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明白，才不会
——黑暗的天空之中，没有丝毫的光明。
没有冲击，
虽然是什么样的人一样的形体，但却是出乎意料的神明。
没有软弱
没有虚幻
热情感
极度兴奋的洋溢感，仿若流出一般的爱感，或是如此——
却无意识、也不带自我，仅是本能性的，虚幻的，黑暗的某种『聚合体』。
——『什么』
？
是什么的化身。
——光，
缠绕着的光芒，无形的光芒，于银河以外的，压倒一切的存在。
仅是注视就能将银河系压垮的、过强的姿态——
这样的存在。
令人恐惧，
这样的存在。
令人慌乱。
这样的存在。
令人惊惧。
这样的存在。
令人崇拜。
以为中心无情的神秘形成，周围的星空瞬间被覆盖成，在没有其余『同类』的时刻，——将银河化为其领域。
『降临……』
约定
来自过去的痕迹，
与人陪伴的约定。美九就像是为了压制住恐惧一样，于惊慌之下，在恐惧当中，难以理解的瞪大眼睛。
『这是……』
听着耳边的声音。群星与脚下的低语，美九就止不住的颤抖。
她的颤抖。
是因为某种察觉吧？——察觉到痕迹，——察觉到约定。
即将『如期而至』的，某种存在，留下声音的痕迹，
她在颤抖。
但这样的颤抖，与其说是对某种不明的存在的恐惧。
倒不如说是对『某些』早该到来东西的的喜悦吧？
没错。
美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对这样的存在具有强烈的印象。
是记忆，
是声音，
是梦中的痕迹，是少年，与少女终将离别的地狱——
虽然醒来后就对那地狱没有记忆，但如果那样的地狱降临的话。
如果说，
那样的存在确实存在的话，
那么。
那个时候，就由她来亲自攻击——摧毁那地狱。
无论会是怎样的结局。
无论会是怎样的过去。
无论会是怎样的现实。
不论，
不论无论。
一切，都应确定。
一切，都应注定。
一切，都因决定。
因那不可言说的存在，而在上方。决定一切的一切。
接下来，就是『什么』来为之落下，明确指定的询问。
『——要降临吗？什么东西都可以在这里开始』
『——』
女孩从梦中醒了过来。
……
……
……
“可恶。本宫明明都有说过，那至高的恶并非此刻的吾能击破的，班主任还是找本宫行那万恶的事！”
“吐槽。耶俱矢自己明明能好好学习，就是不学习，上课还开小差，夕弦认为被谈话很正常。”
“什么啊！明明是夕弦先说『今天下午比优雅』这种话来影响本宫的，而且不要说的就好像只有本宫被叫去谈话啊，夕弦你不也去了吗！”
“叹气。可恶的班主任，竟然没看出无辜的夕弦。”
“你哪无辜了呀！夕弦你这家伙。不过……可是挺可恶的。竟然说再抓一次就要让本宫请出家长，可恶！”
“唔。
班主任，——崇宫小姐她也没那么可恶吧？”
美九不急不躁的微笑着，她自一开始就在这里作为着倾听者，听着面前的八舞的吐槽，让她们释放怨念。
并不多言。
在必要的时候才面露同样的肯定，或是无奈的表情。
充当树洞与捧哏，就算抛开本身的相貌本就极好不谈。
也同样的。——她是一个完美的交流对象，只是——
“她也只是按班级对学生处理的规则做事嘛。”
“什么啊。美九你上课的时候不是也在走神吗？班主任为什么不找你就找本宫和夕弦啊……！”
“诶？这个……”
“吐槽。笨蛋耶俱矢这么快就忘记了美九她是个学霸，成绩很好的吗，耶俱矢就只有体育好。”
“哈？夕弦你不也是吗，本宫擅长的你也一样啊。别说的好像就只有本宫一个人是这样的呀！”
于是，
原本是『名为八舞的同一人』的少女们争吵起来。
此刻的女孩们正坐在天台上，美九一边夹起带来的便当细嚼慢咽，一边时不时的抬起眼眸，有些无奈的看着八舞们。
这样都能吵吗。
这样的事情，——不是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问题吗？
嗯，
好姐妹怎么能吵架呢，帮她们转一下注意力吧？
少女那偏银的眸子轻轻眨了眨，露出一抹掩不住的微笑。
“耶俱矢那是在课堂上大声吵闹，才被抓住了吧？那节课是班主任的班会课，开学第一节课呢。夕弦你也是的，美九我虽然走神但是没有说话呀，崇宫小姐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聊天而已吧？”
“唔——可是都在吵呢！全班人都在说话，为什么她只抓本宫和夕弦啊！
她是同八舞为敌。
是要毁灭风暴之女的联盟的，邪恶的大邪神吗！”
“吐槽。如果崇宫小姐真的是大邪神，那耶俱矢和夕弦应该已经被关起来，根本来不了这里了。”
“哈？夕弦你是奸细吗！怎么帮着可恶的邪神说话。”
“也没错嘛，崇宫小姐已经做的相当不错了啦，”
“呜——美九你怎么也这样啊，都背叛本宫……”
八舞耶俱矢颇为受打击的注视着美九，但美九却也只是回以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的可爱的表情。
