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
摄影师小哥：……
直接无语了。
这么露骨的词，光是听着，就想捂着脸扭头就走。
谢航还好，摄影师小哥彻底憋不住了，
直接“哈哈哈”地大声笑了出来。
“我操，十多年了，居然还能听到这首歌。”
“啧啧啧，回想当年听这首歌的时候，我还在读初中呢。哎，哥，你听过这首歌没有？”
谢航看了一眼摄影师小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摄影师小哥满脸不解。
“不是，听过就听过，没听过就没听过，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什么意思啊？”
谢航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他也听过这首歌，只不过当时是不小心听到的。
那时候的他还小，脸都听红了。
自从听过那一遍之后，他就觉得这首歌太俗气，之后再也没听过了。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妈的，这年头居然还能听到这首歌。】
【对呀，虽然说它俗得入骨，但它毕竟是咱们的青春呐。】
【哎，你们知不知道，刚刚听到这首歌的旋律的时候，我突然间就感觉我回到了初中那会，穿着牛仔裤，留着长刘海的那个时候。】
【对啊，那个时候还是我们非主流的天下。
我记得那会儿我也留了很长的刘海。有一次，哥几个约好了放学打架，我一到场，发现对方只来了一个人，突然间就笑了，很豪气地甩了甩刘海，这才发现他另一边站着七八个大汉，立马就给我吓傻了。】
【嗐，你这有啥的，那会我正赶上初三中考呢，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试卷，我硬是半个小时就写完了，而且没有一个空白的地方，可把我自豪坏了。
可等到即将交卷的时候，我甩了甩刘海，这才发现，试卷的另一面还空着呢，我了个大叉，不然我高低也是个中考状元。】
【可惜喽，那个属于我们非主流的真正年代一去不复返喽。】
【嘿，谁说的，你们看眼前这小伙不就还延续下来了吗？这标准的牛仔裤，这标准的酒红色头发，这标准的耳钉，这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长刘海。】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哈哈哈，真是活久见了，没想到咱们非主流也有后生了呢。】
直播间里瞬间被笑声和弹幕淹没。
大家纷纷在屏幕上分享着自己的青春回忆，就因为这首歌，那些曾经的年少轻狂仿佛又回来了。
镜头前。
旭日东升，火红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那个坐在下水道口的男孩身上。
酒红色的爆炸头。
斜刘海。
蓝色耳钉
……
他手里握着一条紧绷的绳子，嘴里 rap着那并不协调的歌词，和周围略显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谢航走上前一步，礼貌地道：“你好，请问是张道通张师傅吗？我是……”
“你谁呀？”
话还没说完，张林飞扭过头来，吊儿郎当地仰着脑袋望着谢航，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
“哦，我是张师傅叫来的小工，请问您是张师傅吗？”
“通下水道的？”
张林飞甩了甩刘海问道。
“嗯，没错，就是来通下水道的。”
谢航点了点头。
突然。
就在这时。
那被打开的下水道井盖的洞穴内，一颗头发花白的脑袋探了出来。
见到地面上的谢航二人，张道通突然愣了两秒，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通下水道的？”
“嗯。”
谢航再次点头。
当看到浑身沾满淤泥的张道通后，谢航这才知道，这人才是正主。
随即他笑了笑。
“张师傅你好，我就是猫台群里面的谢家顶梁柱，我叫谢航。”
“谢航？”
张道通皱了皱眉头，双手杵在井盖边缘，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
接着。
好似没听到谢航的自我介绍一般，自顾自地清理着身上的淤泥。
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张林飞一根，而后自顾自地大口吮吸起来。
吐了几口烟圈后，他似乎才发现边上站着的谢航，这才抬起头。
“对了，抽烟吗？”
谢航摆了摆手：“不抽。”
“嗯。”
张道通收回香烟，再次确认道：“小伙子，你确定你是来通下水道的？”
可能是因为谢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原因，所以张道通心里有些不太乐意。
毕竟这小工可是他请的，请小工就要开工资，如果工资开出去，活没干好，他可是要亏本的。
“嗯，张师傅，我就是来通下水道的。”
闻言，张道通眯着双眼，大口地吮吸着香烟，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
他才再次上下打量着谢航。
“行，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咱们这活又脏又累，得能吃苦才行，另外，我给你的工资是 80块钱一天，怎么样，接吗？”
“爸，咱们不是说好的……”突然，张林飞说道。
“小兔崽子，一边去。”
张道通连忙开口呵斥。
“哦。”
【你妈，80块钱一天，当奴隶呢？不接不接，这活干不了。】
【就是，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这老头瞧不起咱们谢航小哥。走了走了，这鸟活谁爱干谁干，不干了。】
【接什么呀，他就是怕亏钱，80块钱一天，他妈的，我笑了，在城市里捡一天的垃圾，也不止 80块吧？打发叫花子呢？】
【就是啊，谢航小哥，咱们别干了，咱们走，这活谁爱干谁干。】
直播间的观众们一下子就不乐意了，纷纷为谢航打抱不平。
镜头前。
谢航皱下眉头。
其实。
他也也知道张道通心里的介意，不过他介意的只是工资而已，一 80块钱和 100块钱并没有什么大不的。
相对于谢航来说，差别不大，只要能够作业就行。
只要能够让它通下水道，哪怕是不发工资也行。
况且。
对方只不过是在守护自己的利益。
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毕竟。
自己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干这种脏活累活的人。
想到这里。
谢航眉头舒展，没有犹豫的点下脑袋。
“那就麻烦张师傅了。”
闻言，张道通握住香烟的手指突然一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谢航。
而后他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不住地摇着脑袋。
今天的谢航因为通下水道，所以穿了一身很廉价的地摊货。
在平常人眼中，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年轻人。
而在张道通看来，谢航就成了那种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调皮捣蛋，早早辍学，又无法在社会上自力更生的人。
瞧瞧。
这才80块钱一天的脏活累活都接，恐怕他的日子，已经难过到了极点。
算了。
就当帮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