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龙汝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老友对姜明月很是欣赏的现状。
好东西人人都想要。
特别是有人争的时候,就显得更珍贵了。
一个能根据导演的描述,要求,及时调整自己的表演,最后呈现的状态,甚至比他原来在脑海中的构想画面还要好场景。
这样的演员,试问,那个导演不想要!
越想,龙汝言就越心动。
老友精益求精,眼里揉不得沙子,一点不合意就要重来,拍个电影都比一般导演时间长,第一次拍电视剧,手生,那制作周期肯定的是普通的2倍。
姜明月是女主,来年开机,时间肯定的会被占用大半。
?_ ? _?
他得早早把人定下来,要是因为事先答应其他工作,调不开档期拒绝他,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决定好,再与姜明月合作一次后,一个又一个角色在他的脑海闪过,最后停留在某个名字上。
一个奇妙的想法,跃然在心里闪现。
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让姜明月的脸来饰演这个角色,一定很有看点。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姜明月,还不知道,又有一个上好的offer,即将送达。
一下午都没她对戏份,根据上午拍戏的新感悟,她花了一下午都时间,对晚上的那场戏,在某些反应和台词,在原来的设想上进行了调整。
姜明月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想着,待会那场戏,张萌萌被警察抓走的细节处理,在脑海里复盘,演练,看看有没有需要优化的地方。
深夜的置景组一手一脚布置的张家别墅笼罩在墨色中,唯有雕花铁门外的警车顶灯如血色朝阳般刺破黑暗。
姜明月站在门廊下,一袭白色蕾丝衬衫裙仿佛舞台上的戏服,纤薄的布料在夜风中透出几分虚幻。
她的素颜在强光下近乎透明,睫毛投下的阴影在苍白的脸颊上颤动,像蝴蝶振翅欲飞。
未施粉黛的脸庞散发着无辜的清丽,嘴角却微微抽搐——那是姜明月为张萌萌精心设计的“惊恐表情”,此刻让姜明月表演的,分不清是演技还是真实。
“你们为什么抓我?”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衬衫裙的蕾丝边——这个动作,让张萌萌更显无辜,无助。
警员们沉默逼近,黑色制服上的警徽在车灯照射下泛着冷金属的光泽,像黑夜中坠落的星辰,碾碎她最后的伪装。
警员伸手拉过她手腕的刹那,姜明月猛地后退想要避开,衬衫裙的蕾丝边在拉扯中撕裂,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淡粉色疤痕。
那道疤,是电影中张萌萌开车撞人前,和被害者争吵留下的致命印记,此刻却真实地烙在她皮肤上。
“你们为什么抓我?”
同样的台词,与之前相比,这次张萌萌伪装的无辜中,多了更为真实的害怕。
她的瞳孔在警灯强光中收缩成针尖,素颜因充血泛起诡异的红晕,仿佛面具下的真实面孔正在溶解。
警徽的冷光映在她眼底,像审判的十字架刺入灵魂。她的身体突然瘫软,被警员粗鲁地拽起,鞋跟磕碰地面的声响,像打板声宣告一场失败的即兴表演。
张萌萌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寂静——那是某种熟悉的、属于父亲的气息。
她猛然回头,门廊的阴影处,张泰不知何时站在了大门中央。就站在不远处,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如大山般坚实的男人,此刻却满脸惊愕与无奈。
他的眼神中交织着震惊、痛苦和迷茫,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袭击的航船,失去了方向。
他张着嘴,似乎想要为女儿辩解些什么,可那声音却像是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含糊不清的音节。
张萌萌的挣扎愈发疯狂,她像是一头被困住的野兽,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警察的束缚。
她的身体扭动着、挣扎着,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了一阵阵尘土。
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贴在她满是汗水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狼狈。她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爸爸救我!”
和刚刚的伪装的无辜无害,害怕的询问警察为什么抓她不同,此时张萌萌的是真正的害怕。
她迫切的求救声撕破夜色,那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让闻者不禁为之动容。
声带震动得眼眶迸出泪花——这滴泪,泪珠坠落的角度恰好能让摄像机捕捉到晶莹的光点。
王影松老师的节奏给的很好,在张萌萌喊出第一句爸爸救我的时候。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发生转变,挣脱管家的阻拦,踉跄冲向众人,领口歪斜,黑发凌乱如枯草。
管家老陈死死拽住张泰的手臂。
“爸爸!救我!”
张萌萌的高跟鞋在石板地上刮出绝望的轨迹,衬衫裙被强行带走时不知何时已沾满泥渍,却仍固执地泛着白,如同被玷污的祭品。
警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在墙壁上,扭曲如罪孽的图腾。
每一次回头,她的脖颈都刻意绷直,下颌微抬,让镜头捕捉到瞳孔中破碎的希望,此刻却对着警车车窗外的父亲,射出求救的箭矢。
“爸爸救我!”
她的哭喊声渐次嘶哑,却始终保持着某种韵律——像台词被反复背诵后的机械重复。
每一次回头,素颜上的泪痕便在强光下折射出银色的光,仿佛演员在镜头前刻意营造的泪光特效。
而张泰终于冲破管家的桎梏,警车车门已轰然关闭。
车顶的警灯旋转着将他扭曲的脸切割成碎片,警徽在引擎轰鸣中愈发清晰——那是法律冰冷的徽章,撕开所有伪装的帷幕。
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在父亲的身上,每一次回头,那眼神中的绝望就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要将父亲整个人都吸进去。
她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无声地呼喊着“爸爸”,那无声的呼喊比有声的哭喊更加令人揪心。
随着警车的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那声音仿佛是命运的巨锤敲响了最后的判决之音。
张萌萌的身影被囚禁在那小小的车厢里,她的脸紧紧地贴在车窗玻璃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衬衫裙上的几颗纽扣散落一地,如同坠落的珍珠,却无人拾起。
门廊的灯光突然熄灭,只剩张泰颤抖的身影被黑暗吞没——而她最后的求救声,依然带着某种韵律感,像是被剪辑过的电影片段,在寂静中无限循环。
警车驶离时,后视镜里她的素颜渐渐模糊,唯有警徽的冷光仍在夜空闪烁,如一道永不熄灭的审判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