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看着那位科学家忙碌着。
阿诺德一直盯着那条项链，又拿出了一些测量工具，试图再多研究研究。他皱着眉头，再次摇了摇头。“我能确定这也是一件经过设计而故意降低等级的物品，以便能在较低等级使用。它内部存在被封印的效果和特性。我猜需要一位技艺精湛的珠宝匠来解锁它，而且你还需要催化剂和其他物品来辅助升级。我推测，如果不是必须的话，找一个熟悉制作方法的人来帮忙会很有帮助。不过，我必须强调这些都只是推测。”
杰克又点了点头。这倒也说得通。杰克得到这条项链的时候等级还很低，如果它一开始就赋予大量的智慧属性，那就太强大了。而且，空间储物功能一开始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尽管他开始遇到了一些限制。比如，它无法储存没有装在瓶子等容器里的液体，或者他无法储存某些太大或太重的物品，比如日核碎片。最后这一点可能是因为它的魔力辐射，但他也不确定。他只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储物箱可以储存它。
“你介意我再深入研究一下这个符文吗？”阿诺德突然问道，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回到了那口大锅上，“我对阿尔特玛人的方法很着迷。”
“当然可以，尽管去做。我甚至可以过一会儿再来，再进行一次能量注入，让你观察。”阿诺德已经帮了他很大的忙，所以这是他最起码能做的。
这位疯狂的科学家点了点头，似乎完全忽略了杰克还在旁边，他走到一个看起来像大型核磁共振扫描仪的设备旁，把大锅放了进去。杰克只是笑了笑，然后去忙其他事情了。
但是……他没有忘记和某个人说话。他终于回应了维利：“你就他妈不能在任何时候告诉我那个符文的事吗？”
显然，维利仍然觉得很有趣，而且他也清楚，在逗弄了杰克这么久之后，杰克最终肯定会回应他。这条毒蛇半笑着回答，觉得整个情况比实际要有趣得多。
“我可以告诉你，”维利说，“但我就是没说。”
“真没礼貌。”杰克评价道。
“但很有趣啊。”维利反驳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是个异教徒——你知道的，对吧？”杰克一边走出阿诺德的工坊，一边问道。
“但这也是你成为我选中之人的原因。”维利开玩笑地回应道，“不管怎样，你最近玩得很开心嘛。我很喜欢你那把被诅咒的武器。我选中的人挥舞着一件具象化的灾难四处走动，这很符合我的风格。”
“谢了，我自己也很喜欢。但是，既然你在，我要怎么升级我这条该死的项链呢？阿诺德说它有一部分被封印了，他说的对吗？”杰克觉得直接问源头是最合理的。
“有一部分是对的，但我想等你入学之后就会知道了——到时候你可以去找一位珠宝匠，让他们帮你。”
杰克特别注意到了其中一个词：“入学？”
“很快，当星辰排列整齐时，世界之间的通道将会开启，丰碑也将完工。当虚空听从你的意志，你发现自己身处新的土地时，愿你找到通往伟大的道路，因为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就在你面前！”邪恶之蛇用一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说道，还故意说得很夸张。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杰克真的很困惑。
“我觉得是时候去看看我不久前赐福的那个小建筑师在做什么了。”
听了这些话，杰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只能往最坏的方面想。他朝着克里斯所在的地方飞去。
***
杰克不知道自己原本应该期待看到什么。米兰达已经提到过克里斯在制作某样东西，所以不管怎样他都想去看看。由于米兰达的守护神们对她说的一些含糊其辞的话，他知道这和维利有关，但她也不知道具体细节。这会是某种惊喜吗？是维利故意不想透露的事情吗？
但是，当他看到克里斯兴奋地解释他花了数月心血打造的那座丰碑时——一座杰克从未要求过、也不想要的丰碑——他只能站在那里点头，庆幸面具遮住了他真实的表情。
这座丰碑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把五座巨石阵堆叠在一起，然后在其间随意地插上金属柱子，接着在所有表面都画上魔法阵和符文。整个“丰碑”占地直径超过五十米，对杰克来说，所有物体的摆放毫无规律可言。
不过，在这位年轻的信徒旁边，他可不能把这些想法说出来。
“一旦最后一部分充能完成，连接再稍微强一点，它就可以激活并用来建立通道了！”克里斯兴奋地解释道，“你应该能够通过这个通道前往教团，甚至还能轻松地带上其他人！”
