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使用这玩意是在伦敦，从克格勃王牌特工尤里·佐尔格的暴风雪里救下了你……”
“第二次使用这玩意……居然还是在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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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雾月也在冲击中被震飞。
他没有心思去验伊丽莎白的尸，在进阶言灵·零时血月消散的一瞬间他就挥动翅膀腾飞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但是背生双翼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男人手里的折刀和李雾月的双手撞在了一起。
血色的炼金领域把李雾月重新砸回了地面上，挡住他的老男人也倒飞出去，嘴里喷出来鲜血。
言灵·玉骨强化下李雾月的力量强大了三四倍不止，这样正面硬对硬的碰撞显然对老男人的伤害更大。
但只是把李雾月拦下来就足够了！
贝奥武夫已经落地，六只手臂握住的六把刀剑里，曲刃的亚特坎长刀洞穿了李雾月交叠在一起的膝盖。
李雾月发出哀嚎，即使透过玉骨的骨甲面具也能看到他扭曲的表情。
肋差洞穿了他的两只脚踝，亚特坎长刀洞穿了他的两只膝盖，这两把炼金道具的领域交织在了一起，更加的强大而难以挣脱。
而炼金领域内回荡的颂声也更加清晰了。
‘汝必以腿，偿还暴食。’
贝奥武夫还想把更多的刀剑插进李雾月的身体里，但是这头龙王发起了绝地的反击。
无形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扩张，将反应不及的贝奥武夫撞飞了出去，李雾月就这样维持着这个领域悬在半空，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嘴中传出来悠扬的歌声。
龙族力量的载体是语言，这歌声是某个言灵的钥匙，那是个椭圆形的言灵领域，在灵视中若隐若现，仿佛真实，又仿佛虚无。
远处的汉高抬起‘德州拂晓’，两把炼金左轮齐齐三连射，6颗20mm的炼金子弹带着言灵·圣裁的力量撞了进去。
但那6颗子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如太阳落入黑洞，一丝光都无法逃出。
汉高已经隐隐猜到了这是什么言灵了，他知道这个言灵强大到足以改写物质与元素的底层定律，换言之，言灵·圣裁无法湮灭掉它的领域与能量。
他把打空子弹的‘德州拂晓’收回到枪套里，双手握着枪柄像是叉在腰上。
“我能做的就到这里了。”
“剩下的……就看你们两个老东西了……”
贝奥武夫当然也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言灵，他没有慌张无措，而是直接把手里的古式日本刀和唐横刀扔了出去。
昂热在空中接住了这两把刀。
而后他们两个极其默契地飞到了李雾月的两侧，贝奥武夫手里的克雷默长剑洞穿了李雾月的右手，而昂热手里的古式日本刀洞穿了李雾月的右手。
‘汝必以手，偿还贪婪。’
‘汝必以手，偿还懒惰。’
贝奥武夫紧接着扇动告罪天使阿撒泻勒的翅膀，拥有3对翅膀的他飞的比昂热还要快，一个滑翔就到了李雾月的正面，他把宽刃厚脊的斩马刀扔了出去，直直洞穿李雾月的胸膛。
‘汝必以血，偿还暴怒。’
昂热也飞到了正面，两人抬起手里所剩的最后一把刀剑，几乎是同时掷了出去。
唐横刀洞穿了李雾月的右眼。
‘汝必以眼，偿还嫉妒。’
汉八方剑洞穿了李雾月的左眼。
‘汝必以眼，偿还傲慢。’
炼金领域在这一刻正式封闭，言灵·玉骨被强制中断，玉石质感的外骨骼崩碎散落，李雾月露出了残破而遍布伤痕的躯体。
圆形的七芒星炼金阵在空中浮现，如囚笼和锁链把李雾月困在中间，七角星的七个顶点一个接一个的点亮。
