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白羲看着好笑,隽秀的眉眼不自觉生出一抹柔情
镜云台。
白羲站在火红的枫树下,听着郭清岄讲述的点点滴滴。
眉头越皱越紧。
慕雪澈,人界武学世家慕府嫡千金,母亲身份不详,以前也跟父亲琴瑟和鸣。
后其父纳了小妾,心思偏颇,慕雪澈自出生,就上演了嫡庶之争。
因为妾室子女皆是不俗灵根,早早被送往天下第二大宗落云宗,其母愤然,就联系了修仙界的家兄——成毅。
将女儿送来了天下第一大宗镜云台,势要将妾室一支压一头。
只可惜慕雪澈不愿意走测灵根,选师父的常规路子,宁可跟着舅舅做半个外门弟子。
自己瞎修炼,也至今未拜过师父。
白羲:“没了?”
郭清岄耸肩:“没了,就这么多。这还是我动用了最底层关系,才找到的种种情况。”
白羲脸色苦大仇深:“她家就没遇过什么闲来无事的世外高人指点?得道高僧点拨?比如叫什么白渃的人?”
“没有。别说什么世外高人,就是来修仙界前,她连后宅门都没出过。”
似乎意识到了师父在想什么。
郭清岄好笑看去眼神:“师父你不会经常在人间界干这些无聊的风流韵事,还化名白渃吧?”
“会不会说话!”白羲有些愤然,一双秀挺好看的俊眉此刻拧的弧度能挤死蚊子。
“本座是闲,但从不干风流韵事!何况谁行走世间不起几个化名?本座也从未起过此名!”
“好吧。”师父的确在个人风格问题上,还算洁身自好。
可是白羲有些不懂了,来回踱步思考:“这么说,本座也从未的罪过她!”
她那日起初的惊喜,之后的冷脸,又是因为什么?
郭清岄耸耸肩,表示不懂。
但他还是好心建议道:“有一点不同,我觉得师父可以从这边调查下手。她跟陆明程几乎是错前错后认识的镜黎,但就我线人观察,她跟镜黎的关系更亲近一些,镜黎几次三番遇到事情,线人都感知到了慕雪澈的出现。”
这么奇怪吗?
白羲此刻魂境可以扫视整个宗门。
身在传功堂那个白色法袍的小子他也打量过,跟镜黎在一起,就像镜黎的小跟班。
虽然两个人不怎么交流,但眼底的崇拜与倾慕做不了假。
慕雪澈……似乎小丫头跟镜黎在一起,更像是平辈?
可镜黎的魂境他也见过,虽然强大,也不过六岁长相,怎么慕雪澈身上就会透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呢?
思来想去研究不透,白羲想了想,道:“本座再去探探。”
“好的,师父。我也回去教徒儿练会儿丹。”
想着郭清岄此刻刚收的徒弟,白羲神色幽深,似乎有些难以言说的缘由。
道:“好好教,也保护好,若有不会请教为师。为师亲自传授也不是不行。”
郭清岄明白,深作揖:“是。”
千岛湖。
湖底波光潋滟,与上次阳光普照,湖水清澈中泛蓝不同。
今日稍微有些阴天,湖水显的碧绿幽深一些。
但白羲伴随沉水,还是给这一方湖泊带来了些许神光。
就连水中畅快呼吸的鱼儿,此刻都屏息凝神,试图多吸两口这样被浸润过的神水,以求早日突破,万一有一天鱼跃龙门了呢?
白羲这次本体选择了隐身,飘到第一次他见到慕雪澈的巨石边。
此刻他留下的聚灵阵与屏蔽罩还徒留原地。
半点也没有小丫头的气息。
看着人家坐了大半年的位置,因自己的一时举动,彻底荒废。
白羲微叹一口气,袖袍一抬,将其全部收起。
才继续溜达着寻找小丫头。
小丫头位置蛮好找,整个湖底,水灵气最旺盛的洼处,也就那么几个地点。
白羲抵达时,不知为何,他觉得小丫头短短两天未见,长大了一些。
再一看丫头修为,他微怔!
竟然已经筑基八段!
短短两日,她怎么可以修炼如此快?
再看看她全身运转的功法。
竟然有三套功法同时在修!
这……她如此拼命所图为何?三套功法一起修行,虽然可以提速,但稍有不慎会伤及心脉,很有可能欲速不达,反则诛几。
他那日原想教她一套《汐月说》,用那套功法修行,她这样的天冰灵根,一样可以三倍提升。
若再坐其聚灵阵内,有天机罩净化更纯粹水灵,达到五倍,七倍功效也不是不行。
可她为何宁可如此冒险,也不愿接受自己馈赠?
她似乎有心事,眉头微微皱起,修行不纯粹,便容易走火入魔。
眼看着她气息渐渐不稳,鬓角也渗出浅浅汗珠。
白羲抬手,一记月白色的灵气自她百会穴灌入,很快她如娴静娇开的昙花,缓缓静怡下来。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白羲起了好奇,心思一动,他身影化作一抹虚无的光点,探进了她的神识。
慕雪澈的识海里,此刻是她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
她怎么能预知自己长大的形态?虽是梦境,可这到底也太真实了一些。
白羲好奇更胜,身影探近看了看。
这一看,他心头倏忽一跳,有种被天雷击中过的悸动。
成年的慕雪澈长发如瀑,月华遍身。
卸去小女孩时候脸上尚存的一点婴儿肥,她瓜子般的小脸上,有一双秋水潋滟,楚楚动人的眼眸。
她瞳色极淡,淡到近乎冰灰色,翘挺的鼻子下,是一双嫩如娇兰的唇瓣。
身形纤细,弱柳扶风。
不盈一握的腰肢,会让所有见过的男人骤然萌生一种愿执其之手的保护欲。
她似乎正在生气,愤然娇骂着:“死白渃,说好的今日教我功法,又来晚!”
纤纤素手此刻正在对着一株月季生气。
不一会儿,她又开始自言自语。
“你说,我都见他六次了,每次都如此努力,他怎还是没有感知?”
“我……要表白吗?我不想再跟他错过,我怕这一次又是昙花一现。”
“可是,他也没表现出半点喜欢我,只是对我够好,万一我说了,他拒绝逃离了,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如同天下所有身兼问答责任的花朵宿命一般。
那朵漂亮的月季也在“说。”
“不说。”中,缓缓变成孤零零的花骨朵。
白羲看着好笑,隽秀的眉眼不自觉生出一抹柔情。
也不知道这是记忆,还是想象?
她撅起小嘴,对最后的结果很不满意:“不说啊……”
可下一瞬,她就扔了月季花:“不行!我才不信天意,我就要说了看看!”
白羲唇角笑弯,还是个倔强不服天道的性子!
但很快,伴随一声清浅的呼唤,她的脸色骤然一红,又没了告白的勇气。
一道如玉的月白身影自他相反方向而来,因为逆着光,白羲根本看不清面容。
只是……伴随对方越走越近,那声温柔缱绻的“雪澈,昨日可曾用功?”
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男的……是不是说话方式跟自己有点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