可恶，所以真就站在她那边了嘛……
她的好朋友美九酱、她至高，美丽的半身夕弦呀——
又不会被听见。在心里自然要好好夸奖夕弦啦！
不过——
“美九，汝总是这样。话说的很好听，但是却很毒舌，不知道委婉一点呢。”
“唔？有吗？”
“肯定。有的哦，夕弦有问过大家的想法，都统一觉得美九虽然人很好，但是很毒舌，不会说谎。”
夕弦把话给接上，随即又好奇的问道:“询问。为什么美九会这样，美九就没有想过要说谎吗？”
“诶？”
“对呀。
美九一直说实话！大家因为这个才说你毒舌的。
如果美九愿意说点谎话的话，本宫保证你会很受欢迎的！”
美九眨了眨眼，随即才若无其事的说道:“不会哦。”
“诶？？美九你只要愿意改一改就可以很受欢迎的，夕弦你说是吧！本宫这话可是很认真的。”
“同意。夕弦觉得耶俱矢说的没错。”
“不用啦。美九不想去改变，也不想变得受欢迎。”
“诶——！”
“疑惑。”
美九眨眨眼睛，在耶俱矢和夕弦面前可爱的歪头。
是的，美九不需要变得受欢迎哦？
——然后。
少女那蓝紫色的眼瞳轻轻眨动，映出眼前的两位少女。
不需要备受欢迎吗……
也对的啦。
嗯，毕竟美九酱可是偶像嘛，哪里还需要受欢迎呢……
耶俱矢和夕弦无奈的对视了彼此一眼，然后无奈的看着美九。
但是，
美九都没有什么朋友。真能算朋友的就她们几个。
如果可以的话，她们很希望美九能改变一下，多几个朋友的。
一直没有更多的可交流的人……这真的不是好事啦……
“奇怪。明明是同龄人，为什么美九有种老气感呀……”
耶俱矢嘟囔着，有些话虽然不应该当本人的面说，但对她这样的情况，她们也是好朋友。她也就明说了，毕竟明明是同龄的人，都是一样的才对。
可是。
美九一直都很温柔，可爱，也不生气算什么呀？
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吗……
“唔？耶俱矢和美九聊天的时候有这样的感觉吗？”
“对呀。美九一直都这样，从刚认识的时候，开始到现在，过这么久了还是这样的形象……再怎么好的形象，也应该跟着时间消失掉吧……”
“指出。耶俱矢其实是想要说美九就好像是妈妈一样的。”
“唔？夕弦和耶俱矢心里是这么想美九的吗？”
“夕弦！你这家伙……呜……是这样的没错啦，因为美九一直都很温柔，会的还多，成绩又好……
虽然有点毒舌，但说实话的美少女也是加分点呀……加上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气质。唔——本宫就只能想到母亲了……对不起啦，本宫的错……”
为什么要道歉呢？
这。
可不是谎言哦？
美九露出微笑，能被这么夸奖，——这对她来说是夸奖。
像这样的夸奖是很好的呢。说明她做的很不错哦。
可怎么说呢。
这样的话不论当事人怎么想，问出来就属于是失礼了吧？
八舞耶俱矢有些无奈的捂住自己泛红的脸庞，她是个笨蛋吗！怎么被夕弦一激就真的问出来了呀。这样的话可以让别人说，但她怎么能说呢……
毕竟她可是堂堂的『八舞』呀……虽然她也不知道『八舞』是什么。可她和夕弦从生下来开始就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是八舞』，就开始争夺啦……
唔——虽然也没什么作用样子，但果然还是不能让给夕弦呢！
“美九！夕弦她也是哦！不瞒你说，这样的想法就是她在以前的时候先说出，告诉给本宫的！”
“唔？”
“气愤。耶俱矢不要瞎说，夕弦才没有说过呢！”
“哈？那本宫怎么记得以前在买东西的时候。看见没有喝过的国外饮料，——名字是『格瓦斯』，好像是什么『小麦发酵』饮料……夕弦才喝一瓶，就开始说出『美九像妈妈一样』这话了！”
惊慌？！
“指责！耶俱矢这是在乱说，夕弦才没有说过呢！！”
其实有说过的……
但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承认嘛！
耶俱矢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夕弦她也就终于记忆力大涨。
这个牌子的饮料……怎么好像真的有喝过呢……
橙发少女大声的反驳。她默默地盯着对面。与自己极为相像的少女，终于打开被埋藏的记忆。
——『格瓦斯』
——『小麦发酵』
——『互相对饮然后不敌』
终于被她记起来。——可是！可是这种事情……
她满脸愤然的盯着眼前橙发的少女，决心不认耶俱矢对她指出的这话了。
这种话怎么可能认。不承认，——绝对不承认……
这虽然是实话，但如果是当美九面的话就绝不能承认。
如果承认了的话，夕弦身为八舞的时光就结束了吧。
是的，和耶俱矢比赛的时光一定会结束的吧……
一想到就觉得脚趾都要抠地的感觉，这简直……
夕弦微微的抿嘴，开始感到了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耶俱矢……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啦？