“成功了？”昂热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停住了。
但就在七芒星的第七颗星即将点亮的瞬间，整个世界忽然陷入了停滞！昂热的惊喜与激动都凝固在了脸上，仿佛时间被拖慢到了亿分之一的速度。
紧接着时空逆转！
七芒星的七个顶点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圆形的七芒星炼金阵消散于无形！
汉八方剑从李雾月的左眼里倒飞了出去……
唐横刀从他的右眼里飞了出去……
斩马刀从他的心脏里飞了出去……
古式日本刀、克雷默长剑、亚特坎长刀还有那把肋差也都离开了李雾月的身体。
七把刀剑插进了地里，而那些被刀剑洞穿时飞溅出去的血滴也倒流回了李雾月的身体里，伤口愈合，伟大的天空与风之王重新睁开眼睛。
言灵序列表第116位的言灵，灭世级言灵·千年时眼。
李雾月充满怨气地瞪了一眼被凝固在千年时眼领域里维持住最后一刻狂怒表情的昂热，随后就扇动龙翼往正上方飞去，飞的极快，瞬息千米。
他要离开这里，逃离这里。
但是刚一抬头，他眼里就倒映出男人魁梧的身影。
“你刚刚不是说，我一直用前几个狱门的形态来和你战斗，你不够尽兴吗？”
贝奥武夫悬停在云朵下方，头顶灿金色的光环，身后张开三对纯白色的翅膀。
他看起来高大庄严、宛如神明的使者，甚至在千年时眼的领域里都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利。
“现在我就满足你！”
贝奥武夫自上而下地俯冲，身躯逆着风疯狂生长。
前一刻他还是庄严伟岸的天使长，在人间播撒神明的福音。
而下一刻他就变成了一条头顶冠冕的红龙，撕裂云层从天空中而降！
【以赛亚书第十四章十二节：明亮之星，早晨之子，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败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
【路加福音第十章十八节：耶稣对他们说，我曾看见撒旦从天上坠落，像闪电一样。】
【启示录第十二章四节：它的尾巴拖拉着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摔在地上。】
“第九狱门！”
“天国坠落！”
头顶冠冕的红龙用爪子按住李雾月，带着他瞬间跨过上千米的距离砸到地上，那七把从他身体里拔出来的刀剑正插在四周，上面有丝丝缕缕的线在缠绕。
那些线从遮蔽住天空、俯瞰地面的一个巨大瞳孔中出现，缠绕住了地上的这七把刀剑，也缠绕住了空中的昂热、岸边的汉高、燕栖湖里的庞贝、庞贝怀里昏过去的伊丽莎白……
唯独没有缠住化身红龙的贝奥武夫，或者说，缠住了，但是又被他挣脱了……
而随着李雾月被红龙砸到地上，天空中那个硕大的、凝视整个世界的眼睛破碎了。
那缠住整个世界的、所有的线都开始崩塌。
时光重新逆转！
由违背元素法则的倒流开始修正！
红龙带着李雾月从地上倒飞向天空、贝奥武夫从坠落的红龙重新变回三对翅膀的天使长，李雾月飞回到了原本停留的地方……
肋差从地上飞回插进了他的脚踝、亚特坎长刀从地上飞回插进了他的膝盖……斩马刀从地上飞回洞穿他的心脏、唐横刀和汉八方剑重新洞穿他的两只眼睛……
七芒星的炼金阵再度出现，七个依次熄灭的顶点……再度依次点亮！
整个世界重新回到了被千年时眼凝固前一刻的样子。
言灵·千年时眼的领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所有人的时光开始正常流转。
而刚刚七芒星炼金阵没能彻底点亮的最后一个顶点绽放出璀璨的光来！
被禁锢在炼金领域正中央的李雾月双臂张开、双腿并拢，七把刀剑插在他的双目、心脏、双手、膝盖和脚踝上，如同十字架上受刑的耶稣。
有声音从天空中落下，在整个世界之间回响。
‘汝必以骨，偿还逾越。’
一把剑从天顶坠落，直指七芒星正中央的李雾月。
仿佛要把血肉剥开，剖出那一具被七把刀剑定好形制的龙骨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