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晰的逻辑链，精准的理论运用，甚至比出题的那位菲尔兹奖得主……可能预设的解法还要简洁漂亮！
老教授的目光艰难地从卷子上挪开。
他遥遥望着沈明棠，问道：“沈，沈同学，这道题是你自己解出来的？”
沈明棠点了一下头。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是有点难，费了一点时间。”
老教授：“……”
他瞪大了眼睛。
他忍不住一口水呛在喉咙里。
咳嗽了两声后，老教授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是有点难？
老教授看向沈明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这特么是有点难吗？！
这可是无数上了年纪的数学天才都解不出来的题啊！
……费了一点时间吗？
距离他把卷子发下去，才过了不到两天而已啊！
这可是卡了国内外顶尖数学家三年的题啊！
这水平去拿菲尔兹奖都够格了吧……
老教授面色复杂地看着沈明棠，激动得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傻孩子，还以为自己只是遇到了一道比较超纲的国际数学赛难题呢！
他叹了口气，说道：“沈同学，你强得实在让人有点害怕了。”
老教授简单扫了一眼后面剩下的几个男生。
确认整个教室里只有这几个人写出了答案后，才往讲台上走去。
他看着满座的学生，解释道：
“上次我布置的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大家做不出来是正常的。”
“老师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抱歉。由于我的疏忽，最后一道大题被我错搞成了国际数学难题。”
“这道题目的出题人是漂亮国的菲尔兹奖某位得主。这道题诞生于三年前，这些年来，无数国内外顶尖数学天才就一直在研究，只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上次出卷子的时候，我不小心将它跟另外一道题搞混了。”
“我原以为，不会有人做出来这道题目的……”
老教授解释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皮子跳了好几下。
这个时候，阶梯教室里的众人也开始低声讨论。
“卧槽，这题竟然是国际数学难题？！我说我为什么做不出来！！”
“我怀疑过我自己变笨了，怀疑过老头儿没讲过，就是没怀疑过题目出错了……”
“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搞得我还以为我变蠢了，自我检讨了一整天！”
“等等，既然是无数数学天才都做不出来的题目，沈明棠做出来了？？”
“卧槽？好像是哦，沈明棠解出了这道题！”
惊呼声、倒抽冷气声此起彼伏。
坐在沈明棠前面的那个男生听到这里，也愣住了。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卷子。
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还真看不懂上面的题目步骤……
怪不得……
怪不得全班只有沈明棠做出来了呢！
男生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差点自不量力冒领功劳的一回事了。
还好他没来得及承认，就被松萝给打断了……
这可是国际难题啊！
他要是抄了答案还说自己会这道题，结果被教授揭穿，那不就成小丑了吗！
男生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这个时候，讲台上的老教授解释完事情的缘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又走了下去。
他有些激动地对沈明棠说道：“沈同学，一会儿下课后，你留一下可以吗？我帮你联系科学院。”
这道题是沈明棠解出来的。
他作为沈明棠的老师，有义务帮她通知科学院，公开这件事情。
沈明棠点了一下头，没有意见：“好的老师。”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沈明棠当时做题的时候，确实觉得它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难度。
但她实在没想到这道题竟然会是无数国内外数学家联手都解不出来的题！
花费好一番功夫解出来后，她还觉得自己的能力或许有些下降。
结果恰恰相反。
她似乎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厉害一些？
老教授说完这段话后，就准备回到讲台上继续讲卷子去了。
他一路走过去，还没忘记顺手捞走了那个男生的卷子：“你和你同桌看一张吧，你的卷子我先拿走了。”
那个男生一愣，点了点头。
教授应该是要对着他的卷子好好看一遍沈明棠的解题步骤吧……
但他很快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他抄了沈明棠的答案，或许，老教授也是担心他偷偷把答案抢先一步发表在社交平台上。
那样的话，沈明棠就有苦说不出了。
数学界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男生想到这里，脸色忍不住涨红了一些。
他看着老教授的眼神复杂极了。
老教授这会儿正眉飞色舞地在台上讲着卷子。
可能是由于沈明棠的事情，他心情难得愉悦不少，语气也格外轻快。
丝毫没有注意到男生的眼神。
……
两节课结束，沈明棠在老教授的带领下，去了数学学院的办公室。
辅导员朱老师看到沈明棠被老教授带进来，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难免有些紧张。
后来听说是沈明棠解出了一道国际难题，顿时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学院办的其他老教授也围了过来。
其中包括沈明棠的泛函分析老师、微分几何老师、数理金融老师、数学物理老师、运筹学老师……
众老师脸上都写着震惊。
负责世界赛冲刺的老教授拍了拍沈明棠的班主任汪教授，又拍了拍旁边的周教授。
他说道：“老周啊，幸亏你这眼光毒辣，把这沈同学可算是安插对了！”
“要不是你送过来这么一个人，要不是我不小心出错题，可就没人发现沈同学的潜力了！”
周教授虽然也很惊讶，但还是很客观地说道：“沈同学本来就是这一届的数学学科竞赛第一名。”
“她在国内已经站到最顶端了。至于国际，我想让她去试试，不也是很正常的想法么？”
虽然说这个过程中给沈明棠破了例。
但是现在，显然沈明棠没有让他们失望。
她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加厉害！
“老周说的是。”自从上次学工系统出错的事情后，汪教授就一直对沈明棠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