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看着面前三个沉默的红色兜帽人,一时间惊疑不定,谁都没有贸然上前。
为首的魁梧丰蹄就像是一座小山,光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即使是宽敞的斗篷也无法盖住全身的肌肉。
整合运动的成员们咽了咽口水。
这种感觉只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一位是一个叫做泥岩的萨卡兹佣兵小队长,另一位则是整合运动干部‘爱国者’。
博士表情平静,甚至有点想笑:“你是说前面那个红兜帽跟王庭之主一个档次?”
大熊紧握手上的长刀,神情凝重地解说道:“此人就算没有大爹那么强,至少也和泥岩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
“你们是谁?”
阿米娅表情凝重,指尖的法术时刻准备着。只要博士发出指令,她就会施展魔王权能将三人击倒。
魁梧的丰蹄男子未做回应,倒是他身旁那个较为瘦弱的红袍人却冷哼一声:“感染者,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安静地把嘴闭上。”
煌听到这话有些恼火正欲回嘴,而她身旁的陈却率先一步踏向队列之前,手摁剑柄护在了阿米娅身旁。
壮硕的丰蹄看见陈摁着赤霄剑柄的手,方才开口说道:“陈警官,我记得你是龙门的督察,应该将剑刃对准感染者暴徒才是。”
“监察司的三位大人现在倒是管的宽,可龙门人如何你们倒是从不关心。”
陈强硬的反驳道:“而且我现在不是龙门督察了,来到这里时,辞职信已经写了有两个半小时。”
说是辞职信,其实就是几句送给亲舅舅的(龙门粗口),意思差不多就是——‘丢你老母的魏彦吾,龙门督察这位置爱谁干谁干,反正老娘不干了!’
太合看着面前态度坚决的陈,不禁感觉有些头疼,想着就当是为了魏彦吾再劝几句:“也许你许魏总督有些什么私人恩怨或误会,但因此与感染者为伍还是不太妥当。”
“龙门此时更需要你,请以大局为重,莫要自误,陈小姐。”
结果太合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到大局就让陈想到魏彦吾的屠杀命令,一想到魏彦吾的屠杀命令就想到塔露拉...
她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利刃在无意识间出鞘分毫。
毫厘之间的缝隙,竟散出一道又一道的红色剑气,在空气中如化实质一般刺向前方。
然而有人却更快一步,太合率先察觉迅猛出手,直接伸手按住了陈想要拔剑的手。那厚重的压力,竟然让陈感觉难以推动分毫。
即使透过面具与斗篷,太合也感觉皮肤上如有针刺。
不过,也就仅仅只是如此了。
“唉...”
既然面前的年轻人如此气盛,那就只好...用强硬手段解决问题了。
因为身高原因,太合说话声一直微微曲腿低头,直到现在才缓缓站直。
陈赤红色的瞳孔猛然一缩,面前的丰蹄此时给人的感觉,压迫感扑面而来就像整个狭窄的通道此时合而为一。
“陈小姐,莫要再执迷不悟了,此时尚有回头之路可走。”
陈横眉冷对:“那我问你,那些龙门人还有回头路吗?枉死者还有回头路吗?”
“陈小姐此言此举实在不值。”
一旁的瘦弱男子看似劝说,实则点火:“况且,侄不教,舅之过...你也不想魏总督难堪吧?”
一直沉默着的金发女子看着这位刚从东国出差回来的同事,有些无语:“...别刺激她。”
可此时,陈的怒气值早已被这三言两语攒满,已经到了必须宣泄出去的地步。
看来不得不动手了。
陈正欲后退挥剑,却反被太合抓住前摇拿到先手,直接狠狠一甩丢向人群之中。力度之大,让几个想要接住的罗德岛干员和整合运动都被砸翻在地。
“是高手,大家一起上!乱棍打死老师傅!”
随着博士一声令下,早就忍不住的煌拎着装载延展模块的电锯冲上前去,直接迎头劈向太合。
却不料对方直接抬手硬接,掌中似有土石覆盖坚如钢铁。
锯齿旋转直接磨出火星,却未能伤其分毫,罗德岛和整合运动的普通弩箭与法术甚至不能将其破甲。
太合反手一个推掌,瞬间将煌击飞半空。正要上前补刀,却有几支幽暗色弩箭如溪流飞落般迅捷飞来,逼迫其挥拳阻挡。
后排的灰喉紧紧瞄准太合,又是数箭射出:“抓紧空隙!我给你们创造机会!”
但事实证明,乱棒打不死老师傅,更别提面前正值壮年的大理寺高手:“柔弱的攻击,连我的防御都打不破。”
太合冷哼一声,一层透明的厚重屏障套在身上,这下就连灰喉的弩箭也无法破防了。
就在这时,一道红黑混色的法术如同延展的剑刃念射而出。太合眼神一凝,双掌交叠合在身前,选择正面硬接。
这次的法术似有不同,进来硬生生的击破了他土石法术的防护,令他扎根于地的马步变形不得不后退,摩擦力让地板都嘎吱作响。
“太合!”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另一名红袍男子急忙上前,所幸太合并无大碍。
太合看着手中被法术刺破的伤口,表情略感惊讶得看向被众人护在中间的阿米娅:“古怪的法术,竟等破我防御?真是惊人。”
博士歪嘴一笑:“看来你也没自己吹的那么硬嘛。”
听到这话,那瘦弱男子冷哼一声:“但也就只有这点值得夸奖了!现在看看你们身旁呢?”
众人在提醒之下方才发现,周身竟不知何时遍布一根根悬在空中的绞合线,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看来刚刚的瘦弱男子不只是在纯看戏,而是早就偷偷在布置围困的杀招了。
“别轻举妄动!我知道,凭你们有些人的本事,就算我动手也能够逃脱,但在那之前你们的同伴会先被切碎。”
博士表情相当害怕的‘大惊曰’:“我去?你个红袍神秘兜帽男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们这么多手无缚羽兽之力的小同志!你个用绞合线分尸的老变态!”
“...我不叫兜帽男,我叫解真!你个神秘兜帽男给我记好了!”
“我还以为老天师呢,原来只是个小瘪三。好了,老变态兜帽男。没问题,老变态兜帽男。”
解真放置绞合线的手指一颤,看着阵前叫骂的博士,差点忍不住直接对其出手进行切片:“我今年才...”
纵使他行走江湖数十年,也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能够如此厚颜无耻?戴上了兜帽才是摘下了兜帽是?
“解真,莫要与此等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小人置气。此人不过哗众取宠、摇旗过市之小丑耳。”
太合在一旁拍了拍解真的肩膀劝慰道,然而解真扭头一看却发现他和惊蛰两人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分明是在憋笑。
“你俩笑什么?”
太合摇了摇头:“没有,没有笑。只是,突然想起侄子满月了。”
惊蛰也摇了摇头:“我也想起有个侄子今年会舞剑了。”
解真:“你俩是同一个侄子?”
“没有没有。”
“不是不是。”
“...想笑就笑吧,反正你俩戴着面具我看不见。”
“哈...怎么会呢?我们可是监察司的同僚,怎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x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解真听着对面罗德岛与整合运动队伍里传来的爆笑声,面具下的额头皱起来一阵又一阵的青筋。
“(大理寺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