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战部比华千想象中的还要清闲。
并且指挥科的同事们似乎对华千的空降不甚欢迎。
隔天华千在指挥科正科长室门口等待了两个小时,才见到正科长姗姗来迟。
“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自己安排。”
指挥科有一位正科和两位副科,正科自己一间工作室,两位副科共用一间。
“指挥科就是这样的,养老部门呗。”
另一位副科长似乎对华千破坏了本来独属于他一人的清闲工作室颇有微词。
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从他的神态和表情中已经表现出来了。
华千全程微笑着应承下了所有话,什么话都没有说。
无论是对于科长们的或真或假的排外感,还是他们这种无所事事的混世态度。
华千也没有和副科长共处一室的想法,她看起来非常好脾气地和副科长对视后笑了笑。
她挥挥衣袖,直接就离开了工作室,然后离开了指挥科。
无论是说好的还是碰巧都是这样的态度,既然已经了解到对方无意接纳她,华千自然是也没什么要融入的想法。
这一次索性态度就做足了,空降的后台咖没必要太卑微,她背后可是首席向导!
当然,即使背后没有萝丝,华千也向来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恕她直言,暂时她还没有太看出这个统战部有什么值得留下的地方。
所以指挥科没事儿正合她意,她可以先去处理一些其他比较棘手的事情。
华千在离开统战部之前,去了一趟指挥科隔壁的办公室。
“我想申请拷贝查看一些档案资料。”
办公室里的向导职工见到完全陌生的华千显得非常惊讶:“你是……”
得知是指挥科新来的副科长,看过了华千出示的身份证明后,职工才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
“麻烦你检查一下,我要调阅的资料应该都是在权限内吧。”
“嗯,华千副科长,您有权限调阅这些……好的,请稍等,我通过内线传到您的终端。”
职工不太熟练的给华千导出了她需要的资料。
“什么资料,怎么传了这么久?”
在华千走后,办公室里有人问起。
职工一面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了一丝茫然的敬畏:“她、她调走了全部的战事档案。”
“全部?这么夸张?”
“等等,刚刚我好像听到你叫她华千副科长……”
“是那位华千吗?是她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就是那位3S的英雄吗,没想到她已经养好伤了。”
“在那场战役中丧夫的那位,我也知道她,没想到她会到统战部来?听说当年中央白塔里她是首席的有力竞争者。”
“嘘——!”
群众们往往只知道谣言的最表层,对于真相没有了解。
比如“丧夫”的华千,在将资料拷进终端后就离开了中央白塔,踏上了去往灰界的交通飞船。
因为终端里的塞缪尔已经有一天没给她发消息了。
从华千离开灰界的那天开始,塞缪尔每天都会在终端上给她发诸如“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人好无聊”、“没有你在身边我难受”这样挑逗的话。
吃了什么,逛了哪里,看到了什么,全都要发。
并且随着华千离开地久了,塞缪尔每日发来的消息就更频繁。
无奈华千那个时候要么忙着研究精神安抚卷轴的纹案,要么忙着思考社团的营销策略。
她需要保证思考的连贯性,没时间安抚塞缪尔,最多每天回应他一两句。
可就在昨天,塞缪尔什么都没发。
华千停歇了当日的工作后,发现两人的对话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自己前天回复他的。
结合了行云不久前才跟华千骂,桑迟迟又来白塔找自己予取予求的霸道无赖情景。
塞缪尔也是一位哨兵,而且他至少是一位SS级哨兵。
所以他的敏锐程度甚至会远超普通的哨兵,对精神安抚的需求也会更高,次数也频繁的多。
华千反思了一下,自己果然还是没太习惯向导和哨兵这样的世界背景。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把塞缪尔当作是高需求的宠物(伴侣)的话,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养狗人每天都要抽时间遛狗和陪它玩,养了高需求小猫的人要习惯会无时无刻贴过来的咪咪。
在重返灰界的飞船上,行云给华千发来了他在象牙塔找到了有关死亡向导的情报。
这两届内,确实有不少标注了“各种”意外死亡的向导数十人。
只不过这些向导的档案资料行云没有办法弄到,但是现在的他和象牙塔内太多向导都认识,稍微套一下话就发现了新的线索。
传闻这些向导之所以传出非意外死亡的说法,是因为他们的尸体并没有在孤岛下葬,而是被飞船运回了灰界。
这不巧了,华千回灰界又有事可干了。
趁着这个机会,华千也将自己从萝丝办公室得到的情报交给了行云。
“破茧计划?这个我好像在精神安抚的时候听桑迟迟提了一嘴!”
行云听到破茧计划的时候很惊讶,不过华千这边得到的信息显然要更完善一些,而且有关人造哨兵和向导的逻辑也很通。
行云很是激动地打了很多字,但是华千再没在终端上回过他的消息。
因为华千一面回着行云的消息,一面打开了灰界的家门,低头就看见阴暗的玄关处台阶上坐着的塞缪尔。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靠着墙不知道待了多久。
华千还保持着推开门的姿势,他就有些不可置信地惊喜地望了过来。
猛地站起了身朝她迎来,却因为蹲坐久了腿麻有些站不稳。
华千下意识地去拉了他一把,整个人却被哨兵连带着扯了过去!
沉重结实的一声后,两个人叠在了玄关的台阶上,华千在上,塞缪尔在下。
她的手透过了松散的家居服下摆,却没有直接触碰到塞缪尔的腹肌上。
指尖下率先摸到了温暖丝滑的触感,令华千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
她也没任何害羞的意思,手指左右摸了摸——是丝带,宽丝带,斜在腰边,还系了一个蝴蝶结。
这是……把自己绑成了一个小礼物吗?
因为华千的触碰,塞缪尔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你知道我会回来。”
没有人会不喜欢小礼物的。
华千这个时候才知道,不发消息是塞缪尔的小手段。
“是我赌你会回来。”
塞缪尔在华千耳边轻笑了一声,然后将她拥进了怀里。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