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六月初,草原总是一片生机勃勃。怒放的小花遍布大地,像是绿色的大海上溅起一粒粒小小的彩色的珍珠!
本该是小情侣们携手奔跑追逐玩闹,或是背靠着背轻声低语,或是并肩躺在草地上看云卷云舒,都应是绝美的画卷。
偏偏此时躺在一片杂乱草地上的两人,让人莫名的心痛。
“阿易,阿易。”拓跋炽只能一遍又一遍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拓跋炽抬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阿易,你摸摸,我的心都碎了!”
拓跋炽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湿腻却又冰凉。
“阿易,你打我骂我,别不理我!”
“阿易,你穿那身衣服太好看!我嫉妒!害怕!阿易,你只穿给我看好不好!要不我穿给你看!”
陈不易感受到他手上和身体传来的恐惧,冷冷的盯着他。
拓跋炽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救命稻草,“阿易,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们才刚刚见面,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
“谁跟你新婚!想的美!”
拓跋炽一翻身跪坐在他旁边,“阿易,不生气!”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不给!穿我的!”拓跋炽依旧坚持。
“谁穿你的!有病!”陈不易斜睨一眼,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往回走去捡自己的外套。
拓跋炽在他捡起衣服之前,便从地上抓起那件如火的外衫。
陈不易追上去抓着他就要去夺,“拓跋炽!还给我!”
“不给!”拓跋炽拖着他就要跑,陈不易死死抓着他不让他逃。
“你个混蛋!站住!”陈不易咬牙切齿的骂,真跑不过这混蛋。
拓跋炽停下脚步,一手抱着他,一手把衣服远远的拿开。陈不易伸着那双修长的手却够不着,只得在他怀里半趴着乱抓,像极了被禁锢住的小猫无奈的伸着爪子。
云舒等人趴在远处,轻声的对陈菲说:“看到了没!他们吵架千万别管!越管事越多!”
陈菲这边还没消气,那边就已和好,“他们一直都这样?”
“只要没人管,就越闹越好!有人插手,那就闹的无法收拾!”
陈菲趴在地上,双手支着下巴,看着远处两人确实像是一对小情侣在打打闹闹。看着两人好自己的心里也像灌了蜜。于是便心安理得的和其它五人一起趴一排,看远处的热闹。
“拓跋炽!衣服给我!”陈不易抢了半天也抢不到。
“不给!”他把手背在背后,一手扶着他,“乖!不穿这衣服!”
陈不易站在他面前,气呼呼的质问:“凭什么不给我!”
“阿易乖!军营那么多人!你穿这一身,是想祸乱军营?哪个看你一眼不得把魂给勾走!乖,不祸祸他们!祸祸我就够了!”拓跋炽一手轻轻捏他的脸,一边哄他。
“你脑子有病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知道我定力好!那群兔崽子没一个比的上!你看那边那几个!一个个眼睛里都在冒绿光!让你那样子进去,那还了得!小狐狸,你就放过众生吧!收了神通,不要让那些兔崽子们失了魂抓了狂!”拓跋炽看他越发迷离,眼睛冒绿光的是他自己。
“呵!”陈不易冷笑,“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自己有毛病,看谁都有问题!”
拓跋炽靠的极近,“阿易乖,听话!”
陈不易使劲把他往前推,冲他大吼:“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怎么不听我的!自己说什么都听我的是你!一句也不听老子的还是你!拓跋炽,你就是个食言而肥的王八蛋!老子不是你养的狗!老子就不听你的!”
拓跋炽皱眉,“你就不能乖一点!非要跟我对着干!”
“你怎么不乖一点!老子天生犟种学不乖!”
拓跋炽知道今天是说不通了,被气的冷笑连连,“不乖是吧!好!”
他把手放在腰带上,单手把腰带解下来。
陈不易吓的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拓跋炽跟着他的脚步走,把腰带举到他面前,松手。陈不易转身就跑,“流氓!无耻!”
“哎!别跑啊!你不是要衣服!过来啊!我给你!”拓跋炽看着逃的飞快的小狐狸就好笑,就喜欢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臭流氓!”
拓跋炽趁着他跑的时候,迅速穿上那件外套,然后风一般去追他的小狐狸。
陈不易哪里跑的过他,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他把他抱到自己怀里,“跑啊!跑的掉吗!小狐狸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把你逮到!”
陈不易没像往常那般理会他,痴痴的看着他,以前他不在意穿什么。如今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诠释着什么是矜贵什么是霸气!那双鄙睨世间的眼睛,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显得那么贴切,仿佛本该如此。
狗东西长的挺好看!棱角分明的眉眼,风沙吹打后的冷硬的脸,带着些许沧桑些许洒脱和无法无天!狗东西这张脸是特意为自己长的吧,一丝一毫恰好就是自己喜欢的那样!
拓跋炽嘴角噙着笑,喜欢小狐狸这样痴迷的望着自己!
“不是要衣服吗?自己脱呀!”
拓跋炽戏谑的声音响在陈不易耳边。
“臭流氓!”
他的眼睛还是舍不得挪开。
拓跋炽笑的愈发灿烂,“别看啦!流口水啦!”
陈不易下意识的用手背揩,才发觉他在逗弄自己。回他的是陈不易的一踹,不重,小狐狸向来表面凶实际上温柔的很!
拓跋炽像只开屏的孔雀,得瑟的在陈不易的面前晃,“好看吗?以后天天穿给你看!”
陈不易摸了下鼻子,这才把视线收了回来,满不在意道:“谁要看你穿!”
拓跋炽一脸坏笑的凑过脸去,“哦!原来小狐狸不想看我穿衣服!那就是,想看我不穿衣服!”
“臭流氓!”
陈不易本来就看得有些脸红,加上他这么一逗,脸变的更红。
拓跋炽看的怦然心动,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整具身体都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