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办法知道冉青竹他们去哪里就好了。”白鹤道。
“这事恐怕有些难,我看似在永夜宫里行动自如,但能接触到的都是那些如同木偶一般的人,根本打探不出任何的消息。”林贤君道。
“看样子只能从时隐那里下手了。”白鹤道。
“时隐此人阴晴不定,心思诡谲,视人命如草芥,你当心点。”林贤君想起那个如同毒蛇一般的男人,心里就有些发怵。
“我会的。”白鹤道,“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我也要回去了。要是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好。”林贤君恋恋不舍的看着白鹤,“你回去的路上注意些。”
“等等。”白鹤突然想起来,“你带我去看看那两个女人。”他说的是绿怡和绿绮。
“你可不能动她们!”林贤君害怕白鹤冲动杀了两人,“她们是冉青竹派来的,要是出事了,会被发现的。”
“我不会动她们的。”白鹤见林贤君一脸紧张,笑着安慰道,“我只是想看看她们的血是什么样的。”
“哦。”林贤君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你跟我来。”
“走吧。”林贤君带着白鹤到了房间里。
看着昏睡的两人,白鹤蹲下身,摸出匕首。
“等等!”林贤君急忙阻止,“匕首的伤口太大了,我来。”说着摸出随身带着的银针,拉过绿怡的手扎了一针。
细小的伤口并没有冒出血来 。
“嗯?”林贤君有些疑惑。
白鹤却了然,伸手在伤口周围挤了挤,那小洞里才冒出些黑色的血来。一股淡淡的臭味开始弥散开。
“这个味道比那些守卫的淡。”白鹤闻了闻。
林贤君拿手帕擦了擦血,看了看,又闻了闻:“比守卫淡,但比婉秋姐姐那里的守卫浓一些。”
“那比吴齐的血呢?”白鹤问。
“更浓一些,吴齐的血是腥臭味,但他们的血都是带着恶臭的。”林贤君回想了一下。
“吴齐是里面最靠近人的,守卫是最不像人的。”白鹤分析道,“如果说他们变成这样是因为某种毒,那是不是就说明毒在身体里的浓度差异不同,味道就不同。浓度越大,越靠近人。”
“看样子是这样。”林贤君收好银针。
“银针上有变化吗?”白鹤问。
“没有。”林贤君知道白鹤是问能不能从银针上看出中毒的迹象,“按理来说,毒这种东西,不是浓度越深越致命吗?”
“看样子这种毒是超出了我们认知的一种东西。”白鹤道,“加上冉青竹一直在寻找会蛊术的人,也许这个所谓的毒并不是单一的毒,而是融合了蛊的一种毒。”
“那得是何种诡异的东西。”林贤君皱眉。
“寒山镇的疫病就是毒和瘟疫的结合,看样子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诞生了不得了的东西啊!”白鹤心中升起紧迫感来,“不过这女人的伤口没有愈合的趋势。”
“的确没有。”林贤君检查了一下绿怡的伤口,虽然没出血,但确实没有愈合的样子。
“吴齐的伤却可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白鹤道,“你能见到吴齐吗?”
“能。”林贤君道,“吴齐的心智如同稚子,我之前和他有过接触,他对我是有几分信任的。只是我那个时候只想着段飞他们的事,和他独处的时候都在想办法套话,看看能不能询问到段飞等人的下落。”
“想办法和他多接触一下。”白鹤道,“或许在他的身上能找到一些答案。”
“好。”林贤君点点头。
“这下我真得走了。”白鹤伸手抱了抱林贤君,“你也赶紧回去休息。”
“嗯。”林贤君伸手拉住白鹤的衣裳,“你得空了一定来找我。”
“好。”白鹤摸摸林贤君的头,将人松开。
送走了白鹤,林贤君关上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今晚的会面,让两人彻底的心意相通。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谜团。
姐姐,你现在在哪?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呢?
被林贤君惦记的白薇此刻还在船上。
小船走的挺快的,但扛不住距离远,估摸着也要明早才能到达了。
船上人不少,也不像之前的船有独立的房间,大家都挤在一起。
白薇心里也没有睡意,索性跟李慕白两人到了外头甲板上坐着吹风。
甲板上还有一个女人,见到白薇两人也在外面,便开始搭话。
“姑娘是做什么生意的?”穿着朴素的女人笑着和白薇说话。
“我相公是做香粉生意的。”白薇也笑着回答。
“难怪,老远就闻见姑娘身上香喷喷的。”女人道,“可否卖我一点?”
“当然可以。”白薇出门前刻意带了不少的香粉和胭脂,她一身异香,只能以香粉做掩饰,“我这就让我相公去都拿出来,姐姐好生的挑一挑。姐姐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头?”
“我和我家那口子是做吃食的,他累了,在里头睡呢,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女人笑着对李慕白道,“那就麻烦小哥了。”
“不麻烦。”李慕白接了命令走了,白薇就留下和女人继续攀谈。
“做吃食好啊。”白薇熟练的和女人聊天,“但这北堂和东堂距离这么远,会不会不方便啊?”
“还好,冉堂主仁义,特地派了船只接送,收的钱也少。”女人提起冉青竹是一脸的感激加崇拜。
白薇看着女人崇拜的模样,感觉跟吃了屎一样。
“诶,快看,那是冉堂主的船!”女人突然兴奋的指着侧后方。
“嗯?”白薇心中一紧,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艘稍微大点的船快速的在水面驶过,朝着这边飞驰过来。
“你确定是冉堂主的船?”白薇问。
“当然,那上面的旗帜是冉堂主的标志。”女人道,“不过,这个点冉堂主怎么去东堂啊?”
“冉堂主平常不去的吗?”白薇谨慎的问。
“嗯。”女人毫无察觉,“对啊,冉堂主积劳成疾,鲜少出门。不过他时常去东堂,但一般都是白天去的,没见过他大晚上出门的啊。”
白薇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冉青竹的行动再保密,也瞒不过普通老百姓的眼睛。人在外面走,总会有痕迹的。
这个女人只是普通的商户,不会对自己说谎的。那冉青竹这大半夜的跑去东堂就是异常的行为了,那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东堂呢?
白薇死死的盯着和自己的船擦肩而过的船,上面站着一个人,穿着宽大的外袍,双手拢在袖子里,长发被风扬起。
许是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那人扭头看了过来。
白薇看着那个如同蛇一般的男人,急忙低头。
“时隐堂主!”身旁的女人却热情的挥手打招呼。
白薇心中一紧,但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突然低头是不正常的,急忙又扬起脸来。
“你好啊。”时隐也带上了笑容,对着女人挥挥手。
“冉堂主还好吗?”女人继续问。
“挺好的。”时隐应了一声,目光只是在白薇的身上扫了一下,就继续落回女人的身上,“你们夜里行船,当心些。”
“多谢您的关心。”女人笑嘻嘻的回答。
船很快就驶远了。
白薇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女人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在白薇的身上,“你怎么不和时隐堂主打招呼?”
“我是外来的,才到这里不久。”白薇解释道。
“难怪,这时隐堂主也是顶好的人呢!”女人道,“你不用害怕的。”
“嗯。”白薇点点头,恰好此时李慕白带着香粉出来了,“姐姐,你来看看香粉吧。”
“好啊。”女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香粉吸引走了。
李慕白以眼神询问白薇发生了什么,白薇轻轻的摇头,示意他待会儿说。李慕白也就不追问,而是专心的给女人推销起香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