杰克只是点了点头。“干得不错。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到这样的东西……是维蛇指导你怎么做的吗？”
“不仅如此——邪恶之神还赐予了我一项技能来完成它！”他一脸崇拜地说道。
哦，天哪，维利，你为什么要蛊惑这么一个单纯的人呢？杰克在注意到克里斯真的对维利满怀敬畏之情时，在心里问自己。他肯定不是异教徒，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相信这会很有用的……它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呢？”杰克问道。
“哦，我不知道，只有邪恶之神才知道；我只是负责建造它。”克里斯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确定我们的守护神会在你该使用它的时候告诉你的。”
“是啊，尊贵的守护神，等你让我使用这个你让这个无辜的年轻人建造的该死的庞然大物时，一定要告诉我。”杰克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对维利说道，“还有，为什么要建造它呢？你就那么想再见到我吗？”
“确实是这个原因。我们分开的每一刻，我的心都在痛，而我唯一的慰藉就是你体内一直都有我的一部分……”维利阴森地回答道，“好了，好了，不管怎样，这是在你的宇宙和教团之间建立连接的最简单的方法。这是非常复杂的魔法，我甚至都懒得给你解释，但你只要知道，因为你是我选中的人，所以我能利用那份赐福的内在力量。”
“但这还是没回答为什么一开始就需要它。我是说，我知道有个旅行的方法很好，但你不是说大多数空间魔法师迟早都会弄明白的吗？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哦，是为了让你不会错过太多学年，也不会在课程上落后太多。”维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不是吧。”杰克反驳道。
“就是这样！”维利大笑着回答，“你真的要放弃在由邪恶之蛇教团运营的着名学院学习的机会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需要了解很多信息。”杰克反驳道。维利是认真的吗？杰克甚至都不记得邪恶之蛇教团有一所学院。其实他一开始对这个教团就一无所知。
“当然，当然，反正它还没完全准备好；我们有的是时间。”维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但我还是要说，我觉得你会喜欢的；它和你所习惯的那些教育机构不一样，而且邪恶之蛇教团的学院是整个多元宇宙中最顶尖的炼金术学院之一。一直都是，以后也会是。至少我觉得你去那里学习没有什么坏处，而且有了传送阵，你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杰克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可以稍后再详细讨论。”
“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去一趟，放松一下，顺便把你的项链升级一下。”维利又很有说服力地补充道。
杰克又一次表示同意，他觉得维利奇怪地执着于说服他。其实杰克也不是完全反对去；他只是不确定这是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以前的学习时光可算不上美好，而且虽然他怀疑一个古老的毒系炼金术教团不会像他以前大学的金融系那样，但他还是很确定自己会被迫去和很多其他人打交道。
杰克不喜欢和那些他无法避开、忽视，或者至少保持一定距离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与之相处的人。
等事情发生了再处理吧……杰克一边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一边这样告诉自己。
他又和克里斯聊了一会儿，听着这个年轻人讲述他对路易丝的迷恋，以及他们是如何进行了一次“约会”的，而杰克很确定那不过是两个人一起吃饭，顺便讨论工作而已。这和他与米兰达做的事情没什么不同。
和克里斯聊完之后，杰克回到阿诺德那里，进行下一轮的大锅修复工作，整个过程自然被这位科学家……或者说是工程师……机械师？机器人专家？仔细地记录了下来。除了知道阿诺德有点像个疯子之外，杰克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过是个善良的疯子。
