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安白心中微微叹息,他知道今天他们大概率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面对如此强横的敌手,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为何他们这些二阶的求生者会遇上一个实力这么强的“守宝人”,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哼,真弱啊!不过这也算完成与变色龙的交易了。”
少女自言自语的声音打断了安白的思索,安白费劲抬头看去,只见那少女不知何时已然转身,正背对着他们。
“送你了,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可就...”少女没有再说下去,她轻哼一声,将手中的果子扔进了安白怀中,一个闪身就离开了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光是安白一脸懵逼,孟海平也摸不着头脑,眼前这少女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感谢那位预言家吧,趁他还有最后一口气,有什么疑惑可以去问问他。”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这就送我们了?”
安白心中疑惑不已,从她说出的话来看,她不是这宝物的“守护者”吗?她刚刚不是还要杀他们吗?
“安白,你怎么样了?我看你都吐血了。”回过神来的孟海平咬着牙,顶着身上的伤痛缓缓朝安白走来。
“海平兄,我没啥大碍,你看看她俩怎么样了。”安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地面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行。”孟海平点点头,走到她俩跟前察看她们的身体状况。
安白从储物袋中取出能活血的草药,此时他也顾不得有没有水了,直接将草药放入口中,忍着那股苦涩的草药味将其嚼碎并吞入腹中。
一股暖流从腹部涌出,原本因受伤而变得阻塞的血管也变得通畅了不少,在强大身体素质的加持下,安白感觉自己身体状况好转不少。
他缓缓站起身,将储物袋中剩余的用来治疗的草药扔给了孟海平,快步朝着前方的瀑布走去。
来到瀑布边缘的安白一下子就看到了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早已残破的‘尸体’被水流推到了瀑布底潭的边缘,要不了多久这具身体就会被水流冲刷到下游。
安白一把将其拉上岸,将盖住他脸的头发掀开,一张皮肤苍白,遍布淤青的圆脸映入安白眼帘。
摸了摸他的脉搏,安白眉头紧皱,脉象太过微弱,只怕是活不了太久了。
“你是安徒生吗?”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到安白耳边。
安白抬眼看去,却见那预言家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一双暗淡的眼眸正不停地打量着安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变这样了?”
安白瞪大双眼看向预言家的脸庞,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尤其是这预言家,死的也太过草率了些。
须知,就在不久前,安白还将这预言家视为一位难缠的对手。
“你是安徒生吗?”预言家没有理会安白的话,又问了一遍。
“对,我是安徒生,怎么了?”安白回复。
“安徒生......”预言家暗淡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
“那少女.....”安白迟疑了一会,就要继续询问却被预言家给打断。
“那少女八成就是顶级诡异——小红帽了,死在她手中,不冤。”预言家轻轻叹了一口气,临近死亡,他的心境愈发淡然。
“居然是她。”安白眼中闪过复杂之色,那他刚刚猜测的四阶实力还是低估她了。
“那你是怎么传送到这里的?为什么她这个顶级诡异当了这小小的‘守宝人’?”见预言家气息愈发微弱,心中急切的安白赶忙追问。
“哈哈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那看似特殊的预言属性也只是一个笑话。”
预言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的气色似乎好转不少,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安徒生!我没时间了,你问的问题日后你自会知晓。”稍稍缓和下来的预言家语气愈发平静。
安白眼睛眨了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预言家见此嘴角扯出一丝微笑,他缓缓开口道:“我想请你帮个忙,你放心,自然有好处给你。”
“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会尽力而为。”安白立马回复。
双方都是聪明人,绕弯子的话放在这个时候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在预言家的眼神示意下,安白将耳朵贴在预言家嘴边,静静聆听他说出的话语。
......
“这......”听了预言家的请求,安白面露犹豫之色。
预言家见此眼睛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正要开口,却见安白坚定说道:“我答应你,但我不会保证我能做到,我尽力而为。”
“你倒也算诚恳,哈哈哈,真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逃脱诡新娘的抓捕的。”预言家像是忘记了他当前的处境,难得的调侃了安白一番。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安白心中自语,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左手边的裤兜里有一个设了密码的储物袋,密码是******。”说完,预言家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安白正欲伸手,却见其摆手拒绝。
此刻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他不停地张望着四周,略微颤动的嘴唇上不停有水珠飞来。
“真茂盛呐!”预言家对着上方的树冠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不知何时,上方飘下来一片绿色的落叶,这绿叶恰好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预言家看着手中的落叶,若有所思,他转过头看向安白,开口道:“安徒生,将我水葬吧,就葬在这片河流中。”
“好!”安白点头。
......
安白小心地为预言家整理好遗容,他与孟海平一起将这具遗体平抬起来,缓缓走进水潭之中。
等到水位彻底没过他们举起的双臂时,安白与孟海平松开了预言家,两人返回岸边默默注视那具随水流逝而愈发渺小的遗体。
安白与孟海平将临时采摘的花瓣洒在了河面,这么一个简陋的水葬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他为咱们挡了这个死劫。”沉默片刻,安白突然开口。
孟海平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转过头看向系在安白腰间的那个储物袋,神情微动。
“那储物袋应该是你答应他请求后他给的报酬吧?”孟海平开口询问。
“没错!”安白点头。
“那这储物袋你就留着吧,不用顾虑我们。”孟海平笑了笑,语气很是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