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长长的指腹顺着她脸颊轻触
干脆摇头:“只是点小问题,问题不大,既然能屏蔽你的修为,你挂着也无妨。”
见洛虞是真的懂,镜黎喜悦的眸子更胜。
“那这件袍子呢?我发现只要我意念跟随,它就可以将我完全隐藏,别人有魂境也发现不了,好像能屏蔽天机,除此之外,它还有其他功能吗?”
洛虞看着这件袍子背后的主人,琥珀色眸子快阴郁成漆黑的色泽!
烈烈的杀气都想去杀人!
她不懂风虚人送什么不好,送这个死男人的衣服!可也知道这个死男人的衣服天生就是天地之间,求而不得的神级天材地宝。
他穿过的时间越长,越贴身的,能力越大!
而且背后的好处也不止一样!
但很多都是去到仙界,神界才能用的上,以镜黎如今的修为,能影响的无外乎就两个方面。
深吸一口气,想着小丫头太弱了,还需要呵护着养,她忍了又忍,才从嗓子眼挤出一番话。
“还能刀枪不入,万灵不侵。不过能力太大,你又要锻体,一般不是非得依靠它隐身,最好别穿。”
镜黎瞪大眸子。
小师兄送的东西这么强啊!
刀枪不入,万灵不侵,这种能耐能是她们修仙界人该拥有的?
镜黎喜悦自己还真捡到了大宝贝,但洛虞说的没错,她要练体,必须淬炼筋骨,穿着这个反而影响修为!
当下把玄臻从体内揪出,一把扔在外面,她钻到储物镯空间里,就去换衣服。
玄臻被扔出来很郁闷。
近乎一米九的大个,俊逸非凡,可也挡不住镜黎如今的练体力道。
洛虞似没想到只过几天,玄臻竟然长大这么多,还修炼出了人体,长得……还挺帅?
一身兰枝玉树般的金绿色衣衫,衬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
他眼角狭长,眼头却灵动,就是一种介于少年稚嫩感与成年幽魅感之间的状态!
玄臻窝着一肚子气,本觉得镜黎至于吗!
都朝夕相处大半年了,又不是同一个物种,还怕他看?
但想想自己现在已是人体,她有意识避一避也好,省的将来被别的男的拐跑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可以一侧头,看到洛虞那幽幽眯着的打量眸子。
他不客气的烦躁道:“看啥看!没看过俊男被扔啊?”
俊男?给他个眼神,他还真当自己风姿绰约,天下无敌了不成?
幽冷一笑,洛虞当着玄臻的面缓缓露出一抹小小的本体,一记狂甩的尾巴,刹那将玄臻抽晕过去。
连人体都没维持住,又变成了一株草。
洛虞不屑轻嗤。
还当她是吃素的?升段位又怎样?在姐姐面前,别说你只是株仙草,你就算是株神草,姐姐也能给你打原型了!
只是洛虞也不是没见过玄臻本体的模样。
此刻看着玄臻躺在地上,身上再也没有那道来自神剑的伤疤。
她错愕眯了眯眸子,老墨也好,卿山海也罢,这两小老头有这能力?
镜黎很快从储物镯中钻了出来,一身浅青色法袍,是她最钟爱的颜色!
出来看到玄臻又四仰八叉睡晕过去,镜黎错愕瞪大眸子:“这又去突破了?厉害啊!”
镜黎隔着储物镯空间啥也没看到,但兰琳可以无视所有法阵,知道原因的她当下笑的乐不可支!
洛虞心虚,抖了抖胡须,装不知道。
“嗯,修的快,羡慕。”
“我也羡慕。”镜黎叹息一口气,将玄臻又塞回胳膊上,拍了拍洛虞的头:“走吧,我们去山脚修炼一会儿,晚上去山林会!”
山林会?
洛虞时隔万年,对修仙界的一切变化都不再知道,但能溜达到宗门外玩一玩,也挺好。
颔首:“行。刚听玄臻说你魂境突破了,我帮你看看。”
整整一个下午,洛虞都陪着镜黎在药宗山脚修炼魂境。
洛虞虽然好似没有修炼魂体,但不知为何,尾巴抽动也能达到跟玄臻一样淬炼魂体的能耐。
镜黎一直觉得,只要能正常运行的bUG就是好bUG。
洛虞一尾巴抽过来,她三魂集体被打出去,打散,重凝。
效果竟比玄臻还好不少!
可洛虞看着镜黎如今可怜的小魂体,内心有些郁闷。
好弱,太弱,实在弱……还得从灵胎境一步步往上修,好在没有从修仙界修灵练气开始,她已经颇是欣慰。
当下分出自己一个虚魂假装陪镜黎练体,另外的灵体自动跑去了镜云台溜达。
从昨夜开始她就感知到了镜云台有异样气息。
这破小修仙台子,除了郭清岄这尊金仙,难道还有修为跟她差不多的神吗?
洛虞一动,白羲也敏锐感觉到了同类带来的神息震荡。
想着他跟尊主数次来找的缘由,他大概也知道是谁,内心长叹一口气,缓缓隐去了自己所有气息形态。
没办法,倒也不是打不过,只是欠人家的,终究要还。
还是老墨头当年够憨直,一直什么也不知道,便也一直努力跟其交好力挺,反而被那女凶兽高看一眼。
哪像他跟尊主,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没法说。
有些哑巴亏只能吃,有些黄连苦只能咽!
只是他也就算了,毕竟也不是当事人,尊主经历的情痛,那头凶兽又哪曾知道呢?哎……
风虚。
此刻乾坤洞的府邸中。
硕大太极图案茶台上,帝沧溟此刻正静静坐着,指尖蘸着茶水,不知在画什么。
茶已然完全凉透,但茶台上,一位女子的模样却逐渐清晰。
她容貌倾美程度世间罕见。风姿俊逸,眉眼英挺中,含着一丝独属于女儿家的娇羞。
如瀑的长丝随意被一根青玉簪子挽着,她回眸正看着他,明媚的笑容像是望进他心底最深的地方。
他长长的指腹顺着她脸颊轻触。
她昔日一声含着羞涩的声音仿佛还响彻他的耳际:“帝沧溟,听说你的衣袍有屏蔽天机,灵法不破的能力,我日日要去杀魔,把你的衣袍给我件呗?”
他当时三魂只练出两魂,对她的有些话能分辨情绪,有些话尚且分辨不出来。
但要他的衣袍吗?
不知为何,他觉得随手给别人穿得袍子似乎配不上她,但要说不愿,也并没有。
他犹豫,踌躇,不知如何回她。
她等了一会儿,眼眸失望的垂了垂:“不愿就算了。”
她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的身形连多余的话都不给他解释,倏忽间,他只能快速将他本身拥有的天机之力分一半落在她身上。
他把他最强的铠甲早已给她,但她却不知道。
直至倒在血泊之中,她五感全散,他给她的天机之力也全部溃散。
他抱起了她,她却感知不到。
他喊她,她也听不到。
他吻了她,她一样触觉不到。
她就那么倔强的散于天地,他把他能给的一切都给了她。而她就这么走掉,所有一切都送了人。
什么也没给他留,哪怕一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