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开口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话一出,沈明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故作思考:“嗯,这我可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毕竟事关重大,总要各方都有所顾及才是。”
说完,立刻又变了一副嘴脸,像是为男子好一般:“要不这样吧,王爷把知道的亲笔写出来,本宫帮你看看,若是可以,呈到陛下面前,过了明路,也省的彦国那边过于想念闲王,要带你回去。”
“毕竟,只有这样,陛下才能开口把人留下啊!”
这话说的,面色柔和,循循善诱,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明华真的是为他着想呢。
男子沉思,他自然不傻,沈明华会这般说,为的就是不过是私心。
这几日,他也有几分想的明白了,她一开始,便把目标对准了自己。
或者可以说,对准的是沈国公府以及其他。
那些还不敢确定,但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心。
这个明华郡主,人真的邪门很,他之前便听汀兰抱怨过,当时以为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如今看来,这心机手段,可是不遑多让。
那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但如今这郡主既然想利用自己,那他也不会全然如她所愿。
更何况,汀兰以后跟秦川之间,若是真的牵连了,岂不是让她为难。
这般想着,男子看向沈明华:“我写可以,但有些能写,有些我却写不得。”
就知道这人此刻心中还是不老实,沈明华也不懊恼,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若王爷先写一写,本宫瞧瞧,一切都好商量的。”
说着,给青黛使了一个眼色,很快,笔墨纸砚便都摆在了男子的面前。
手中握着笔,男子有些犹豫,但此刻感受到沈明华看向他的视线,也容不得过多的敷衍。
缓缓动笔,在面前的纸张上写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候,男子停笔,青黛上前接过,拿起来微微吹干,之后递给沈明华。
沈明华伸手接过,看着面前纸张上面的字迹跟内容,轻笑一声:“王爷这话,怎么有些出尔反尔呢?”
“本宫依稀记得,你之前并不是这般的同我说的啊?”
这上面的内容,大体上都没有什么出入,除了有关秦川的一些事情。
之前,这闲王说的是背后同他谋算之人乃是秦川,可在这一份的供词之中,他却避重就轻,尤其是仙乐居这件事情上,更是没有牵扯出秦川,只是说了引荐,却不认识背后的人。
这样的模棱两可,即便是能让人对秦川有怀疑,但却不能笃定。
无疑,这样一来,对秦川是有利的,可沈明华在看到这样的供词之后,却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原本,她还在思考,如何让这件事情在牵扯上秦川的基础上,又不会让皇帝舅舅过度的怀疑到她的身上,如今,这闲王倒是把方式送到了她的面前。
帝王都是多疑的,尤其是涉及到皇位之争,这件事情,只要有秦川参与的影子,不管多少,皇帝舅舅总是会多上些心的。
若是说她真的能把事情都审查出来,舅舅也未必相信,尤其是这图谋的还是不轨之事。
所以,如今这般的欲盖弥彰,才最能撬动人心。
到时候,她的这份证词呈上去之后,还有邬与这个圣子给的最后一击,双管齐下,才能彻底的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秦川的身上。
而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立刻把秦川拉下马是最不明智的决定,毕竟他是皇帝舅舅的长子,即便未必多么宠爱,但也是看重的。
她沈明华既然如今是游走在钢丝之上,自然要想好所有的万全之策。
而国公府,才是她要开刀的对象。
算算日子,沈汀兰晋王侧妃的旨意应该今日下午就会送到国公府中。
一经下旨,便不容更改,而这个时候,把国公府的事情捅出去,皇帝舅舅心里的厌恶才会更深。
这样一环一环,才没有破绽。
看向男子的眼中多了几分的嘲讽,此刻,男子开口为自己辩驳:“我就是按照事实写的,之前说的,有些也不过就是我的猜测,没有那么的笃定,我自然不能信口雌黄了!”
这话,沈明华是全然不相信的,不过,却也没有同男子继续的争辩。
让青黛把供词收好,沈明华居高临下的看着:“若是王爷这般说,本宫也自然没有什么要反驳的,就先这样吧,若是之后还有需要王爷的地方,本宫再前来!”
其实要问的,之前在围猎场的时候她都已经问的清楚了,这件事情当初不想让秦朗插手,一是有些事情还不想让他知道,再一个,就是万一秦朗真的审问出了有关秦川的事情,由他来同皇帝舅舅说,终归是不太好的。
不管是否是好心,在皇帝舅舅的心中,这也算是一种自相残杀的局面了。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布局,但不可否认,这样的布局,她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两相重叠,这才有了如今的计划。
不承认秦川又如何,只要有了关联,就能联系的上。
更何况,他对于仙乐居,可交代了不少,这样的联系,仙乐居自然是逃脱不得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怕牵扯不上吗?
没有丝毫感情的扫视了男子一眼,沈明华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此刻的牢房外,邬与正倚靠着树等着沈明华。
见人出来之后,立刻上前:“郡主这是问完了?”
他这话,带了几分的试探,然而沈明华却并没有觉得不愉:“瞧圣子这话说的,我既然得了陛下的吩咐,自然是要认真办事的,毕竟,还要呈给陛下过目不是?”
这话说完,瞧着邬与,继续开口:“说起来,既然圣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那是否也应该写个奏表,同我大晟帝王做些交代啊?”
邬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郡主这又是需要我了,不过是份奏表,既然郡主开口了,我自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