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盼盼的话,杨桂花和杨大妹对视一眼,心下感叹着。
人比人是真的没法比。
有人心黑如墨,整天个想着怎么算计他人。
而有人则是心善如玉,慷他人之慨。
“堂姑,堂奶也不用太较真,方子即使让她们知道了,也没所谓的。”
“旁的人做出来的味道也是和咱不一样的。”
虽然杨盼盼没有明说,但是,杨桂花和杨大妹都听明白了。
她们也是心下欢喜。
多一条赚钱的路子,总归是好的。
“行,我知道了,”杨桂花爽快道,“堂姑也不跟你外道了,等杨家村那边的村长人选定下来,我在和你们村长叔回去一趟。”
“还真要换啊?”杨盼盼还以为是说笑呢。
“可不是真换,”杨大妹接道,“第二天一大早,满春就带着忠叔去了府衙。”
“蒋婶子怕中途出岔子,还让满行一起跟着,监督忠叔呢。”
杨盼盼一听,当即乐到不行:“也是,蒋婶子一直就不大想让忠叔做这个村长。”
“谁说不是,不过,满春他们兄弟几个真心不错的。”
“堂姑,我来就这事儿,”杨盼盼边说边站起身来,“家里忙得很,我就先回去了。”
“好,吃完早食,我们也马上过去。”
紫大郎自始至终就没说过一句话,完全就是个陪衬。
俩人刚出了赵光耀家,紫大郎就“阿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是谁在念叨我吗?”紫大郎揉揉鼻子,小声嘟囔着。
杨盼盼翻了个大白眼,紧走了几步,说道:“谁稀罕念叨你呀!”
还别说,真的有人在念叨紫大郎。
早晨一睁眼,杨铁宝就有种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
他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回了回神,这才想起来,他回来自个儿家了。
待他收拾利索,从屋子里晃悠出来的时候,杨光宗和杨耀祖已经在吃早食。
“小叔,你起晚了哦。”
“哎,才睡了一晚上,我就想小一他们了。”杨铁宝无精打采地坐了下来,嘴里还嘀咕着,“也不知道大姐夫啥时候能来接我。”
“哎,”杨耀祖听了杨铁宝的话,也跟着叹了口气,“要是大姑父今儿个能来就好了,我和哥哥也能去大姑姑家住一晚上了。”
杨光宗一听,也是忙不迭地猛点头。
他早就想去大姑姑家了。
“我想想也就算了,”杨铁宝往嘴巴里塞了口小馒头,傲娇地说道,“你俩就别想咯。”
兄弟俩听了这绝情的话,皆是一脸控诉地看着杨铁宝。
杨铁宝也不管自己是否伤了两个侄子的心,就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得,一口馒头,一口咸菜,再来吸溜一口粥的。
吃得是津津有味。
“好啦,”杨周氏在后头拍了拍杨铁宝,“吃饭就好好吃,摇头晃脑的,噎着咋办?”
杨盼盼可不知道自家弟弟和侄子们都在念叨着紫大郎。
她紧赶慢赶地回了家,待再去老屋的时候,王家村的妇人们都已经到位,开始边聊天边缝制着棉被。
“昨儿个,俺拿回去那一块儿肉,可把俺婆婆给高兴坏了,一个劲儿地夸俺呢。”
她家婆婆就是个面冷的,不磋磨就是好的,更别说夸媳妇了。
“对,俺也是,”另一个妇人也附和着,“昨晚吃完晚食,碗筷都是婆婆和小姑子拾掇的。”
破天荒第一次,婆婆主动让她早些梳洗、休息呢。
“可不是,现在啊,咱们一天赚到的银钱,远超那些个大老爷们了。”
“就是这个理儿,俺昨儿个半天功夫带回家里十文钱和两斤多的肉,可比俺家那口子赚得多多了。”
“让他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天天鼻子朝天的,现在谁还敢看低咱们。”
“哈哈哈……现在鼻子朝天的是咱们。”
“加油干,手头越快,保质保量,赚得越多。”
紫家给她们提供的这份活计,不仅仅是银钱上的满足,更多的是人格尊严的回馈。
杨盼盼听了一耳朵,就也接着缝昨儿个剩下的棉衣了。
……
紫宝儿早就吃完了早食,依旧是坐在竹椅上没动弹。
紫五郎就捧着本书坐在旁边,看的是津津有味。
紫宝儿顿时就觉得压力山大,关键是她早食吃完了,还是没有想到要给紫五郎找个什么样的活计。
她只能从书城里淘出来一本纸质粗糙点的书,给他先看着。
她知道这段时间,家里只出不进,银钱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昨儿个睡觉之前,就从空间里挪出三棵野山参、三棵茯苓,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其他的药草。
全部交给了紫二郎。
所以,紫二郎今儿个去镇上,除了要完成顾辞交给他的采购任务,更重要的还是要把紫宝儿给他的药材卖掉。
“吁……”
紫四郎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看,感慨着:“还是马车快呀!”
紫三郎瞥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牛车快,谁还买马车啊?”
“三哥,你吃错药啦?”紫四郎说完,还提起右手摸了摸紫三郎的额头,“不热啊?”
紫三郎没好气地扒拉开他的手:“你才吃错药了呢!”
他有起床气,行了吧?
“到了,下来吧。”外面传来紫二郎的声音。
紫二郎把那车存放在了车棚里,回头对俩人说道:“我要先去趟广安堂,你俩……”
紫二郎的话还没说完,紫三郎赶紧说道:“一起。”
紫四郎也频频点头:“一起去。”
兄弟三人达成一致意见,就一起到广安堂。
小童老远就看到了紫三郎,连忙招呼道:“娃娃她三哥,好久没看到你啦。”
“掌柜的,”小童也没等紫三郎回答,就扭头冲大堂喊道,“娃娃她哥来了。”
紫四郎:……
嘿嘿,娃娃她哥?
娃娃,说的是他家妹妹吧?
“快请进来。”后院传来佟掌柜中气十足的声音。
“娃娃她哥,快进来。”
小童把三兄弟带到了后院。
佟掌柜正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四周散乱着一堆堆的药草。
就连佟掌柜的身上、头上都是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