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妗将办好的卡塞给她。
“奶奶,卡里有……”
“你这是干什么,奶奶有钱。”
李翠花将卡塞回她口袋,佯怒道:“留着自己用,你上大学不要钱啊。”
“我自己能赚,您还是收着吧。”
“你别没事找事。要是再塞给我,就别去工作了。我也不放心。”
云妗只得作罢,目送李翠花离开。
象征性的收了几件衣服,放进包。
李翠花拉了邻居黄大哥进来。“送去机场要多少钱啊,我给你。”
黄大哥看了云妗一眼,黝黑的皮肤浮现了一坨不起眼的红晕。
能跟云妗说几句话,他都觉得是自己赚了,哪里还敢收钱,连连摆手道不用。
“奶奶,那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哎,路上慢点。”
黄大哥本名黄志海,是一名网约车司机。开车技术自然是相当出色,一路上跟云妗谈天说地,消磨时间。
将人送到目的地后,黄志海才发现副驾驶位子上有云妗给的五百块钱。
他叹了口气,将钱收回口袋,回家给李翠花报了个平安。
云妗前往广西旅游之时,在京都的邵景舟度日如年。
每天看手机无数遍,从早等到晚,一天消息也没有。
老张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云小姐在乡下生活,用不着钱。”
说的也是啊。
人家在乡下自给自足,他断了云妗的生活来源,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他刚想给云妗打电话,询问情况,老张又道:“您忘了,您还跟康总打过赌,要是您提前跟云小姐联系,赌注就作废了。”
邵景舟冷笑。“我缺那点钱?”
“话不是这么说的。您主动联系云小姐,万一她狮子大开口,跟您开各种无理要求呢?”
老张见邵景舟面色微动,又道:“就比如让您花费人脉,帮别人办事……”
不能忍。
就是秋月惹出的事情,才导致他又跟刚醒没多久的云妗吵了一架,两人差点分手。
邵景舟恨得牙根痒痒,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她上辈子一定是个扶弟魔。怎么什么人都扶。”
老张附和道。“云小姐还小,识人不清,也是有可能的。先生,您得和颜悦色慢慢劝。”
“我说了,她听吗?年纪小,脾气倒是不小。”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邵景舟拧眉。“进来。”
来人是王妈。
“晚饭做好了,先生是在楼下吃,还是房里吃?”
“下楼吃。”
到了楼下,看到一桌子的精致菜肴,邵景舟全无胃口。
还不如云妗醒来以后,亲手喂给他的白粥好喝。
“撤了,王妈去做点绿豆粥放书房。”
老张提醒道:“今天是您泡药浴的日子,别忘了。”
“她留下的药浴包用完了吗?没有,打电话让她送过来。”
老张。“还有。云小姐准备了一年的份量,够用。”
忽略掉邵景舟黑下来的脸,老张嘀咕道:“再说了,您都把人家钱全部停掉了,她怎么送过来。”
“她不是有滔天本事么。为了我,她就不能想方设法回来!”
还真不能。
老张都不知道邵景舟为什么要跟康硕打赌,是为了证明他在云妗心中的份量比较多?
也不是吧。
在他一个局外人眼里,云妗是个理智的人,她不会被情感左右。
要不然也不会抛下荣华富贵说走就走。
两个男人用一个女人打赌,老张觉得太不靠谱了。
他不理解,也不支持,随他们自己乱来,反正到时候后悔的肯定不是他。
后半夜。
邵景舟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绿豆粥喝了一口,他就觉得味不对。
不知道是做的人不对,还是其他原因。
总之他食不下咽,睡觉也不安稳。
窗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每到阴雨天,他的腿都会随季节变化而疼痛。
因为临睡前泡了药浴,全身暖和,腿也没跟他唱反调,一直好好的。
就是一颗心,空荡荡的。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邵景舟披了件衣服,去书房干活。
路过主卧,他推门,犹豫间还是进了她的房间。
云妗走了,屋里面每天还是有人打扫卫生,东西都在原位放着,没有移位。
他开了房间灯,坐在她往日学习的办公桌前,手贱,翻了桌上的文件。
是她每天对着直播间练的书法。
字迹娟秀工整,说不上有多好,看起来很顺心。
连翻了几张,邵景舟看到了龙飞凤舞的狂草。
他对书法没什么研究,拿手机拍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凌晨两点,依然有人回复。
“邵哥,你的字什么时候写的这么好了?”
邵景舟认出来,是一个圈里的朋友许伟正。
他又拍了几张,发给他。“好看吗?”
许伟正。“不错,看的出来也有十来年功底了。是个学书法的苗子,不是你本人写的吧?”
“家里的小姑娘写的,你给看看,以后能加入书法协会吗?”
“一句话的事。既然你开口,我明天就给你去办。冒昧问一句,哪位啊?”
“云妗。”
许伟正没啥印象。
邵景舟给他发了照片,许伟正看过以后,活像是见了鬼。
“就是那个想不开报新闻的啊。”
邵景舟脸色阴晴不定。“?”
许伟正急忙解释。“我爸关注她好久了。她不是前些天在直播间练书法么,我爸问了她一些问题,得知她要考传媒大学乐坏了。”
“可我记得你爸是教汉语言的。”
“问题就出在这。小姑娘在直播间忽悠我爸,说要报考汉语言,可把他老人家高兴坏了,当场要收她为徒,甚至连人家未来的路子都规划好了。”
“结果到招生办录取时间截止,同事才告诉他,云妗选了新闻。气的我爸一晚上没睡着觉。”
邵景舟唇角微勾。“看她自己选择,她要是乐意,辅修个双学位也不是不行。”
说到这,许伟正就不困了。
“你可得说好了,这次别再变卦了。等确定了再跟我说,我爸可伤不起。”
收好纸张,邵景舟回复。“过两天给你回复。”
还有两天,赌注时间就结束了。
念此,邵景舟立马跟赵助打电话,赵助有气无力道。“老板,啥事?”
大晚上不要祸害打工人啊,混蛋。
“明天订我订后天去往d市的机票,后天一天的工作就别安排了,统统推掉。”
他亲自去把人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