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是暴食?”
洛兰皱起了眉头。深渊教皇亚当斯,作为邪神教皇里最强的那位,兼任两个总督自然没什么问题。但为什么暴食教皇会兼任两个?
暴食教皇,也就是那位无相的炼金术士,那个懒散的家伙,看着不像是会主动担这个责任的。
唔,仔细一想,邪神教皇的教皇,终焉教皇已经死了,渴血教皇如今是艾莉莎,她平日里表现出的那有点精神病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治理两个领地的。
此外还有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堕落教皇,那个女人比艾莉莎表演出来的还要极端,也不是正常人。
能兼任的也就只有凋亡教皇——护国不退之盾,暴食教皇,以及亚当斯了。
但凋亡教皇在之前精灵之森的战斗中被他重伤,虽然现在可能已经康复,但当时终焉教皇身死的时候,凋亡教皇应该还没有恢复过来。
因此也就只有暴食和亚当斯了。
但……兼任总督,究竟只是表面上的行政管理,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和邪神相关的事情?
面对洛兰的询问,艾莉莎摇摇头:“我不能说。”
不能说……
呵,不能说,其实就代表了答案。如果只是普通的行政上的管理,艾莉莎怎么会不能说呢?显然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涉及到邪神。
但……按照暴食教皇之前的情报,邪神教会要做的,应该是把亚当斯培育成能够对标弥塞娅的,完美的神降容器。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兼任这个总督的,会是暴食呢?
是亚当斯不打算这么束手就擒?还是说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
又或者是终焉教会的那位邪神,归零之钟,有什么打算?
洛兰眯着眼,他更感到困惑的是,那个暴食教皇,有什么打算。
他给出的情报至少是可信的,但他是否是盟友?
有待商榷。
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之后潜入邪神教会之后,再考虑这些更好。
“我的身份是什么?”
洛兰询问,他开玩笑道:“总不能真的是你的男宠吧。”
艾莉莎:“就是这个。”
“……啊?”
洛兰眨眨眼,艾莉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是你明面上的两个身份之一。但背地里,你是我派去接触反抗军的间谍。”
洛兰陷入了沉思:“你的意思是,要暴露菲利西亚的公主身份?”
“是的。或者说我们换个说法,我,道里斯行省的总督,提前发现了前王族的后裔,并且安排人打入其中。”
艾莉莎缓缓说道:“同时,你将会成为我的男宠,但实际上是你我交流情报的过程。并且你要以这个身份作为反抗军的间谍,用来传递我的虚假的情报,去谋取反抗军的信任。”
“但这些其实都没有意义。”
艾莉莎呼出一口气:“教会早就知道反抗军的事情,但他们不在乎,因为祂们不在乎。祂们仅仅是把阿卡纳作为自己的屠宰场,而阿卡纳的所有人,都只是待宰的牛羊,神前的祭品。至于谁治理这群牛羊,祂们不在乎。”
“所以,这个身份所要做的,只是让我变为你的……亲信?”
洛兰提出了质疑:“但身为渴血教皇的你,派遣自己的亲信潜入反抗军,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会不会引起邪神教会的怀疑?”
“不必在意。”
艾莉莎却打消了洛兰的疑虑:“我这段时间的表演,已经让其他人相信了,我是个随性而为的疯子。一个疯子,因为觉得有趣,所以派遣自己的亲信潜入弱小的反抗军,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相比于那位堕落教皇,我这点恶趣味,还称不上过分。”
“……呵,这倒是要感谢那家伙了。”
洛兰笑了一声,艾莉莎点点头,随后说道:“接下来我会为你准备一个身份信息,而你也要准备一副新面目。”
“自然。”
洛兰对此也早有准备,邪神教会里那几个教皇可都认识他这副长相,若是就这么去,何谈潜入?
准备一副新的面孔,也是有必要的。
洛兰揉了揉脸庞,随后,他的黑发化作白发,整个人的气色变得颓废,眼神也变得猩红,面貌也发生了几分变化,变成了一副忧郁美少年的模样。
“嗯,可以。”
艾莉莎十分满意:“毕竟你的另一个身份是我的男宠,过于普通的面貌,反而不利于隐藏。”
洛兰倒是不必在反抗军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来面目,要说为什么,因为知道他长相的本就只有几位教皇,而身为八阶的他,容貌或许依旧,但这些人在想要向别人描述他的面目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对他的面貌做出一些修改。
“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看着时间,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艾莉莎起身。鲜血回归原本男宠的造型,随后,艾莉莎将自己的礼裙变得凌乱一些,甚至一些地方已经划破。然后,她脱下了洛兰的礼服外套,披在身上,顺便将洛兰的白衬衫撕的如同破布条,只能勉强蔽体,礼服长裤也有些破败。
然后,艾莉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是一副魅惑众生的妖妃模样,脸颊带着可疑的潮红。
洛兰叹了口气,随后让自己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看着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毕竟洛兰明面上只是个体弱无力的炼金术士,怎么可能比得过强大的鲜红女公爵?
于是,当洛兰和艾莉莎从书房中走出,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一众贵族看到的,是一脸满足的鲜红女公爵,以及遭受了巨大压迫的,有一股美人落难之感的洛兰。
可想而知,这位英俊的,娇弱的炼金术士,刚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一众贵妇人眼里甚至夹着几分心疼和艳羡,但肯定不敢让鲜红女公爵看到这一幕。
菲利西亚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知道洛兰这么做肯定有深意,她恐怕早就要发难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要告圣女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