淮茹去食堂，独留贾东旭一个人生闷气。
……
轧钢厂，食堂。
“你想吃什么？”
贾东升问秦淮茹。
“一人来一份一毛的菜就行！”
秦淮茹扫了一眼墙上的菜单。
特菜：3角一份，红烧鱼，排骨，肉丸子。
甲菜：一角五分一份，宫保鸡丁，木须肉，熘肝尖。
乙菜：一角一份，菜花炒肉，烧茄子，锅塌豆腐。
丙菜：5分一份，土豆丝，炒萝卜，熬白菜。
红星轧钢厂作为工厂的公私合营试点。
食堂的菜品十分齐全，并且很人性化。
从3角一份的特菜到5分钱一份的丙菜。
照顾到了所有工人的口味。
“一份宫保鸡丁，一份锅塌豆腐，一份烧茄子！”
“再来五个馒头！”
贾东升把钱和饭盒递过去。
傻柱收钱，贰大爷何大清给他打菜。
看似跟给别人的差不多，实则比别人多一点儿。
“嘿！嘿嘿！”
贾东升刚刚接过饭盒，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手一滑饭盒直接掉地上了，秦淮茹见状想要把菜捡起来。
贾东升制止媳妇，拿来垃圾桶把地上的菜收起来。
回头看向撞自己的人，竟然是特么贾东旭。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我干嘛？”
贾东旭双手插兜十分嘚瑟，一点儿没意识到危险来临。
贾东升把空饭盒交给秦淮茹，一把抓住贾东旭的衣领往外走。
“你跟我出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你想干嘛？贾东升你放开我！”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到底想干嘛？”
贾东旭试图掰开贾东升的手，试了几次发现根本掰不开。
贾东升的手就像一把铁钳牢牢卡住他的衣领。
除非他能把衣服脱下来，否则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纵使贾东旭拼命挣扎，依然摆脱不了被贾东升拖出食堂的命运。
很多工人看到这一幕就当没看见。
一来谁都知道二人是亲堂兄弟。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谁管谁是傻瓜。
二来贾东升是于德水的徒弟。
而于德水最护犊子，加上于德水在轧钢厂的威望。
以及他累积了三十多年的人脉关系网。
谁敢找贾东升的麻烦，那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
三来贾东升他爹是技术科副科长。
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爹比在座诸位大好几级呢。
就算如传闻所说他们父子不合，但凡遇事儿铁定一致对外。
综上所述，谁管他俩的事儿都没有好果子吃。
贾东升将贾东旭拖出食堂，贾东旭面红耳赤嚷嚷着要去告贾东升。
一个大比兜打在贾东旭脸上。
看似只是轻轻的一巴掌，直接把贾东旭干静音了。
“这是……”
秦淮茹一脸懵逼看着这一幕。
“太烦人了，我让他消停会儿。”
贾东升在抽他耳光的同时，按了他的哑穴。
不至于让他变成哑巴，但能保证他短时间内无法发出声音。
这一招是他姥爷教他的独门绝技。
像这样的绝技，姥爷教了他很多，全都是保命用的。
秦淮茹真没想到贾东升还有这种本事。
她现在越来越庆幸自己选对了，也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眼光了。
幸亏当初贾东升替贾东旭和她相亲，否则她就错过这么好的男人了。
“贾东升你干嘛呢！”
“你把东旭怎么了？”
易中海闻讯赶来，扶起坐在地上的贾东旭。
见到贾东旭干张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板着脸质问贾东升。
“你问他自己！”
贾东升冷哼一声，领着媳妇回食堂打饭，然后回车间吃午饭。
易中海扶着失语的贾东旭去医务室。
在医务室待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贾东旭能够正常说话。
陪贾东旭一起去技术科找贾卫华告状。
……
加工车间。
贾东升正躺在媳妇腿上打盹呢。
车间门口传来他爹的声音。
“贾东升呢？”
秦淮茹听到声音娇躯一颤，很明显她有点儿紧张。
“我在这儿！”
贾东升坐起身，看到他爹身后站着贾东旭师徒。
不用问也知道他爹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