——不能理解。
已经结束了午餐的时间的少女们，开始朝教室那边走。
美九跟在耶俱矢和夕弦的身后，走在这教学楼的楼道间，一路上透过转角处的窗户从外侧流入的阳光照到脸上，虽然很舒服，但是因为这里面太冷，温差的感觉上还是有些不太妙的啦！
这样的温差感太怪了啦。
少女悄悄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声这一直都不维修的走道。
这样的，
一直来回走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吧？
美九悄悄抬起头，
望着前面的少女们随步伐而摇曳的橙色发，一时之间，莫名的有些无奈。
就像前面一直的梦一样，她也会对一些人或物或地点。
有些奇怪的感觉，应该是熟悉感吧？本来想不管、不管又伤心。
就很难过，见不到什么了一样。
因此才会从其他地方转学到『天宫市』来的呀……
而那长期的梦除了『某事』之外还有别的方面。
比方说——
第一眼。
看见耶俱矢和夕弦的时候，
她就明白
是朋友。
虽然。
明明没有在梦里见过她们的样子的，可还是有一种『是朋友』的感觉……
一开始是有点苦恼了。但后来想了想，多点朋友也不错呀？
“询问。美九怎么了吗？”
“诶？美九怎么突然就走神，不走了，不舒服吗？”
“……没有啦。就只是有点好奇一点事情而已……”
不过，
也过这么久了。
做朋友都一年啦。对她们还一点都不了解，这可不行。
毕竟。在梦里明明没见过，但还觉得熟悉嘛……
耶俱矢和夕弦对视眼，目光聚焦在了美九的脸上。看着眼前的女孩露出温和的笑容，她们就有些不解起来，她们俩也没做什么呀，美九怎么就笑起来了？
“好奇？”
“请说。夕弦会尽可能回答美九对夕弦提出的问题。”
“嗯……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你们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对我，——对『诱宵美九』有熟悉感吗？”
美九缓缓开口，温柔的语气能够听出些怪异，听起来像是说出自己的秘密一样，有种微妙的犹豫感。
唔，
犹豫呀——
“熟悉感？本宫乃飓风之皇女，自高居于天上，与这凡俗，繁琐的一切多余联系，早已被吾斩去！”
哦，是没有呀。
美九听出来了耶俱矢那话的潜台词，也没去在意她对她想法的无形否定，只是微笑的听着夕弦她的说明解释，然后被她解释说明完后的话所吸引。
“疑问。夕弦想要知道，美九为什么这么问。”
“嗯……因为美九我感觉你们有点熟悉哦。从刚见面开始，美九就觉得有点熟悉。耶俱矢有点熟悉，夕弦你也是，美九都觉得有点熟悉，所以就想问啦……”
——然而
没说是梦的原因。
——但是
这个是谎言吗？
——是，
也不是。
美九一边露出迷人的微笑一边对她们轻声的诉说着。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因为，
在做梦的时候，她就有从梦里学到过这样的知识。
而夕弦刚刚提问的问题，关于她问这个的话语。
她其实说谎了。——在她的梦里她听到过她们的名字。
是被某一位。『她』最喜欢的人有说出来过的名字。
虽然总是与什么『berserk』、『天使』的词汇出现在一起。
但有过这样的词汇的出现，她们就也能算是她的『梦』里的角色。
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因为其虚假，即空无的不真实性。
但去年，八舞们出现了。
那有没有可能——某件事的出现，就是，也是有可能的呢？
虽然明白纯粹的梦和现实不能混为一个概念。但是，觉得应该是希望，已经忍耐了一年的少女。
已经。
再也忍耐不了了。
毕竟如果，如果说梦里的存在，可能出来的话。
那谁又能忍住呢？
所以，少女的心中控制不住的产生了些莫名的幻想——
幻想着。
八舞们既然能出现，那那个人呢？是不是一样呢？
两个就被提到名字和事情，没有正脸的人都可以。没理由——
……好吧。这话大概是不该说的。还是不说了吧？
毕竟，可能被读心呢，还是要防备住的才行的呢。
总之，就是大致的这样，那样有些奇妙的原因。
她想要了解八舞们，会接近她们就是因为她们的名字都是她梦里出现过的，有出现过，所以就想靠近了。
因为很想要达成在这世上『不可能达成的』某事呢？
真的很想哦。
说不想的话就一定是骗人的。
哪怕说是『几秒钟』，如果能有的话那也是很好的。
才怪的啦！
——美九在心里微笑。怎么会有人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满足呢？
你会吗。
不会。
美九才不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