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名讳?”
李月看他肯和自己说话,语气立马有些热切,祁辞言皱着眉,他并不想回答自己的名字
身后侧坐着的一些公子立马出声解围
“我说李小姐,大庭广众追问男子名讳,会不会有些失礼啊”
出声的是宋岩,他的语气带着很重的嘲讽意味,李月一个白眼翻过去,有些下不来台的坐回了位置,众人也被这个打开了话匣子
大家开始互相聊起天,没有一个人再去搭理李月,就连女生屏风这边的各家小姐也只是找到各自的玩伴说说话,时不时的还和对面的几个公子聊聊诗句
一提到诗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来梅花园里的那首诗,宋岩回想了一下悠悠的念出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首诗写的太妙了尤其是后半阙”
他这么一说,大家聊天的话题也都放在了这上面,祁辞言一开始没有仔细听他们的聊天,只是自顾自的喝喝茶水,慕妄生坐在一侧听见了大家交谈的话题
几个公子立刻起身走到了慕妄生身边,拱手行礼后道
“敢问慕公子,梅花园那首诗是何人所做,我们几个看了之后只觉得精妙绝伦,所以来询问公子”
听到耳边的声音,祁辞言也回了神,他饶有趣味的抬头看了过去,慕妄生见他们问起了梁云卿写的信,下意识的看向了宴席最后的那个白色身影
想了想他还是别太透露梁云卿的事情,省的她玩的不开心,于是开口道
“那首诗是我一个朋友所作,我也是觉得写的极好,这才誊抄下来挂在梅花园,各位喜欢就好”
“啊?不是公子所作吗?”
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年轻公子上前询问,他是见过那个落款的,一看就是女子的名字,如果不是慕妄生写来送人的,那多半就真是女子所作
“不是,不过诗句好又何必追问是谁作的”
慕妄生声音淡淡的回答,以那个男子为首的几人都面面相觑,看来当真是女子写的,宋岩悠悠开口
“我就说了,这诗的落款就是女子的名字你们还不信”
“哦?”
祁辞言听到这倒是来兴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诗句能让这么多公子都不相信是女子所作
听到祁辞言的疑问,几人立马将目光移过去,这是大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那张毫无缺点的脸颊,祁辞言虽然是坐着的
但整个人气质不俗,一看就是家宅有权有财的公子,于是几人立马也对着祁辞言行礼
“见过这位公子,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这是我的一个故友,各位叫他祁公子吧”
慕妄生坐在一侧缓缓解释,几人立马点点头
“见过祁公子了”
祁辞言也微微回礼,他很好奇那首诗是什么样的,于是开口道
“是什么样的诗能让各位这般讨论”
宋岩听他这样说,立马接过话把刚刚的诗句再一次念出来,话落祁辞言手已经紧紧攥住,不得不说确实写的很好,如果真是出于女子的手笔
那这样有才的人怎么能流落在这里,他神情冷冽,脑中又开始浮现出梁云卿的脸,这首诗会不会是她作的
但很快,他就被自己这个没由来的猜测弄得无语,看来自己这个脑子真是蠢了点,怎么事事都会想起那个没良心的小家伙
“那着实不错了”
祁辞言随意的回应着,他无心介入这几个的聊天,从始至终都和慕妄生一起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两人也没什么交流,只是喝着面前的茶
梁云卿此时正双手撑着头,坐在座位上摇摇欲坠,又困又饿又冷,这简直是饥寒交迫,还好嬷嬷抬多一个炭盆给自己取暖
要不然等不到开席就冻硬了,梁云卿很想把自己的斗篷穿回来,要不然就顶着这身白色的裙子,感觉有些不行
可眼下四处张望,根本没有那个帮自己拿衣服的丫鬟,梁云卿努了努鼻子,起身把身边的炭盆又挪到了离自己更近的地方
感受着木炭的热量,终于双腿可以自由活动了,梁云卿长舒一口气的继续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些叽叽喳喳似乎在讲话的众人
梁云卿只觉得无聊,因为根本听不清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坐的太远了只能勉强看见他们在动嘴巴,但完全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宴席似乎是在等一个重要的客人,等的梁云卿饿到快要把茶壶里的茶叶捞出来吃了,她有点顶不住肚子已经叫嚣的厉害
于是趁着大家都注意不到自己,梁云卿猫着腰起身离开了座椅,心中不断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得穿过来时的木桥,这样去后厨是最快的,还能抄个近路,梁云卿说干就干反正她这身衣服也不起眼
于是梁云卿提着裙摆俏咪咪来到木桥后就直接甩开手迈腿跑了起来,头上的流苏发出轻响,梁云卿也顾不上这些了,继续大步跑着
祁辞言此时正盯着手里的杯子出神,余光中突然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下意识的侧头朝着木桥处看去
白色的衣裙末端是清雅的淡蓝色,月光一样发出微光的裙子像一朵洁白的兰花荡开,只是这个身影
祁辞言瞳孔一缩,这样的跑步姿势,这样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猛的祁辞言站了起来,四周正在闲聊的几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看过来
“祁公子,你怎么了?”
慕妄生看向他,也看见了从木桥上跑开的梁云卿,看眼前祁辞言这么激动,慕妄生觉得说不准他认识梁云卿,但下意识的,他开口解释道
“不过是我的一个侍女跑去拿东西,祁公子怎么这么激动?”
“侍女?”
祁辞言一脸疑惑的看向慕妄生
“是啊,刚刚从桥上离开的是我手下的侍女,她是怎么得罪了祁公子”
慕妄生神色平和,看着倒真像是真话,祁辞言按下心底里的疑惑缓缓坐了下去,这时候不能过于暴露自己来北坡的目地
众人看着说了几句话就又坐下的祁辞言,瞬间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