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两人一屁股陷进沙发里。
林青志抬手甩出个透明隔音罩,像个气泡似的把两人罩住。
梁兴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你小子行啊!知道隔墙有耳,有长进!”
林青志压低声音,眼睛里透着狡黠:“兴哥,刚才那出戏,黄雅莉这会儿该坐不住了吧?”
梁兴双臂抱胸往后一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肯定坐不住了。拉拢执法者可是大功一件,这会儿指不定在琢磨拿什么砸开咱们的防线呢。”
林青志挤眉弄眼地打趣:“万一她使出美人计主动献身,兴哥你这定力,扛得住?”
梁兴摸了摸锃亮的光头,一脸纠结:“哎哟喂!这可为难我了!为了任务...要不...我咬牙顶上,牺牲一回?”
“拉倒吧!”
林青志翻了个白眼,“就黄雅莉那身段脸蛋,还为难?装吧你!”
梁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她可是千门的人,易容术出神入化。谁知道她原本是啥样?说不定能把人吓一跳。再说了,我心里可装着晓君妹子呢,哪能干对不起她的事儿!”
“是这么个理儿!”林青志点点头。
梁兴扫了眼隔音罩,压低声音:“行了别贫嘴,这玩意儿不能开太久,撤了吧!免得引起怀疑,那帮人手段狠,一旦有怀疑就要人命,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追杀。”
“明白!”林青志随手一挥,隔音罩瞬间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刚撤掉隔音罩,梁兴就朝林青志使了个眼色,戏码正式开场。
林青志心领神会,立刻切换表情,皱着眉,语气严厉地质问:“梁兴!刚才黄雅莉在,我一直憋着没说。你怎么能随便透露工作上的事儿?组织纪律都忘光了?”
梁兴脖子一缩,慌忙辩解:“哪有哪有!我就提了一嘴刘忠两口子吵架的事,别的没说!”
“还在狡辩!”
林青志猛地一拍沙发扶手,“我问你纪律性哪去了?这次没说,下次呢?你能保证永远不出错?你知不知道泄露案件什么后果?”
梁兴耷拉着脑袋,活像犯错的小学生:“我错了还不行吗?再有下次,你直接上报总部!”
见梁兴认错,林青志脸色稍缓,但眼神里还是透着担忧:“兴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黄雅莉了?”
梁兴耳朵瞬间红透,结结巴巴道:“我...我就是觉得她...她挺招人喜欢的...”
林青志重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唉!我懂!黄雅莉确实招人喜欢,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家里条件也不错……可咱们是执法者,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梁兴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小林,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咱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再说了……”
“够了!”
林青志猛地打断他,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这话别乱说!有些念头,趁早打消!”
梁兴却不依不饶,凑得更近了:“别装了!这些年咱们捞的好处可不少,够下半辈子花了。而且你有黑卡的事儿,迟早瞒不住……”
林青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发颤:“我当然知道!一旦暴露,咱们都得完蛋,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梁兴急得直搓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跑路!隐姓埋名,或者干脆出国...”
林青志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疯了?咱们知道执法局那么多秘密,能跑得掉?执法局的追踪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能躲得过他们的追踪?”
梁兴突然想起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千门的易容术!刘忠那个冒牌货用得神不知鬼不觉,要是咱们学会...”
林青志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是啊,要是会刘忠那手千门易容术就好了,万一哪天风声不对,我们就易容跑路……唉!可惜人都死了……”
说到这儿,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说道:“算了,不想了,累了一天,我先回房了。”
梁兴也站起身,垂头丧气地说:“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各自回房……
时间就在两人的睡梦中悄悄溜走,“滴答滴答”声中,时针悄悄指向十二点的位置。
夜色如墨!
民宿里静悄悄的。
大部分服务员早下班回了家,只剩两个一胖一瘦的年轻小伙在大厅服务台值夜班。
民宿本就生意冷清,大半夜更是没人来住店。
两个年轻服务员百无聊赖,只能靠玩手机打发时间。
胖服务员歪在椅子上,刷着搞笑视频,时不时发出“呵呵”的傻笑声。
瘦服务员则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停地点击滑动,表情跟着游戏里的战况一惊一乍。
突然“滋啦”一声,走廊里的路灯毫无征兆地闪烁起来,橘黄色的灯光忽明忽暗。
然而,这两个只顾着低头玩手机的年轻服务员,却丝毫没有察觉。
隐隐约约间,一缕歌声从走廊深处飘了出来。
若有若无,像是从墙缝里渗出来似的,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起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听不清唱的啥,倒像是谁忘了关电视。
随着歌声慢慢飘近,音量越来越大,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清亮却透着刺骨的哀怨,每一个音符都像冰锥般扎进人心里。
“……啊~啊~啊~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歌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打着转,每一个尾音都拖着长长的颤音。
伴随着歌声,走廊的路灯开始疯狂闪烁。
明暗交替闪烁,把墙壁照得像张扭曲的鬼脸。
这下,两个服务员终于被惊动。
“嘶——”胖服务员猛地打了个寒颤,手一哆嗦,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瘦服务员也被惊得一哆嗦,游戏里的角色被敌人打得只剩丝血都顾不上管。
“妈的!谁这么缺德?大半夜唱这种鬼哭狼嚎的歌!”瘦服务员骂骂咧咧,脸上却难掩紧张。
胖服务员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刘……刘哥,这歌声听得瘆人……灯还一闪一闪的……该不会真有鬼吧?”
瘦服务员强装镇定,狠狠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熊样!一首歌就把你吓成这样?这世上哪有鬼,肯定是人装神弄鬼,故意搞恶作剧……”
他嘴上虽然硬气,可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安。
胖服务员被怼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呛声:“行,你胆子大,有种你去看看!”
“去就去!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怂包一个!”
瘦服务员抄起服务台上的橡胶警棍,一步三颤地往走廊挪。
可他刚走到走廊口,整个人就僵住,警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只见走廊尽头,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光着脚悬空而立,双脚离地面足有半米多高。
她的长发遮住整张脸,苍白的裙摆无风自动,在闪烁的灯光下忽隐忽现。
“鬼……鬼啊!”瘦服务员惨叫一声,转身就往大门外跑。
胖服务员见状,头皮一阵发麻,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一路扯着嗓子尖叫:“鬼啊……救命啊!”
两人跌跌撞撞冲出民宿,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死寂的夜空。
诡异的是,民宿里的住客像是集体失聪了一般。
没有一间房亮起灯光,也没有一个人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那首哀怨的歌声还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走廊的路灯依旧闪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