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心情见她，现在懒得问华玦那些花花事。”
陈吉祥冷着眉眼说。
“哎呦，你连这件事都不关心了？转性了？”齐舒浓眉一抬，打趣道：“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糟心？”
“我被下毒了。”
齐舒身心一震，脸色瞬间变了，压低声音：“现在如何？我说你脸上不正常。”
叶川连忙说：“我去给你煎药。”说罢，离开。
女孩蹙眉看了看四周，揽下齐舒的脖颈，在他耳边悄声说：“我和安青、叶川被下了烈药，我差点被折腾死。”
“什、么？！”
“你小声点，别让别人知道，安青正在彻查，惊动了反而不好。”
齐舒垂眸看她，脸上没有平时的戏谑，正色问：“不打算告诉摄政王？”
女孩沉吟片刻：“叶川的府邸是他让人安排的……”
“你不会怀疑他吧？”
“当然不是。”女孩抿抿唇。
“我觉得能在他手下做了这件事，不晓得是哪一支暗线，还是先不告诉他，打草惊蛇。
再说……这么丢人的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万一他说漏嘴，让内阁那几个爆碳知道了非翻了天不可。”
“会不会是旧帝那边的，之前他不是给摄政王下了催情药？”
陈吉祥思虑少时：“一定是，至于是华辰授意，还是他手下和我有仇的人暗自行事就不得而知了。”
“不止这些。”齐舒眼睫垂下片刻，又说：“恨你的人不仅限于朝堂，太后、金玉姬那边也不要忽略。”
“嗯，我让安青都查查。”女孩手掌拍了拍青年的胸膛：“每次关键的时候还是你贴心。”
齐舒将手覆在她手背上：“你要多加小心，摄政王和旧帝斗来斗去，别把你搭进去。”
女孩冷哼一声：“京城旧朝本来看我就不顺眼，我现在觉得，不必对他们这么袒护，直接把名单交给华玦，让他都处置了算了。”
“还没有查清，你先别轻举妄动，万一不是他们，结果急眼了，一起针对你就麻烦了，要么你先去探探旧帝的口风。”
女孩眼睫微闪，点点头：“行。”
“你这些天住在这里调养一下身子，我找几个可靠的医师去调查，”齐舒顿了顿，问：“也不告诉容瑾？”
“嗯，别吓他，万不得已不惊动他。”
“你都这样了，还怕吓到他，他可真是你的心肝。”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有没有良心。”
两人斗了几句嘴，叶川端着温热的汤药来了，齐舒说：
“去病房吧，找个最舒服的，你陪着住几天，让安青给她请假休朝，你们俩也真是不客气，你看她脸色跟个鬼一样。”
叶川知道刚才两人说了昨晚的事，黑直的睫毛扇了扇，尴尬地咽口水，连忙点点头。
病房，陈吉祥喝了药就躺下了，浑身软沉，睡得人事不省。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深夜。
身侧的叶川连忙支起手臂问：“要喝水吗？”
女孩点点头，少年抬手端了桌边茶盏，送到她口边。
“查出来什么了？”
陈吉祥微喘着，靠在床头。
“是旧帝的人。”
女孩眼眸眯起，冷哼：“华辰……我非手刃了他不可。”
叶川微微点头，眼神还是凝在女孩脸上，轻声问：“觉得好些吗？”
“你别老问我好些没、好些没，我又不是生病，除了累还能怎么样，你做了多少次自己没数啊。”
女孩嫌恶地堵了他一句。
少年又羞又惊，连忙收声，尴尬地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又给她整理了一下被角，就垂下头等着对方的指令。
陈吉祥一肚子火没处发，她一踹被子：“这么热，盖什么盖。”
一眼看到少年贴身轻薄的裤子被撑起一片，火更大了，眼神像刀一样丢过去：“一直问我好些没，你什么意思？”
“陛下，我没想怎样，这个我控制不了。”少年瞪大黑眸看着她，眸子乌亮无辜。
女孩扁扁嘴，躺下身，咬着下唇说：“天一亮我就去找华辰算账，狗胆包天，我一剑阉了他。”
少年抿抿唇，依然斟酌着说：“陛下，地牢里的女人是否能提供点线索，她一直坚持要见您，您最好露一面。”
陈吉祥微微颔首。
“天还早，您再睡一会吧。”少年轻轻拉起被子，又缓缓给她盖上。
这次女孩没再发火，火一散，浑身又酸软疼痛起来，她哎呦两声，无奈叹了口气，发了句牢骚：
“真憋屈。”
少年唇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眼波微闪，也侧身躺下，轻轻在女孩手臂、腰肢上按揉。
次日一早，陈吉祥恢复了精力，她来到地牢。
推门远远看了一眼靠在床榻上的女人，对方脸色好了很多，神色紧张地看过来。
陈吉祥缓缓踱进来，瞥了她一眼：“你要见朕，有什么话说？”
“陛下，妾身一出这里，王爷和旧帝都会杀了妾身，您留下妾身做犬马吧，妾身除了知道王爷的事，还知道旧帝的事，一定对您有用。”
女人身子前倾，言辞恳切。
陈吉祥哼笑一声看着她：“你这想法还挺有趣的，目前正好有一件事。”
“陛下您说。”
“朕前天被人下了十足的催情药，你觉得是谁干的？”
她说完，垂眸静静看着女人的眉眼神情。
女人眸子一缩，不假思索地说：“必然是旧帝，想利用这件事嫁祸给王爷，挑拨您和王爷的关系。”
“你这么认为吗？”陈吉祥一挑眉。
女人连忙点头：“以妾身对旧帝的了解，他为了扳倒王爷，无所不用其极。”
“同一个方法用两次，难道不觉得蠢？”
“或许……正是想这样脱清干系。”
陈吉祥走近一步，盯着她眸子说：
“玉瑶，你被卖到轩亲王府之前在哪里，为什么朕查不到你的身份，你所谓的家人都是虚假的，你说的话真真假假，思维和常人不同，似乎不是京城人士。”
“陛下……妾身是个孤儿，不记得了。”
“好，你的事先一放，朕先去办了华辰。”陈吉祥直起腰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