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吃得很快,可以说是狼吞虎咽。
包柱吃了半条鱼,忽然停下动作,扯过背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兔子,两只野鸡,一包水果,两个椰子。
然后,故技重施,当个睁眼瞎。
“我的兔子呢?我的鸡呢?我的水果呢?怎么找不到了呢?”
包柱趴在地上努力寻找,三头犬也假装鼻子不好,东嗅嗅,西嗅嗅,就是找不到遗失物。
这蹩脚的演技,让刘槐香摇头叹息。
一人一狗全都盯着刘槐香,火光之下,四双眼睛里全都是对食物的渴望。
刘槐香:“……”
刘槐香忽然很想揍这两条狗。
一时间,她分不清自己是被规则影响,还是单纯看这两个不顺眼。
刘槐香骂道:“蠢狗!”
三头犬吐着舌头,斯哈斯哈,满地打滚,露出肚皮。
流浪狗就是这样的,只要给吃的,就会摇尾巴,露肚皮,极尽谄媚。被骂了,都当是被夸奖了。
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
三头犬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棒的流浪狗!
三头犬满地打滚,滚着滚着,滚到了光滑的下坡上,整条狗不受控制的咕噜噜滚了下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三头犬一路滚到几十米开外,完全没有停下的机会,好不容易撞到石头停下,又被石头下面爬出来的蝎子蛰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
三头犬气得满地打滚,身体骤然变大,叼起石头砸蝎子,结果石头下面爬出来更多毒蝎子。
蝎子可不管什么大小,一味的爬到三头犬身上,扬起尾巴攻击。
最后三头犬冲进海里,才解决掉身上密密麻麻的毒蝎子。
三头犬瘸着腿试图爬上悬崖,巨大的身形,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让悬崖颤抖。
盯着烤肉的包柱一激灵,指着三头犬大喊:“变回去!”
狗太沉,容易压塌这个悬崖。这个悬崖其实是探出山体的一块巨大石头,这块石头并不厚,是挑出来的,与整个山体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就像跷跷板,最长的那一端翘起来,短的那一端被重物压着。
一旦重心偏移,跷跷板就会活动。
三头犬变成小狗模样,一瘸一拐回到刘槐香三米开外,三个狗头都肿了起来,眼睛都是眯缝眼,完全睁不开。
三张嘴骂骂咧咧,骂得很脏。
刘槐香真是服了。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狗!
干树枝不够,包柱和三头犬去找干树枝,然后故技重施,假装丢东西。
三头犬直接变大,撞断了好几棵树,把树叼到沙滩上,等明天太阳升起晒干。
回到悬崖上的时候,三头犬变成小狗模样,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等待刘槐香的夸奖。
椰子炖鸡。
果味烤兔。
果味烤鸡。
刘槐香做好食物,在一人一狗期待的目光下,带上食物离开。
“两个蠢货,不许跟着我!不许跟着我!”
三头犬才不管这个,它有三个脑袋,只有说三个蠢货的时候,才是它。两个蠢货,怎么可能说的是它呢?
三头犬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狗狗。
挠了挠肿胀的狗头,三头犬迈着小碎步跟上刘槐香。
这次它长记性了,四个爪子抓地,步伐小心。
包柱没有跟上,他走到火堆旁,拿起椰子壳,里面有炖鸡块。
火堆的灰烬里有用树叶包着的半只烤鸡。
食物的盐放得不多,放了酸酸的水果调味。但刘槐香就是刘槐香,即便是这样,味道也极好。
包柱发出喟叹。
“下一顿,我还来。”
包柱闷头苦吃,吃完之后把火灭了,躺在热乎乎的悬崖边,刚闭上眼,又睁开,给自己上了一根安全绳。
如果睡着睡着掉下悬崖,那就完蛋了。
必须加一根绳。
“我也是个天才,仅次于老大的天才!”
骄傲的包柱枕着包,秒睡。
另一头,刘槐香把食物放在溶洞里,选了几样丢到外面。
三头犬闷头苦吃。
“滚滚滚,离我远点!这么蠢的狗,谁知道有没有被寄生虫钻进脑子里了!”
三头犬不摇尾巴了。
它很伤心。
“嗷嗷嗷!”
三头犬吃饱之后,变成一层楼那样高的大狗,堵在溶洞出口处。
它很生气。
堵门!
没有它的允许,没有任何人能出来!
有狗看门,有人警戒,刘槐香放松许多,她躺在距离溶洞出口三米左右的位置,开始睡觉。
几十海里外的岛上,宋天骄挂在树上,呼呼大睡。
大海涛声起伏,水位一点点往上,小岛的面积小了一大圈。
……
纯白的房间里,懒惰躺在地上打滚。
田亿看着当前直播的情况,双目圆睁。
“不对,不对,不对劲。”
这和牠计划的很不一样,这时候应该内讧,应该吵架!这才是牠的计划!
傲慢的言语,总能令人不满,富有攻击性,可以瓦解一切团队。
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和牠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尤其是那条狗,脸皮太厚了!
被骂流浪犬,居然不咬人!
蠢狗!笨狗!坏狗!
难道的牠的计划,真的有问题?牠居然比不上懒惰吗?
田亿看向打滚的懒惰。
牠不服!
“为什么不吵架?为什么不吵架?”
田亿很生气,把懒惰拉起来揍了一顿。
懒惰捂着脸,震惊睁大眼。
“为什么打我?凭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
“为什么打我?”
饭桌上,吊着胳膊的赵回一脸委屈。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赵江城殴打。
他现在完全无法预判赵江城的行为,以至于躲避的时候踩空,人摔了,胳膊脱臼,脚也扭了。
刚处理好伤势,就有聚餐。
诸神的聚餐。
在座的,全都是不输于小章鱼,甚至完全可以碾压小章鱼的存在。赵回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嘀咕。
在场的,只有两个人类。一个宋昭,一个他。
……如果他还算是个人的话。
入座时,赵回狗狗祟祟坐在宋昭和李青鱼中间,试图找到一点安全感。
对赵回而言,坐在宋昭和李青鱼中间,就像站在两边都是缓冲带的斑马线上。
这是一份来自交通法规的安全感。
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足够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