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莺莺好歹之前还帮过他。
林子安打定主意,一记黑剑闪过,向单凌蝶打去,只是单凌蝶好歹也是筑基大圆满,这一剑,被她轻易躲了过去。不过,虽然这单凌蝶并未被伤到,但其眼中明显有着怒气,对着林子安怒目横眉道:“你竟敢帮她?”
“帮她有何不可?你要杀我,还对我朋友下手,自然我与你势不两立。”林子安大义凛声道。
“好,今天我就成全你,送你上路!”
单凌蝶手腕一抖,妖艳手镯又甩了出去,只是下一刻,他的本命法器被人拦了下来,乌亮竟出现在了林子安身旁。
看着从天而降的乌亮,林子安眼中带着欣喜,那老仆人一身金丹修为,虽然她听从单凌蝶命令暂不插手进来,但万一单凌蝶妖女在他二人手中吃了亏,那老妇人绝对不会在边上冷眼旁观。
现在自己这方又多了一个帮手,那乌亮又是吴掌门的徒弟,手中肯定有一些掌门赐下来的保命法宝,他心中稍稍安定了许多。
“哼,火凤圣女,你今日是真要与我风隐宗为敌不成?”乌亮有些恼火,她与单凌蝶过了几招后,就发现时宏不见了踪迹。
他原本有监视林子安的任务在身,故而也没了斗下去的心思,二人很快分散开来。好不容易他找到了时宏,这单凌蝶竟然先他一步,又杀了过来。
还真当他是泥捏的了!
如此三番两次当着他风隐宗掌门大弟子的面,对他风隐宗弟子下狠手!
“小姐,此地人多眼杂,不易动粗。”
银花婆婆凑近身,在一旁劝说道。她乃金丹修士,若真是狠下心来,不管不顾争斗一番,她二人倒占得些上风。
只是原先偷偷对付那时宏,现在倒弄得人尽皆知了,而且现如今风隐宗和阴尸宗站到了一起,若是日后风隐宗和阴尸宗过来讨个说法,她二人倒站不住脚,有些理亏。
“来日方长,那臭小子慢慢对付,跑不了。”
单凌蝶点了点头,她身为赤血宗圣女,万事要以赤血宗利益为先,此时明面上赫然与阴尸宗和风隐宗交恶,不是明智之举。她恨恨的看了眼林子安,二人似风一样,瞬间飘走离开了。
“时道友,感谢刚才相助,若是得空,可以来陇川城游玩,也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彼此彼此,封道友也多次助我,说感谢的应是时某才对。若是时某得空,定要上门叨扰一番。”
林子安与封莺莺拱手道别后,便跟着乌亮一起出了哭嚎谷。
乌亮面上平静,但内心却苦着笑,他暗中的任务明显失败了,从暗中的监视,到了明面的陪伴。
这一路上,别说元穆的面了,连元穆的信件也没看到。
一回到风隐宗,乌亮便匆匆离开了,想必是去向吴掌门汇报工作去了。
只是回宗后,林子安很快察觉到了宗门有些不对劲,原先对他躲闪不及的宗门弟子,如今却一个个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又纷纷对他打起了招呼,眼中透着异常的热情,“时师兄”,“时师叔”的叫个不停,仿佛过往的冷漠从未存在过。
原先那种被人孤立在世界尽头的孤寂还历历在目,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令他一阵恍惚,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换了模样,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他的心头,就好像他做了一场大梦似的,梦中的一切清晰可见,但醒来后却发现,之前对他冷眼相待的师兄弟,并不存在于此刻的现实之中。
更令他惊异的是,自乌亮离开后,宗门对林子安小院的监视似乎也解除了。即便林子安去任务阁上交任务,这一路上也无人刻意跟在他身后了。
林子安也不知宗门内发生了什么,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估摸着与自个在哭嚎谷发现了宗门的暗哨有关,既然他已知情,那这暗中的监视也没了必要,吴掌门这才撤去了暗中的人手。
毕竟,以他一人之力,在宗门内也掀不起什么浪花。花人力在他身上,实在是大材小用,过于浪费了。
他在小院一直等着被吴掌门召唤,解释那哭嚎谷一行的情形,但一连几日,都无人来通知他。既然如此,他也乐得清闲,也懒得去管这些是是非非。
毕竟,这宗门内也没有什么事,再能扰乱他的心弦。
这日,他照常去元穆洞府给师祖上香,只是这洞府内似乎曾有人来过,这段日子,他隔三差五就来祭拜,只要里面桌椅有稍许偏移,他都能察觉得到。
很明显,厅内原本井然有序的桌椅摆动有了微妙变化,桌上的茶盏似乎也被人动过,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丝陌生的气息,与洞府中惯有的清幽格格不入,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师尊的洞府,在他不在的日子内,有人进来过。
开启洞府禁制的令牌在他手中,师尊又行踪不明,那对方自然是偷偷潜入进来。但洞府内的禁制并无破坏,要知道,洞府内原先的禁制,皆是元穆亲手所设,看来,那潜入之人的功力,不在师尊元穆之下。
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进到祭拜师祖的偏室,里面的陈设一如之前,一应物件也没有丢失。原先挂在墙壁上师祖的画像还在,那神龛内的两盏魂灯还在,只是有一盏已经熄灭了,而另一盏上的火焰蹿得老高,竟比之前壮大了不少,那火苗烧得正旺。
林子安松了一口气,想必是那残弱的魂灯,终于捱不过去了。只是他有些疑惑,魂灯被郑重其事供奉在这里,决不是泛泛之辈,想必是师尊在意之人。可最近这段时间内,并未听说宗门内有哪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仙逝。
他还是一脸茫然的退出了洞府,正要迈步离开之际,却迎面碰上一人远远从天际飘落,随着那人缓缓落下,林子安原本平淡的眼眸瞬间被点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还没待那人走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快步朝着来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