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度看着阵前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刘贤,眼中满是心疼与恐惧。他一生宠爱这个儿子,如今儿子落入敌手,他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一旁的零陵郡丞等人也纷纷劝道:“太守大人,如今大势已去,为了公子的性命,也为了零陵百姓,汝就归降吧!”
刘度犹豫片刻,最终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罢了,罢了!打开城门,归降大新帝国!”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带来洞主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零陵城。刘度带领一众官员出城迎接,跪在地上,向带来洞主臣服。带来洞主翻身下马,走到刘度面前,说道:“刘太守,念汝识时务,本王便不追究汝的罪责,依旧让汝担任零陵太守,协助本王治理此地。”
刘度连忙叩首谢恩,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而巩志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不仅成功拿下了零陵,武陵太守的职位,也已是囊中之物。
至此,武陵、零陵二郡接连落入大新帝国手中,荆州南部的局势彻底改变……
…………
夷陵,新蜀集团军军营。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营垒上的旌旗染得愈发猩红。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帐中两人的身影。张任一身戎装,面容冷峻,他手中紧握着一卷地图,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法正则端坐一旁,羽扇轻摇,脸上带着几分从容,但眼神深处却也藏着一丝凝重。
“按照之前陛下的指令,如今南蛮带来洞主已经率领蛮军攻打武陵了 。”张任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透露出对此次战事的极度重视。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地图上武陵的位置,眉头微蹙,显然心中对蛮军的进展有些担忧。
法正闻言,缓缓放下羽扇,点了点头,语气平缓却坚定道:“不错,这个时间怕是已经到了武陵城下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似乎在思索着后续的战略部署。
张任脸上的严肃更甚,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道:“按照陛下密令的约定,咱们应该率领大军走水路直逼武陵,与蛮军合兵一处,切断刘备大军逃亡荆南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挥师东进、截断敌军退路的壮阔景象。
法正再次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张任紧绷的脸上,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中的异样,于是问道:“的确如此,不过,看将军忧心忡忡,似乎在担忧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切,想要探寻张任心中的顾虑。
张任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语气也沉重了几分道:“的确有所担忧,蛮族乃是少数部落,智商堪忧,怕是难以攻取武陵等坚城,反而打草惊蛇,让敌人有了防备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万一咱们率军南下,被刘备阻断前路,夷陵的陈到再切断咱们的退路,届时,咱们进退两难,这数万蜀中儿郎怕是得全军覆没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的焦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法正听后,脸上的从容依旧,他轻轻摇了摇羽扇,缓缓说道:“将军有此顾虑实属正常,可将军不要忘了,此刻,陛下的五十万大军已经抵达江陵境内,若是出现将军所顾忌之事,陛下定会设法接应 。”他的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张任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何况,陛下向来行事稳妥,他敢让咱们走水路东进,必然有准备 。”法正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对陛下的信任。
张任闻言,眼中的担忧渐渐消散,脸上露出一丝释然,他长舒一口气,说道:“军师所说在理,看来是吾多虑了 。”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之前那种窒息般的焦虑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接下来战事的期待与信心。
法正见张任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将军下命令吧! ”
张任不再犹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猛地站起身,大喝一声:“来人 !”声音洪亮,震得帐内烛火微微晃动。
帐帘被掀开,一个传令兵快步走了进来,他身着铠甲,腰佩利刃,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将军有何吩咐 ?”态度严谨,不敢有丝毫懈怠。
张任目光如炬,盯着传令兵,语气坚定地命令道:“传令下去,明日三更造饭,五更登船,准备东进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补充道,“另外,让罗宪率领五千人马天亮时突袭夷陵,掩护吾军东进,之后退守永安坚守 。”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不容置疑。
“末将领命 !”传令兵高声应答,声音铿锵有力。随后,他站起身,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中军大帐,去传达张任的命令。
帐内,张任和法正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对明日战事的期待与决心。烛火依旧摇曳,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仿佛预示着一场激烈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着大地,夷陵关寨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士兵的咳嗽声和战马的嘶鸣声。陈到还在营帐中熟睡,他眉头微蹙,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安的梦。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猛地响起,“咚咚咚——”鼓声急促而响亮,如同惊雷般在关寨上空炸响,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到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他来不及多想,一边快速地穿上铠甲,一边高声呼喊道:“快,敌军来袭,全军戒备,坚守关寨 !”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