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中的呼救声越来越弱,赵允慈对身边的侍卫下令:“救人!”
“是!”几名侍卫立即冲向火场。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侍卫们终于从火场中抬出了两个人。
那小太监已经昏迷不醒,浑身焦黑。
而淑妃虽然意识尚清,却是另一番模样——她双手护着肚子,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显眼。
赵允慈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大步走到淑妃身前,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
“朕从未碰过你,你的肚子是哪里来的?”
淑妃气息微弱,却仍强撑着说道:“陛下,这孩子就是您的骨肉啊!”
赵允慈怒火中烧,“朕何时与你有过肌肤之亲?”
“臣妾进冷宫的前一日,给皇上下了药,皇上什么都不记得了。”淑妃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一夜,臣妾侍奉了陛下,这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
苏晚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虽然相信赵允慈的为人,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
赵允慈听了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当朕是傻子吗?”
“陛下,臣妾所用的药是从宫外弄来的迷药,服用后不仅会失去意识,事后更是什么都不记得。”淑妃见赵允慈不信,急忙解释道,“臣妾怎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好一个淑妃!”赵允慈怒不可遏,转身对侍卫下令,“来人,拖下去斩了!”
“陛下不可!”淑妃惊恐地大叫,“臣妾肚子里怀着的是龙种啊!您怎能如此狠心?”
“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该用那种手段,但孩子是无辜的!”
她拼命地磕头求饶,“陛下,您就算不念旧情,也要为孩子想想啊!”
苏晚看着淑妃凄惨的模样,心中不忍。
她从未见过淑妃,也不知皇上为何把她打入冷宫,但若真的有了身孕,这样处置确实过于残忍。
“陛下。”苏晚轻声开口,“不如等等再说?”
赵允慈回头看她,眼中的怒火未减:“皇后是要为她求情?”
“臣妾并非为她求情。”苏晚摇头,走到赵允慈身边,“她既然快要生产了,不如等孩子生下来,用滴血验亲的法子,便能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陛下的骨肉。”
淑妃听到“滴血验亲”四个字,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虽然很快就掩饰过去,但还是被赵允慈敏锐地捕捉到了。
“怎么?”赵允慈冷笑一声,“你害怕了?”
她强撑着辩解道:“臣妾怎会害怕?这孩子本就是陛下的骨肉,用什么法子验都一样。”
赵允慈眯起眼睛,凑近了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既然如此,那就等你生产完毕,朕亲自验证。若不是朕的,就将你和那个奸夫剥皮抽筋。”
淑妃闻言脸色惨白,跌坐在地上。
不管如何,今日的命是保住了……
赵允慈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淑妃,冷声道:“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几名侍卫立即上前,将淑妃抬走。
苏晚转头看向赵允慈,见他脸色阴沉如水,便轻声问道:“陛下,您真的不记得那件事吗?”
赵允慈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晚儿,朕对天发誓,从未碰过她分毫。”
“那段时间朕确实身体不适过几日,但绝非因为什么迷药。”
苏晚点点头:“我信陛下,只是她既然敢如此说,想必是有所依仗。”
“依仗?”赵允慈冷笑,“无非是想用个孩子来保命罢了。待孩子生下,一验便知真假。”
就在这时,负责救火的太监总管又跑了过来:“启禀陛下,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冷宫几乎烧了大半。”
“那受伤的小太监如何了?”苏晚关心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太医正在救治,暂时无生命危险。”
赵允慈点点头:“加派人手,务必将火彻底扑灭。另外,严查这次失火的原因。”
“是!”太监总管匆忙退下。
苏晚看着远处的火光,忽然想起什么:“陛下,淑妃为何会被打入冷宫?”
赵允慈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她的父亲是平南王,其兄在封地,作恶多端,奸淫掳掠,百姓苦不堪言,朕……她也算是削藩的牺牲品。”
苏晚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对那个女人有了一丝同情,可陛下说那孩子不是他的?
赵允慈握紧她的手,“晚儿,你可别被她的话影响了心情。”
苏晚摇摇头:“我不会的。只是觉得,无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赵允慈看着她善良的面容,心中更加怜爱:“你总是这般善良……”
皇宫一处偏殿内,一个女人正坐在镜前描眉,铜镜中倒映出她精致的面容。
“娘娘。”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
“奴才刚从那边打探回来,淑妃的事情有了结果。”
女人手中的眉笔微微一顿,从镜中看向那太监:“说。”
“回娘娘的话,淑妃确实有了身孕,眼看着就要生产了。她对皇上说那孩子是龙种,是用迷药得来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娘娘的神色。
女人冷哼一声,眉眼间闪过一丝讥讽:“一个野种,竟然也敢冒充皇嗣。”
“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按理说早该拖出去砍了才对。”
“皇上原本确实是要下令处死的,”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只是皇后娘娘求了情,说要等孩子生下来用滴血验亲的法子验证。皇上这才暂且饶了淑妃一命。”
女人手中的眉笔啪的一声折断,“皇山野蠢妇!”
小太监被她的怒气吓得瑟瑟发抖,连忙低下头去。
女人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她倒是会做好人,殊不知这是在帮谁的忙。”
“娘娘,那现在该怎么办?”小太监试探着问道。
女人走到窗边,透过窗棂看向远处还在冒着青烟的冷宫方向。
“既然她要验血,那就让她验个够。你立即去告诉父亲那边,按原定计划进行。”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小太监应声起身,刚要往外走,又被叫住了。
“等等。”女人回头看着他,“记住了,这件事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娘娘放心,奴才明白。”
小太监匆匆退下,女人独自站在窗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