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太清楚了。”作家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清楚你们所谓的‘文明’是建立在什么之上,也清楚你们对同类的冷漠能到什么地步。”
“真的吗?”埃达尔的冷笑里带着一丝残忍,他瞥了一眼地上的野蛮人,语气轻蔑,“那你还要在这个畜生身上浪费时间?你的研究,你的时间旅行,难道不比这种低等生物重要得多?”
“这是个人!”作家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声惊雷在密林里炸响,“他有心跳,有呼吸,有活下去的权利,和你我一样!”他的目光像利剑,直刺埃达尔的眼睛,“尽管现在看来,你算不上个真正的人。”
“他们没有像我们一样进化,”埃达尔猛地提高音量,反驳道,唾沫星子喷在作家脸上,“他们茹毛饮血,不懂礼仪,只会破坏秩序!他们是野蛮人,是城邦的蛀虫!走吧,别让他脏了你的手!”
“我禁止你碰他!”作家再次挡在野蛮人身前,张开双臂,像一堵顽固的墙,“在我弄清楚他的状况之前,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手指头。”
“作家,你在妨碍我。”埃达尔的语气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握着光束枪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护卫队的职责就是清除城邦周围的威胁,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城邦的条例。”
“我只是在照料这个可怜人。”作家的声音坚定如铁,他俯身轻轻擦去野蛮人的嘴角的污渍,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在生命面前,所谓的条例和等级,都显得那么可笑。”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一场光明与黑暗的对峙。
(“你需要帮助吗?作家?”埃达尔开口问道。
“你对此知道些什么?”作家抬头问向正笑着的埃达尔。
“他是野蛮人,我不该让他烦扰你的。”埃达尔说道。“也许他只是装的,他应该回保留区去了。”
说着埃达尔上前对那野蛮人就喊道:“起来,你这个懒畜生,站起来,快走,回到你的管制区去。”
“你在干什么?别碰他,他生命危在旦夕。”作家见到他的行为生气的道。
“作家,我看不一定。”埃达尔直接说道。
“你,站起来,快走!”埃达尔再次对那野蛮人吼道。
“你不许碰他!”作家再次气愤的喊道。
“我猜你并不清楚,作家。”这次埃达尔面色有些冰冷的看着作家。
“我觉得我太清楚了。”作家说。
“真的吗?那你还要在这个畜生身上浪费时间?”
“这是个人!”作家气愤的说道。
“为什么要关心他们?作家,他们只是野蛮人。”
“他们是人,人类,和你一样!尽管现在看来你算不上个人。”作家气愤的说道。
“他们没有像我们一样进化,他们是野蛮人,走吧!”埃达尔反驳道。
“我禁止你碰他!”作家再次说道。
“作家你在妨碍我。”埃达尔语气不善的道。
“我只是在照料这个可怜人。”作家说。
)
“你得跟我走。”埃达尔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棱角。他握着光束枪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指关节泛白,枪口的蓝光在作家眼前晃了晃,像在炫耀致命的威力。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很忙!”作家蹲在原地没动,指尖还停留在野蛮人的颈动脉上,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搏动。他头也没抬,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我要照顾这个可怜的人,他现在每一秒都可能断气,你觉得我会丢下他跟你走?”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埃达尔往前逼近一步,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你要依我命令行事,这是城邦的规矩。”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死死盯着作家的背影。
“嗯?”作家终于缓缓回头,眉头挑得老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显得格外刺眼。
“否则你会知道你的下场。”埃达尔的威胁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过来,他猛地将光束枪往前一顶,枪托几乎要撞到作家的胸口,“别逼我用强硬手段。你要和我一起回到城市里,接受长老们的询问。”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另一只手抓住作家的胳膊,强行将他往城市的方向拽。
作家挣扎了两下,却没能挣脱埃达尔铁钳般的手。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野蛮人,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最终还是被埃达尔拖着往前走。军靴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渐行渐远,密林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们刚走没几步,那躺在地上的野蛮人突然虚弱地动了动。他的眼皮像粘了胶水似的,费了好大劲才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睛里映出两人离开的背影。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想说什么,却只吐出几口带着血丝的粗气。最终,他又无力地垂下头,胸口的起伏比刚才稍微明显了些。
没过多久,沈涛和杜瑶的身影出现在密林深处。沈涛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标着 d的蓝色盒子,盒子边缘的金属被他捏得有些变形;杜瑶则小跑着跟在后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他们之前在哪儿?”杜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着问道。茂密的枝叶挡住了视线,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让周围的景象显得有些恍惚。她的目光扫过每一片灌木丛,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沈涛也眯起眼睛,在树林里来回扫视。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左前方的一片空地:“在那边!”他招呼道,拉着杜瑶快步跑过去。空地中央,那个野蛮人依旧躺在地上,只是脸色似乎比刚才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