在阿诺德进行研究的时候，他留在工坊里查看一些东西，然后才回到避风港，把大锅留给阿诺德再研究一段时间。即使进行了两次能量注入，大锅还是没有完全修复。在修复过程中，杰克甚至发现大锅里嵌入了一些诅咒能量，这迫使他在修复之前先把它提取出来。否则，当符文试图彻底摧毁诅咒能量时，修复的代价将会大幅增加，而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到避风港后，他变得有点忙碌。杰克去看了看那只巨魔，出去吃了点东西，和西尔菲玩了一会儿——西尔菲展示了一些新的风系魔法技巧——甚至还找到了一本类似杂志的东西，上面有一些实验室家具的设计想法。最后，他去苏丹的船上看了看，让苏丹留意寻找一些草药，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苏丹本人正和米兰达、莉莉安、罗曼以及费利西亚一起再次前往地下城，这可是个很有意思的组合。最后，在忙完了其他事情之后，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开始对如何正确孵化花粉蜂后进行一些初步研究了。
***
玲香已经换了衣服，洗了个澡，因为她知道他们很快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其他人也在途中经过的一个湖边清洗了一番，好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很幸运他们找到了那个湖，因为即使有系统和自带修复功能的盔甲，人们还是会变脏，时不时地需要好好清洗一下。
玲香看了看驳船周围，炼金术士们看起来整洁得体，卫兵们也很坚定。他们这个团队很强大，在这次最后的旅程中，他们还搭载了另一位想去那里的商人。这次旅程已经完成的外交工作成果惊人，他们甚至还绘制了避风港和升领地之间的整个路线图。
最后，她检查了一下他们带来作为礼物的货物，其中包括几种要直接送给杰克的草药。这一切自然都是为了给对方留下最好的第一印象。他们装载的很多物品自然也是送给避风港的实际领导者米兰达的，玲香知道米兰达掌握着大部分的正式权力——因此，赢得她的好感对她最有利。
“我想我看到远处的目标了。”探路者站在玲香旁边，使用了某种技能看得更远。
玲香转过身，向前望去，但还什么都没看到。平原上起伏的山丘挡住了她的视线，而且他们大多数时候只在离地面几米的高度飞行，这也无济于事。
“是堡垒吗？”玲香问那个男人，因为她注意到他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我……不确定。看起来像是，但那里还有一个某种巨大的金属穹顶？也许看起来像一个古老的天文台？”
“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堡垒应该是一座古老的中世纪城堡，以前是个旅游景点；我没听说过那里有什么古老的天文台。”玲香同样困惑地回答道。
“不，这个看起来是新建的，而且我觉得周围还有一些较小的建筑。”他又使用了一下技能后说道，“我无法分辨穹顶里面是什么；强大的魔法结界挡住了我所有的技能。”
玲香思考了一会儿他的话，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杰克在拍卖会期间提到过，他正在建造一个炼金术实验室，甚至还说过，作为一个专注于毒药的炼金术士，他需要一个密封的空间。
肯定就是那个了，她想。虽然仍然有很多不确定性，但随着他们越来越近，堡垒进入了她的视线，她对自己的推断变得非常自信。那个金属穹顶非常巨大，使用她的鉴定技能，她能察觉到建造整个穹顶所需的高超工艺水平。
杰克曾提到过，实验室离他的家很近，但也有点隐蔽，以免杀死周围的树木和自然环境。把它建在这里确实有一定道理，尽管她不赞同把它建在人口中心……不过，公开展示城主的实力水平也是一种合理的策略。
出于类似的原因，剑圣的庭院就建在中心。当他训练时，魔力和纯粹能量的波动会向周围许多高级官员居住的区域扩散。这是一种持续的提醒，而且当然，住在真正的城市领导者旁边也让工作更方便。
“直接前往堡垒；我相信那可能是塞恩大人的产业。”玲香说道，派探路者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他们船只的船长。
玲香留下来确保一切准备就绪。她确实想知道在她之前是谁建造了这个实验室，但她对避风港的所有名人并不是那么了解。如果让她猜的话，那个叫阿诺德的人很可能参与其中。他在很多圈子里都相当有名，因为他是通过系统商店，后来又通过商队提供通讯工具的主要供应商。
看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她笑了笑，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堡垒周围的区域，被几个值班的卫兵发现了。确认他们已经被看到后，他们停下了驳船，等待着迎接队伍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