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这次开口，自然是为了钱诚和李小燕上学的事。
真要将这件事交给沈青竹或者乌泉去办的话，自己迟早有一天得在守夜人军事法庭上看到这俩莽货。
明显帮人干了不少这种事的李坚白会意，哈哈一笑：“简单简单！
凌兄只需要告诉我一个名字，第二天上午七点之前，临江市最好的学校马上就会派人到寒山孤儿院上门慰问！
学习用品之类的一应物品，凌兄和沈小兄弟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李氏集团全都包了！
就算是考不上大学，我投钱也能给投出一个来！
哈哈哈哈哈！”
皮笑肉不笑的沈青竹看着谈笑风生的凌海和李坚白，从未感觉过世界如此魔幻。
直到凌海带着沈青竹重新回到寒山孤儿院，他才从那种不真实感中脱身。
“想什么呢？”
“你和那个狗日的李坚白……”
“放心。”凌海看着寒山孤儿院略显斑驳的大门，拍了拍沈青竹的肩膀。
“等我们走后，李氏集团就是这寒山孤儿院最强劲的后盾。
即便是知道守夜人的存在，也没有人会愿意轻易得罪一位神明。
更何况，现任守夜人总司令还是这位神明的代理人。
李坚白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不假，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蠢货，一个视钱如命的蠢货。
刚才在办公室中他能有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是看准了你是守夜人，不能真正拿他怎么样。”
“那如果是别人呢？
真就拿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没一点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别人？”
“欺负？”
凌海眉头一挑，停下迈向寒山孤儿院的脚步，“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你也都看到了，李坚白手续齐全。
你也就是抓住了他找人‘欺负’过刘院长这个把柄，才敢对他肆意动手。
如果他没有派那些地痞流氓上门找事的话，那这件事理亏的就是你。
刘院长当然可以坚守在原地，可寒山孤儿院周围的其他住户，都是收了即将要拆迁的钱的。
你要和这些普通居民对抗吗？要和临江市政府对抗吗？和整个大夏的国家机关对抗吗？
到时候寒山孤儿院真成了钉子户你又不乐意了。
说得再残忍一点，也就是我站在你这边，否则你迟早会进斋戒所，寒山孤儿院也迟早会被强拆。
天底下你看不过眼的事多了去了，你都要以武力摆平？
这件事到此为止，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之前动点脑子。”
面无表情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凌海脸上带上熟悉的微笑，“开门咯！
你们要的好吃的叔叔给你们带来咯！”
他晃了晃手中装着小吃的塑料袋，透过孤儿院大门的门缝看到厢房中昏黄的灯光。
“咳咳咳——”
苍老的咳嗽声传出，“乌泉，去给他们开门，这么晚了还知道回来！”
“知道了爷爷。”
进了门，凌海才发现除了钱诚和李小燕两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另外两个小豆丁都早早睡下了。
刘院长则披着军绿色的厚大衣站在卧室门外，没好气地瞪了沈青竹一眼：“哼！还知道回来！
吃的东西先放冰箱里，明天热热还能吃。
赶紧睡觉，自己的房间还能找到吧？”
“能。”
沈青竹尴尬地揉了揉头发，给凌海指了个方向后，从他手中接过小吃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夜无话。
清晨第一道鸡鸣声响起的时候，凌海就听到了外面庭院中刘院长扫地的声音。
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的沈青竹的身影，则在厨房中晃来晃去。
匆忙吃完早餐的乌泉早早去了学校。
庭院北边的厢房中，有几个身穿黑色正装的男人则在让钱诚和李小燕填着一些表格。
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是李坚白派过来的人。
穿着睡衣的凌海从床上站起身，看了眼被朝阳染红的天空，这才施施然打开手机。
刚一解锁，一连串左青和林七夜等人的消息就将巴掌大的屏幕填满。
前者已经确定了将绍平歌确定为未来一段时间的守夜人总司令，并在寻味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前往阿斯加德。
后者则是在问沈青竹什么时候返程。
从天庭回来后的他们，已经等不及跟着米迦勒进入迷雾前往天国。
撇撇嘴，换了身衣服的凌海熄灭了屏幕之后，打了个哈欠走出房间。
“诶？早饭还没吃呢你去哪？”
“出去转转，早饭我就不吃了。”
临江市第三中学。
“乌泉，有人找你！”
清晨，朗朗读书声飘荡在学校上空，给这座刚刚苏醒的学校添上些许生气。
手中捧着语文书昏昏欲睡的乌泉闻言，双眼一亮，以为是沈青竹的他兴冲冲出门，嘴角好不容易扬起的笑容在见到凌海的那一刻又落了下去。
“凌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只问一句话，你……想不想跟沈青竹一样，成为守夜人？”
……
寒山孤儿院。
“不行！”
得知凌海目的刘院长枯树皮一般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乌泉才十五岁，你就让他上战场？
你忍心，我这个老头子不忍心！”
“爷爷，可是我也想像青竹哥一样成为守夜人，这样我们家也能多一份收入。
钱诚和小燕都上学了，那两个小的也要上小学，孤儿院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多一份收入，爷爷你肩头的担子也能轻松一些。
有了钱，你就可以请护工来照顾弟弟妹妹们，你也有时间去医院检查身体。”
“不用！”
刘院长上下扫了一眼瘦的跟排骨一样的乌泉，“沈小子每个月寄过来的钱够用！
李氏集团也答应了，孩子们上学要用的钱他们全部承包！我不需要你一个孩子挣的钱！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有手有脚的让自己家孩子出去挣钱给我花，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
心中对刘院长答案早有预估的凌海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道：“刘院长你知道乌泉掌握禁墟的事吧？”
“知道。”
面对凌海，刘院长收敛了些脾气。
“那你知道，乌泉掌握的禁墟名叫【支配皇帝】，且觉醒了这种禁墟的人活不过二十岁吗？”