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最终还是回到了英国。
在意大利的几天里,除了那位能带来特殊感受的乔鲁诺,迪奥就没有再遇到任何一个疑似自己儿子的人。
而且,乔鲁诺也不知去了哪里,后来几天始终没能见到对方。
不过好在,迪奥知道了乔鲁诺的名字。
乔鲁诺·乔巴拿,平时都被称作乔乔,但并非直觉上的JoJo,而是GIoGIo,[Giorno Giovanna]。
这名字,一听上去倒是不错,名字乔鲁诺在意大利语中意为“日出”,姓氏乔巴拿则有着“上帝是仁慈的”的含义。
非要说有什么奇怪的……
那就是这个名字很有女式的含义,倒是有些奇怪,毕竟乔鲁诺是个男生。
……
回到布兰度宅邸,迎上盎格鲁和里奇艾尔的眼神,迪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寻找子嗣的过程也不可能始终一帆风顺,迪奥早有准备,只是这的确让盎格鲁和里奇艾尔有些难过。
再次委托Spw帮忙关注意大利的情况,迪奥姑且将意大利的事放在了一边,转而开始调查第四位子嗣的去向。
……
2000年春,一则来自墨西哥的Spw财团信息,被交到了迪奥的手中。
名为唐纳泰罗·凡赛斯,今年13岁的少年的照片,也一起保存在了这封文件内。
这家伙是个超级倒霉蛋,生活处处遇到挫折,好在心态不错,心理承受能力也相当得好,一直没出什么问题。
直到最近,Spw的人注意到这小子选择了离家出走,而后遇上了一些麻烦。
不过,这些麻烦并不是让Spw特别对其注意的理由,甚至原本Spw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真正的原因是,就在遇上这些麻烦的同时,凡赛斯突然表现出了替身的天赋。
特定的年龄,加上替身的天赋,这便是Spw寻找疑似迪奥子嗣的目标的唯一标准。
毕竟他们可没法像乔斯达、布兰度这样的家族一样,通过血统连接,更精确地找到彼此。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迪奥就出发了,目的地,墨西哥,瓜达拉哈拉。
……
瓜达拉哈拉,是墨西哥的第二大城市,但生活相对墨西哥城来说,要更传统一些。
到这里时,迪奥没心思体验当地的风俗,而是第一时间赶去了法院。
凡赛斯的倒霉程度真的不一般,Spw居然到临行前才和他说清楚,也怪不得他如此匆忙。
……
“唐纳泰罗·凡赛斯,你被指控偷窃,失物是一双经由棒球赛事选手签名、捐赠给残障者机构的签名球鞋,你有何异议?”
法院内,听着法官询问,凡赛斯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案发时,那个小巷根本只有他一个人,就算他有想说的证据,也很容易被原告轻易驳翻,更别提……他只有一个人,父母不仅不来,甚至都不愿意为他申请律师。
凡赛斯能想得到,父母很可能还不会为他上诉!
“我……”
凡赛斯皱了皱眉,思索着怎么说才能找到机会反驳这个罪名。
——事件的过程实在离奇,以至于凡赛斯不知道从何说起才能让法官相信。
如果要实话实说,那么,凡赛斯只能说,那双鞋是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还砸到了自己的脑袋,好在钉鞋的钉子并未直接对着他,否则现在他的头上应该得流血。
不过,想到这里,凡赛斯倒是反而希望能流血,毕竟这样也能作为一个证据,证明钉鞋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从事发到被举报、被送进法院,这过程太短了,短到凡赛斯难以置信,他怀疑原告就是故意的。
如果此时他脑袋上有血,就能借助这过于紧凑的事件过程,证明自己并非趁机自伤,增加“天上来物”的证据的说服力。
思索、犹豫,凡赛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法官只是摇头,道:“但那小巷里没有目击者,也找不到证据,如果钉鞋是砸到你头顶,可,痕迹不足,也没法证明你所说事件经过的真实性。”
“……”凡赛斯瘪了瘪嘴,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看见凡赛斯没话说的表情,法官暗暗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这件案件有些过于突然了,疑点重重,偏偏凡赛斯被送进来得太快,父母也不支持,从证据到律师,一个都拿不出来。
他身为法官,是不能在没有证据支持的情况下为凡赛斯留那么多辩驳的机会的,能像这样用几乎算是违反规定的方式,口头多次提醒凡赛斯再做思考,也是极限。
再看那原告席,盲眼的小孩一脸麻木,倒是那壮汉笑得很得意。
旁观席上的众人也各自神色复杂,他们都能看出来案件的离奇之处,也能看出凡赛斯并没有说谎的意图。
可是,在法院上,没有证据,就没有胜利。
实属无奈,法官正想拾起象征公平公正的法槌,强硬地休庭,为凡赛斯挤出时间,却见原告的壮汉好似预感到法官要做什么,突然制止道。
“法官,请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打算休庭再议,案件疑点过多,应当休庭再做整理。”法官沉下脸来,当即看清这壮汉就是故意的。
壮汉闻言,只是耸了耸肩:“可是法官呐,这证据可是充足的,那小鬼什么东西都给不出来,你莫非还觉得他没犯罪吗?”
“肃静!”法官冷眼扫向壮汉,眼神中就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充满了鄙夷。
“咚!”
正式敲下法槌,法官严肃道:“休庭。
凡赛斯,你可以寻求律师的帮助,搜集证据,下次开庭前提交上来。”
见状,凡赛斯下意识回过头,看了壮汉一眼,对着法官默默点头,心底却没什么希望。
这个壮汉早有准备,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得到证据呢?
甚至,可能他找律师,都会被律师拒绝吧。
再看看那张满脸横肉,带着得意狞笑的脸,凡赛斯感到一阵凉意。
——他恐怕真的要认罪偷窃了,即便因为年龄,只会去少年感化院,但那又是什么好地方吗?
走出法院,凡赛斯在两名警察的协助下躲开了壮汉,被送到了家门口,但他并没有进去,而是怔着脸,看着门旁的墙壁。
——墙壁上,有一块浮雕!
——不,那不是浮雕,是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