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锦年的追问，裴书臣兀自一笑，转身往山下走去，边走边语气揶揄道：“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只可惜某些人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小时候说‘这辈子非我不娶’的话了吧！”
本来得知裴书臣居然早就喜欢自己已经够震惊了，眼下又听到裴书臣说自己小时候居然说过“非他不娶”的话，司锦年更震惊了。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
司锦年一脸茫然，眉头紧锁，脑海中拼命搜寻着儿时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段“承诺”。
“我什么时候说的？”他忍不住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怎么不记得了？”司锦年喃喃自语，眉头皱得更紧了。
见裴书臣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山下走，司锦年心里一急，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伸开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先别走，先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你提醒我一下。”
司锦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眼神紧紧盯着裴书臣，仿佛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答案。
裴书臣停下脚步，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现在着急了？刚才不是还一副怀疑我骗你的样子吗？”
“我……”
司锦年被噎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烫，语气软了几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你总得告诉我吧？”
裴书臣轻笑一声，目光柔和下来，带着几分怀念慢慢开口道：“那年夏天，我们在老槐树下玩，你被别人欺负，是我救了你。”
“然后你就拉着我的手说你要娶我，还说这辈子非我不娶，当时我还笑话你，说你怎么知道以后的事，万一你以后长大了，不记得了，或者遇到比我好的变心了怎么办？”
“可你特别认真地拉着我的手，说你绝对不会忘，更不会变心，还让我一定要等你，这些，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司锦年的瞳孔微微放大，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两个小男孩在树下嬉笑打闹，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可具体的内容却早已模糊不清。
“你……你怎么还记得这些？”
司锦年的声音有些发颤，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裴书臣记得一清二楚，但他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裴书臣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捏了捏司锦年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和不满：“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我一直记得啊！”
“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到最后，裴书臣的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闻的失落。
司锦年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上的温度迅速上升，这种忘了自己承诺的事实在太过让人尴尬。
“所以，你现在还想娶我吗？”
裴书臣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一股认真。
司锦年一时语塞，心跳如鼓，他看着裴书臣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被吸了进去，无法移开视线。
片刻后，他突然急切开口：“当然愿意了，我们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
“是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想听你再认真地回答我一次，司锦年，你还愿意娶我吗？”
裴书臣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司锦年，表情认真又有些忐忑。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
“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司锦年的声音坚定，眼神里满是真诚。
裴书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听到司锦年的回答，裴书臣勾唇一笑，片刻之后又故意调侃道：“可是之前某人不是说，这辈子就算是孤独终老，就算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也不会跟我结婚的吗？”
“而且还誓死抗婚，把婚退了的啊！”
听到裴书臣所言，司锦年的脸瞬间臊得爆红。
片刻之后，他突然一把抱住裴书臣的大腿，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和恳求：“媳妇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我当时是脑子进水了，有眼无珠才会胡言乱语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可怜可怜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
低头看着司锦年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裴书臣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伸手揉了揉司锦年的头发，裴书臣的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宠溺：“好了，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丢人啊？”
“不嫌！我脸皮厚，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司锦年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对裴书臣的宠溺。
裴书臣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行了，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不过，以后你要是再敢说那种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绝对不会了！”
司锦年连忙保证，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全都听你的！”
裴书臣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捏了捏司锦年的脸颊，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反悔。”
“绝对不会反悔！”司锦年信誓旦旦地说道，眼神里满是坚定。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山间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甜意，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裴书臣牵着司锦年的手，继续往山下走去。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融为一体，仿佛从未分开过。
下山的路并不算长，但两人走得很慢，仿佛刻意延长这段独处的时光。
司锦年的手被裴书臣紧紧握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加速，却又莫名安心。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能具体点吗？”
对于裴书臣居然早就喜欢自己这件事，司锦年迫切的想要知道具体时间。
裴书臣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如果我说是从你说要娶我的那天开始，你信吗？”
司锦年愣了一下，瞳孔一震，随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你别逗我了，那时候我们才多大，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可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眼里就只有你了啊！”
裴书臣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司锦年，“小时候不懂，可后来慢慢明白了，那种想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感觉，就是喜欢。”
司锦年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裴书臣的眼睛，声音低低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以为你一直都很讨厌我，不喜欢我。”
“小时候没告诉你，是觉得我们都还小，想要等到你成年了再告诉你的。”
裴书臣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片刻之后，又继续道：“后来没说，是因为长大后的你…真的很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