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杰西卡……不对,反正是幻觉,所以布莱克到底是有多忘不了这一幕啊。”
纯白只是瞥了一眼就匆匆移开了目光,这场景实在是太掉san值了,他不敢多看。
犹豫了几秒后,纯白再次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总不能都是陷阱吧?
结果才刚走到灯光下,他的影子才刚显露出来,纯白就发现,自己的影子旁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身影。
“卧槽什么东西!!”
纯白心里一咯噔,赶紧扭头看向影子所对应的方向,结果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再回头看地上,那个奇怪的影子也消失不见了。
还是幻觉……?
纯白不敢再在原地逗留,赶紧推开旁边的门走进房间。
房间只有单人办公室大小,而且看起来也没有其他的出口,不过桌面上有一节电池,以及三页日记。
【3月12日
坛缝隙里的血渍已干涸成深褐色的,我跪坐着擦拭石板,指尖触到那片粗糙的凸起时,马库斯被割喉前急促的喘息声仿佛又一下全部涌进耳朵,像被掐住脖子的幼鸽,嗬嗬的,带着血沫的温度。
诺斯说这血是神圣的印泥,将封存我们通往天国的契约,可我日夜嗅到的只有铁锈的腥气,和三年前我失去第一个孩子时,其身下褥单浸透的绝望气味一模一样。
那六个孩子闭眼的模样总在油灯将熄时浮现,小莉娜总把我袍角当手帕擦鼻涕,乔伊偷藏浆果塞进我掌心时眼睛亮得像星子……
他们叫我瓦尔妈妈的尾音还缠在木屋梁柱上,如今却成了勒紧我心脏的绞索,若上帝真需啜饮鲜血才能显灵,为何不取走我这具早已千疮百孔的躯壳?为何偏要撕碎羽翼未丰的雏鸟,去填塞那深渊般沉默的胃口?
昨夜我撬开祭坛底座的暗格,当镀金酒壶滚落出来,壶身映出我扭曲的脸:眼窝深陷如枯井,嘴角却因荒谬而抽搐,原来诺斯让我们跪拜的“圣坛”,不过是藏匿他私欲的腌臜地窖。
多完美的骗局啊!我们献祭骨血滋养他的权柄,他痛饮美酒笑看羔羊匍匐。
今晨祷词念到“求主垂怜”时,我狠狠咬破舌尖。腥甜在齿间漫开,混着唾沫咽下喉管——这灼痛的滋味,才配作我新的圣餐。】
【4月2日
风把河边集会的歌声推进矿洞时,我正把岩缝渗出的水喂给怀里的婴儿,他们唱涤净污秽的调子甜真是令人作呕,我知道此时此刻汉娜的女儿正躺在祭石上抽搐,那孩子腹中盘踞的并非恶魔,是诺斯亲手喂下的苦艾草汁和谎言。
偷走这团还算温热的血肉时,胎盘还连在他的身上,这可怜的小家伙,就这样活生生地被扔在了泥地中,等待着自生自灭。
我把他带进了矿井深处,他小猫般的呜咽撞在岩壁上,那声音直震得我手抖。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马库斯和其他孩子也是这样蜷在我怀里,我哼着走调的摇篮曲,直到他们双目闭上,露出甜美的微笑陷入梦乡,如今分明是同一双手,却只能抱着他们的血肉余烬,竟分不清究竟在救赎还是亵渎。
我看到了……追捕者的火把在岔道口明灭。
真是美妙的场景……他们也确实该尝尝被上帝永世放逐于黑暗的滋味,我抚过石壁上的刻痕,将婴儿的脸贴向那些歪扭的字迹,看呐,孩子,这是复仇的扑杀,是愚昧者留下的挣扎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