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天山童姥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在山间回荡,仿佛要冲破云霄。
一时间,天山山顶的云雾被她的笑声所激荡,翻滚不息。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将连绵起伏的天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万仞冰峰之下,一道身影牵着一匹神骏的白马,走于下山的道路。
她一袭白衣胜雪,乌黑长发随意披散于身后,眉目如画,美的不可方物。
若是寻常人在此,根本不会想到,这名眉目如画的女子,乃是江湖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天山童姥。
她手中牵着的白马,通体雪白,无一杂色,神骏非凡,一看便知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此刻正安静地依偎在主人身侧,吐着白气。
在她身后,是灵鹫宫九天九部的众姐妹。
她们身着统一的宫装,分列两侧,静静地跟随着,神色间充满了不舍与关切。
行至一处平缓的山道,一名身着淡紫宫装、容貌秀雅的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快走几步,来到天山童姥身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姥姥,您真的不要我们几个姐妹随侍在侧吗?江湖险恶,您……您独自下山,我们实在放心不下。”
她身后的几位首领也纷纷附和,眼中流露出恳切的目光。
天山童姥闻言,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她抬起头,用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扫过众女,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温和,但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丫头,哭什么。”
她伸出洁白如玉的小手,轻轻拍了拍那紫衫女子的手背,
“姥姥我又不是走不动道了,这点路算什么?”
“还江湖险恶,恶也是饿恶到别人怎么可能恶到姥姥身上。”
“当年姥姥我纵横江湖的时候,不也没有你们的服饰吗?”
“姥姥我用不着你们服侍,你们的心意,姥姥领了。”
她顿了顿,神色一凛,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只要你们给姥姥我守好这灵鹫宫,看好这缥缈峰,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她目光如电,扫过九天九部的每一位首领,“我不在宫中,规矩不能废!”
“若有那行为不端、心怀叵测之徒敢来窥探生事,或是宫内姐妹有异心者,不用我多说,按宫规处置,先斩后奏,不必留情!”
“是,谨遵姥姥法旨!”众女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在山谷间回荡。她们知道,姥姥这是在托付重任。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缥缈峰的山脚。
此处云雾渐散,视野开阔,一条蜿蜒的官道通向远方。
天山童姥不再多言,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灵鹫宫的气息最后一次吸入肺腑。
随后,她左手在白马鞍上轻轻一按,身形虽小,动作却异常敏捷,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稳稳地翻身上了马背。
那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昂首发出一声清越的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踏了踏,复又稳稳落下,显得精神抖擞。
天山童姥在马背上坐定,回过身,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山脚下的众女,她们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有些模糊,却个个挺拔如松。
她心中微叹,口中却只淡淡说道:“好了,都回去吧。姥姥不在,你们更要同心同德,守好灵鹫宫。”
“恭送姥姥!姥姥一路顺风!”众女齐齐躬身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敬意与不舍。
天山童姥不再回望,她猛地一扬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脆响划破长空。
那白马通灵,再次发出一声激昂的嘶鸣,四蹄翻飞,便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向着前方辽阔的天地狂奔而去。
尘土飞扬中,天山童姥身着白衣,骑着白马,向前狂奔而去
山脚下的众女依旧伫立,久久未动,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抹白影,才缓缓直起身,眼中已满是泪水。
她们或许并不知道,天山童姥此去的方向,并非江南的烟雨姑苏,亦非中原的繁华胜地,而是一路向南,直指大理的方向。
毕竟,她这一离开灵鹫宫,宫中不可一日无主。
那些重新投入灵鹫宫麾下的洞主、岛主,还有九天九部这些姑娘们,都需要一个能让她们信服的人来统领。
而将虚竹抓回灵鹫宫,那就是最好的办法。
大理,一处客栈的二楼雅间之中,一大清早,萧峰,段誉和虚竹,三人便为围坐一起。
而阿朱,喜儿,两人在另坐一桌。
段誉嘿嘿一笑,看向一旁的一名小侍女:“将我的酒端上来。”
小侍女点了点头,随即朝门外招呼了一声。
随后,便见三名小侍女,端着珊瑚酒走路,雅间之内。
带上糖酒摆在三人的面前,段誉微微一笑:“大哥二哥,这可是我父皇珍藏的好酒,平时他都舍不得喝,昨天晚上,我偷偷的到了我父皇的地窖,将其顺了来。”
听到段誉的话,萧峰一把将封泥拍开,顿时一股酒香弥漫整个雅间。
萧峰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好酒,三十年的陈年杜康酒。”
一旁的虚竹也拍开封泥,随后深吸了一口酒香:“大哥你真厉害,光闻酒香,就能猜出这酒的年份。”
萧峰一把,捧起酒坛:“来咱们干了!”
虚竹和段誉点了点头,随后段誉也拍开了九坦之上的封泥。
然后三人碰了一下酒坛,便开始喝起了酒。
一大口酒入喉,萧峰将酒坛放下:“果然是好酒,三弟托你的福,我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段誉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大哥,二哥,不妨在此多留数日,我父皇那里还有更多的美酒佳肴。”
言罢,他的目光转向虚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虚竹本是少林弟子,严守戒律,破戒之事也是今年才开始。
以往,他在少林之时连酒的气味都没闻过。
与段誉和萧峰相比,在不作弊的情况下,他的酒量甚至比段誉还要逊色一筹。
尽管如此,虚竹还是像段誉和萧峰一样,豪爽地将一大口酒灌入喉咙。
然而,他无法像他们那样一饮而尽,只能一点一点地将酒吞入腹中。
当段誉看向他时,虚竹急忙准备咽下口中的酒。就在这时,虚竹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口酒如喷泉般喷了出去,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见到虚竹这副狼狈的模样,段誉和萧峰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萧峰豪爽地大笑道:“哈哈哈,二弟,在灵鹫宫时,可没见你酒量如此之差呀!”
段誉也点头附和:“是啊,二哥,这可是珍藏的美酒,如此好酒,吐出来岂不可惜?”
虚竹咳得满脸通红,又咳嗽了好一会儿,一旁的喜儿赶紧递上一方手帕,虚竹手忙脚乱地接过,胡乱地擦了擦嘴。
“不是,刚才我刚想咽下口中的酒,然后回答三弟的话,可不知为何,突然就想打喷嚏,兴许是有人在念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