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紫电锥狠狠砸下,与巴图的血拳、司马朝的魔神、哮天欲的鳞爪撞在一起。
整个镇北王府都被这一击笼罩,紫色闪电撕裂了云层。
血色符文与黑色魔气在空中炸开,刺目的光芒让数万人睁不开眼。
待光芒散去,北场已是一片狼藉。
巴图躺在血泊中,胸口的长生天印记黯淡无光,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司马朝的魔神虚影溃散,他本人蜷缩在地上,黑袍被电成焦黑的碎片。
哮天欲最惨,金色鳞片脱落大半,一条腿不翼而飞,只剩下嗬嗬的喘息声。
赵晏拄着血黑长剑,缓缓站起身。
他的玄色劲装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强行施展七品锥形灵阵,灵力也几乎耗尽,可那双眸子,依旧亮得惊人。
南场的打斗早已停了。
安七道与赵圣衍的身影僵在半空,神识不受控制地飘向北场。
所有人都被那七品灵阵的威势震慑,连呼吸都忘了。
虽然只有雏形,那可是七品灵阵啊!
在怎么消弱也有六品的威力。
在一个刚突破五品境的少年手中施展出来,还重创了三名顶尖天骄!
起灵龙脉的禁忌之名,今日响彻北地,乃至整个东荒!
巴图、司马朝、哮天欲三人瘫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赵晏拄着血黑长剑,缓缓站起身,玄色劲装被鲜血浸透,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
强行施展紫电灭魂阵的代价极大,他的经脉传来阵阵刺痛。
灵力也近乎枯竭,但眼底的杀意却丝毫未减。
足够了,这点气力,足够斩了这三个杂碎。
他率先走向最近的哮天欲。
吞天犬后裔躺在那里,一条腿已不翼而飞。
金色鳞片沾满了污泥与血迹,看到赵晏走近,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不……不要……”
赵晏没有说话,血黑长剑扬起,又猛地落下。
“噗嗤!”
狗头飞起,划出一道血色弧线,滚落在地。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仿佛还残留着最后的念头。
若有下辈子,再也不要遇上起灵龙脉的禁忌。
祭军台某处,一道隐晦的神念刚要爆发,就被一只苍老的手死死按住。
那手的主人缩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正是一直没有现身的王公公。
赵晏转头,看向巴图。
巴图看着哮天欲的人头,狰狞的面庞上第一次闪过恐惧。
眼前这玄衣少年,明明生得俊逸如仙,下起杀手来却比恶鬼还要狠辣。
他底牌已尽,长生天印记黯淡无光,连站都站不起来。
难道真要动用那个神秘女子给的丹药?
可那样一来,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她?
“陆晨歌!你他妈见死不救吗!”
巴图突然嘶吼起来,声音传遍整个祭军台,“你忘了我们北蛮圣朝打算与大夏交好吗?!”
南场的陆晨歌闻言一愣,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这个废物!
三个打一个都拿不下起灵龙脉的禁忌少年,现在还敢喊他的名字?
他恨不得巴图立刻去死,可转念一想,若巴图狗急跳墙,把他们的交易抖出来……
“晦气!”
陆晨歌咬牙,再也顾不上南场的比试,纵身跳下台,朝着武凌军的站位冲去。
“侯爷?”
武凌军统领苏丰天见他神色匆匆,连忙迎上来。
苏丰天是陆晨歌的心腹,跟着他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
“苏统领,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陆晨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狠戾取代。
苏丰天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陆晨歌的长剑已抹过他的脖颈。
“噗——”
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喷了陆晨歌一身。
他抓起还在滚动的头颅,转身就往北场冲去,留下武凌军众将士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哗然。
“侯爷为什么要杀苏统领?”
“巴图喊侯爷的名字……难道屠村的事,侯爷也有份?”
“不可能!武安侯是北地的守护神,怎么会勾结北蛮?”
“可他杀了苏丰天!苏统领是他最信任的人啊!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一些修士看着陆晨歌的背影,眼神从敬仰变成了怀疑,再到难以置信。
此时,赵晏已走到巴图面前,距离不过四五米。
他扬起血黑长剑,剑身上的血珠滴落在地,发出“滴答”声,像敲在巴图的心脏上。
巴图彻底慌了,伸手就要去摸怀中的丹药。
就算被那神秘女子看不起,也不能死在这里!
他要把陆晨歌的勾当全抖出来,让他跟自己一起陪葬!
“住手!”
陆晨歌提着苏丰天的头颅,疯了似的冲过来,挡在赵晏面前。
“道友,罪魁祸首已经伏诛。”
银甲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他喘着粗气,看着赵晏冰冷的眸子,强笑道。
说着,将苏丰天的头颅扔到赵晏脚边,“是苏丰天私通邪魔修士,屠戮村落,与旁人无关。”
赵晏剑尖一转,直指陆晨歌的咽喉,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与旁人无关?”
陆晨歌脸色一白,连忙后退半步,陪笑道:“道友息怒。我北地与北蛮已数年无战事。”
“杀了巴图,难免再起祸端,不利于北地安稳。”
“这个是恶神殿的余孽,道友随意处置,全当给那些村民报仇了。”
他说着,突然抓起还在疗伤的司马朝,像丢垃圾一样扔到赵晏面前。
司马朝被摔得喷出一口黑血,看着陆晨歌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恶神殿虽比北蛮圣朝稍弱,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陆晨歌为了自保,竟把他当弃子!
他刚想开口怒骂,赵晏已动了。血黑长剑裹挟着炙热的黑色灵力,如毒蛇般刺入司马朝的心脏。
“噗嗤!”
司马朝的眼睛瞪得滚圆,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替死鬼。
“多谢道友成全,我这就带巴图回去严加看管,绝不让他再踏入北地半步。”
陆晨歌见状大喜,以为赵晏松了口,连忙扶起巴图就要离开。
临走时,巴图回头看了赵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呵呵,起灵龙脉的禁忌又如何?
能一穿三又如何?老子不还是没事!
就在两人转身的瞬间,一道紫色雷电突然从脚底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